第82章 被母亲兄弟吸血的孙盼儿
纪舒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并没有察觉前面大哥的脚步微滞一瞬。
她的心声还在继续说云璃郡主的事。
【这个肃亲王也真是心狠,竟不顾云璃郡主的反对直接和那小将定了婚事。】
【看来肃亲王宠女儿的名声是假,他真正在意的是自己的荣华富贵。】
【不知道等他知道那小将是敌国探子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纪怀瑾听的心中大骇。
什么敌国探子?还成了小将?肃亲王还要将女儿嫁给他?
纪怀瑾准备再多听一些关键信息,纪舒华的心声却不再说那小将的事。
【看来要打仗了,不知道我让二哥囤的粮食囤了多少。】
【不过这场仗只打了半年,安国的国君便暴毙了,诸位皇子争位,顾不得再抢夺别的国家,大军回国争夺皇位去了。】
纪怀瑾再次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要打仗了,那父亲岂不是又要愁的吃不下饭了。
每一次的战争不论是人力还是财力都耗损巨大,作为兵部尚书的纪霖每每为这些操碎了心。
事关十几万边关将士的性命,不敢出丝毫纰漏。
纪怀瑾暗暗记下这些事,准备回去见到父亲便同他说。
两人先是来到了二楼挑选了几样适合十来岁小姑娘戴的首饰,让掌柜给包好了,才又上到了三楼。
二楼的首饰是富商和小官家眷挑选首饰的地方,三楼则是精品,家中没有一定的官职是上不来三楼的。
纪舒华到三楼是要给闻人淼买一根玉簪,上次宋婧过生辰的时候,她无意间将闻人淼的玉簪摔碎了,好在那玉簪只是一个普通的物件,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闻人淼本意是碎了便碎了,她家里也不缺这根簪子,但纪舒华一定要再重新给她买一个,闻人淼拗不过只能答应。
今日来如意阁便是有意选一根玉簪送闻人淼。
她瞅了一圈,才看到一个比较满意的簪子,那玉簪筒体莹白透亮,簪尾是同块玉石雕刻的玉兰花,看着十分雅致。
纪舒华一眼便看上了这根簪子。
“将这个簪子给我包起来。”
旁边伺候的女店员闻言上前行了一礼,恭敬的接过她手上的玉簪,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
纪舒华又将目光重新投注到那些首饰上面,给自己挑选了一个镂空桃花珠钗和一对桃花耳坠。
选好这些之后,纪舒华便带着大哥和秋林到一楼付款。
纪怀瑾原本打算自己付钱的,却被纪舒华拦着。
“大哥,这里面有些是我要送给闻人姐姐和澜花院丫鬟的,你替我付钱,我落了名声,这太不公平了,这些东西便让我自己付钱吧,放心我跟着二哥后面赚了些银子。”
纪怀瑾听她说是要送给别的姑娘的,便没有再争着付钱。
他一个未婚男子,给送姑娘家的首饰付钱,被人知道了确实不妥。
一行人拿着东西出了如意阁,还没走几步便被路边店铺的吵闹声吸引了注意力。
只见一家胭脂铺子前面,一个中年妇人坐在地上哭嚎,一边哭,一边说着什么,离的远,纪舒华听不到那妇人在说什么。妇人旁边站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此时那少女脸上一脸麻木,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妇人哭嚎。
两人站在胭脂铺门口,周围围了一圈的人,那些人中有人对着那少女指指点点,不时的转头跟身边人说几句,从那表情便可以猜出,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纪舒华起了凑热闹的心思,让车夫将马车赶到旁边人少的地方,拉着秋林便下了车。
她忙着现场吃瓜,一时忘了车上还有一个人。
纪怀瑾看着她这急切的样子,不由失笑,他早在母亲那里得知妹妹现在喜欢凑热闹,却不曾想她对凑热闹竟这么积极,积极到连他这个大哥都忘记了。
原本他不打算跟着一起下去凑热闹,但看着那些人围在那里,生怕她别被人挤到了,纪怀瑾还是带着小厮青山一起跟了上去。
离的近了,纪舒华才听到那妇人哭嚎的内容。
“大家快来看看呀,我这闺女,我辛辛苦苦将她养大,做生意赚了些钱后,便不认她的老子娘和兄弟了,让她往家里拿些钱,不是说没钱就是说生意不好。”
“我没法儿活了呀,自己养大的闺女不认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呀。”
说着她便闭着眼用手拍大腿,那模样活像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纪舒华上次看见这样撒泼打滚的人还是丁香的奶奶。
这样的人最是欺软怕硬,丁香奶奶被她轰出府后,被她那儿媳妇哄了几次之后,便忘了恐惧,再次找上门,门房被她交代过,这人再来直接报官处理。
门房将那婆子打了一顿之后,直接报官处理,理由是这人鬼鬼祟祟,怀疑她要对府里的主子不利。
挨了一顿打,又见官之后,那婆子老实了,再如何被儿媳妇撺掇也不敢找上门来。
如今见到的妇人和丁香的婆婆是如此的相似,一样的唱作俱佳。
她不知道事情原委,不好评价这妇人此行为是对是错,但这哭嚎的功力,和丁香奶奶不相上下。
吵的她耳膜疼。
纪舒华转头轻声询问旁边的人:“大哥,麻烦问下这是什么情况?”
她还真是问对了人,那大哥就是这附近的人,知道些内情。
大哥也是个热心的吃瓜人,见有人询问,便迫不及待的分享自己知道的瓜。
“看见那年轻女子了吗,她名字叫孙盼儿,身后的胭脂铺便是她开的,那地上坐着的是她娘秦氏。”
“这孙盼儿还有个十四岁的弟弟,她娘秦氏在她这里没要到钱,便在门口撒泼打滚。”
纪舒华疑惑到:“这秦氏为什么要找闺女要钱?”
“你不知道,这秦氏早年死了男人,孙盼儿一个姑娘家早早的便出来挣钱养家。她也是好运,找了一个胭脂铺做工。那胭脂铺的老板没有女儿,儿子看不上这份手艺,老两口见她一个小姑娘出来挣钱不容易,便将手上做胭脂的技艺传给了她。”
“这孙盼儿也是个感恩的,一直在铺子里做工,直到前两年胭脂铺的老两口相继离世,她才用自己攒下的银子将铺子盘了过来。”
“她那个娘每日什么都不做,就在家伺候她弟弟,她弟弟则是在家读书,说要考状元呢。”
“状元哪那么好考,读了这么些年书,连个秀才都没考上。”
大哥不屑的撇撇嘴。
纪舒华听明白了,这不就是典型的重男轻女、吸女儿的血养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