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为魏家中人的自己也是其中的罪魁祸首。
我摇了摇头,便听见兵马卫的骑兵呼啸一声,场中刹那一片诡异的安静。从城门正中缓缓走出一辆双驾马车。装饰豪奢,仿佛能听到马车四周悬挂的四只銮铃叮当碰撞的清脆声响。
在空中漂浮的流苏轻柔的扭动的身子,仿佛可以听到伴随着风而来几分舒缓愉悦的气息。
一个权贵子弟吧。我眼睛撇过马车车厢底部一个浅黄色的龙纹,目光一凝,随即垂下眼帘。
“珏姑娘,这边路不好走,我们绕道吧。”外头的吴毛开口说道。
这半个月之间,他对我的恭敬与日俱增,说话也毕恭毕敬起来。
“嗯。”
然而,却在我放下马车车帘的那一刹那,从人群与兵马卫的守护之中的马车小窗被风撬开一条窄缝,里头的人美的仿佛融入了日月。
......
“恒之兄看什么了?”坐在主位上头戴黄金缠丝冠的少年往窗外一看,不由得啧啧出声,“这群兵马卫的人天天闲着不干好事。”他的目光饱含着嘲弄的看着路两边战战兢兢的愚民们,不由得往自己嘴中丢了一颗甜果子,嘎嘣嘎嘣的笑出声,“我给二哥说说去,若他不给我好看的封口费,我就偷偷跟父皇打小报告。”
听到打小报告几个字,陆珩不由得微微笑了笑,“五皇子和琅川王的感情确实不错。”
“那可不,我二哥整日里板着那张死鱼脸,要是我说,那双眼看过去,瞪谁谁家死人,瞪谁谁尿裤子。”少年又往嘴里放了一颗果子嚼着,一面对着陆珩这张俊秀要有几分艳丽的脸说着,“哎呀,你反正要比我哥好多了。哦对,还有陆家现在的那个家主,就是你那族中的哥哥...见着我那副模样,真真让人恶心..还问当着我二哥的面儿问我要不要什么从西域来的小娘子。”
五皇子咂咂嘴,“这种事儿哪能当面说?你可是不知道,我二哥听到这话的时候..哎呀,那张脸臭的...啧啧,回去就罚我抄规矩了。”
陆珩想了想,脑中却也勾勒出了几分二皇子琅川王的形象。前几日宫宴的时候曾有幸与此人见过一面,性格过于冷冽,不苟言笑,却由于成年之后政绩出色而在臣民之中呼和颇高,却并不很是得当今圣上的心。
相对于比自己年轻时分还优秀的孩子,老来的皇帝给喜欢绕行膝下的嫡亲的小儿子,也就是年仅十岁的皇七子。
虽然并非是嫡子,与五皇子乃是同一卑贱宫女母亲出身,五皇子却更要在老皇帝面前得脸一些。毕竟从他这爱玩贪吃的简单性格来看,就很是符合老皇帝对于老来享受天伦之乐的...妄想。
陆珩在心中冷笑一声,口中却叹息道,“二皇子也是担心五皇子惹怒了陛下...毕竟几日前,七皇子才生了一场天花,若非抢救及时,只怕是..回天乏力..”
“可不是么。父皇就注重小七。”少年随口应着,眼睛不知道瞥到什么,忽然抬起胳膊哎呀哎呀的指向窗外,“诶诶诶!停车!停车!你!那边的糕点给我买一盒热的过来!”
五皇子拉开车帘,兴奋的几乎想从马车的栏板上跳下去。
“殿下...”陆珩轻唤一声,声音之中似乎饱含着无奈。一双湿润的漂亮眸子平静的看着,仅仅是看着却让人凭空生出几分羞愧来。
“好啦。恒之。”少年做了个鬼脸,“我哥不在规矩还这么多。”他得意的伸手玩着盘子里头仅剩的几颗,将它们如同弹珠一般拨来拨去,缓缓的在玉质盘子中央滚动着。
玩儿了许久,才从盘子之中随意挑了一个出来,“啊呜”一声塞到嘴里,随即整个脸上都要满足的冒出了泡。
“恒之,你不吃么?”五皇子把盘子中剩下的几个推过来,示意陆珩看去,却见对面这个如同诗画般的公子哥儿皱起了眉头,温和俊俏的脸上难得带了几分纠结。
他的目光扫视一圈,无奈的发现这些果子都一个不剩的被玩弄过,对于某种轻微洁癖的人可谓是一场极为困难的选择。
不过庆幸的是,当车帘被撩开的那一刹那,仆从捧着热气腾腾的小心点站在外头,神态似乎有几分畏缩和恐慌,“殿下...殿下,那好像是二殿下的...马车...”
闻言,少年猛地将帘子大大撩起,随即活泼激动的脸瞬间垮下来成了个苦黄瓜。
转头随即到,“恒之兄,陆公子...陆少爷...你看着我送给你的这一盘小果子的份上,在我二哥面前多说几句好话行不...比如说,这些都是你想吃的?!”
少年动作飞快,拽起仆从手中的小点心盒子往陆珩手中一塞,里面正襟危坐弄出一副乖宝宝模样。
陆珩侧过身从车帘向外望去,便见一辆极为朴素的马车从远方缓缓行驶而来。
也许是他误看,总觉得这二皇子的马车...似乎与正在向北而去的一辆交错时,仿佛...
太近了些。
第57章 分支二(16)
“珏姑娘, 马车是去北城门么?”吴毛问道,“魏大人就不跟过来了?”
我捏住手中的小小的一颗蜡丸,手心不断搓
动着。“不必了。此次于我于你都比想象中的重要一些。张叔已经送了消息过来, 在城北买了两进的小院子, 我们便在此处住下。”
“过几日,我在随魏大人出去见见世面, 见见我那未曾谋面的舅舅,舅母。”我叹了口气, 将手中的蜡衣剥开, 指尖那微微冰凉的触感还在徘徊流连不去。
里头包着一张用暗号写成的纸条, 字迹修长而工整,甚至在尾锋透着几分凌厉。
“呵呵。就是见不得我闲着来京城。”
我轻笑一声,将放于马车侧壁上的格子打开, 取出里头的一瓶儿水酒。我伸手拧开酒瓶上的塞子,将酒水倒在纸条之上,目光平静的看着酒液浸润全部。纸条的边角如同濒死的蝴蝶一般蜷缩着翅膀,最终化于水中, 消失不见。
我看着在桌面上的一滩水渍,随着马车的行进微微震颤着。
酒液要干了。
我却只觉着指尖仿佛沾了点酒还微微湿润着,不由得从怀中掏出一方手绢, 往上头轻轻抹了抹。手帕子触感轻薄,是苏州那边所产上号丝绸。在角落上绣着一个小小的‘珏’字,不过是一个月前才绣好的东西,感觉却过了许久。
海枯石烂, 山川变更。
人却便的比这一切更快。
就仿佛转瞬之间,便再也回不去了。我伸手在帕子上抹了抹,又轻轻揉搓之下。忽然如同惊醒一般想把它收入袖中,手指捻着却不曾动作。
最终轻轻嗤笑一声,随意放在了桌上,闭上眼,等着马车停的时刻的到来。
###
“珏姑娘。”
吴毛撩开车帘,一张脸就这样木然看着我。我有些头痛的扶额支起身子。在马车上颠簸许久整个身子却仿佛要散架一般疼痛不已。
在周府养尊处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