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我怕什么
孟今安不大相信岑远笙这男人会有这等闲情雅致种花种草。
不过自从跟他接触以后,在他那里好像不止一次看见过有关于山茶花的东西。包括那次在b市,他为她提前准备好的旗袍式泳衣,上面的图案也是山茶花。门在身后被吴振轻轻合上。孟今安收回思绪。办公室里一片静谧。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雪松香味,夹杂着烟草气息。几束金色夕阳从百叶窗射进来,投映在地面。孟今安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上。她抬眸望向办公桌前。男人的视线与她相撞,她迅速逃离,上下扫视,尽量装作若无其事。岑远笙依然白衣黑裤,没有系领带的衬衣领扣系到最上面,黑西装外套搭在大班椅后背上。他身子往后,悠闲地仰靠在大班椅里。修长洁净的十指交叉于胸前,熨帖平整的黑西裤包裹着结实修长双腿,交叠而坐,一副好整以暇的表情定定看着她。“来的还挺准时!我喜欢你这样随传随到的态度。”男人语气轻松自在,带着几分调侃意味,丝毫没有昨日那副轻挑痞气的模样。然而那双沉沉乌眸里却如同淬了火的琉璃,朝她投射过来,令她浑身汗毛竖起。她太明白那里面藏着什么。孟今安感觉自己在他面前仿佛就是一具裸体,里里外外都被他瞧了个精光。当然,他们之间岂止是瞧光,该做的和不该做的都已经做过了。哪怕她想抵赖不认,可他手里的的确确有实质性的证据。她不知道这狗男人的恶趣味要玩到多么过火,只希望他早点失去兴致。当初是她拉他下水的不错。不过那都是不得已而为之。现在她在他面前变得胆怯起来。一切原因归咎于她那死而复生的老公。她能有什么办法?在这种踩着钢丝过日子的家庭里,她本就是有所图谋。当初被张雪茹推出来时,她也曾奢望过与岑远笙能统一战线。可他决然拒绝,她知道那是因为他的利益没有最大化,不可能会选择她。而现在她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改变策略,有什么不可以的?他们之间本就不是能谈感情的对象,即使身体再怎么契合也只是个曾经的床伴而已。孟今安在完成一轮自洽后为自己壮起了胆。“阿……阿笙,我是过来拿戒指的……”她僵着身子站在门口没动,手指攥紧手包,说话的声音很低,还不由自主地打着颤,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如一朵无辜小白花。今天出门前刻意打扮了一番。那张白皙小脸化着精致裸妆。黑直长发披肩,米色长款修身毛呢大衣在腰间系着蝴蝶结腰带。内搭黑色高领及脚踝的羊毛长裙,脚上配着红底黑高跟。款式简洁流畅,却能衬得她身材凹凸有致,整个人明艳动人,像一件待人拆开的礼物。女为悦己者容。岑远笙知道她这是打扮给她那死鬼老公看的。 他们昨天说了要生孩子,昨晚就开始缠绵悱恻积极造人。今天过来问他要回戒指,那是怕她老公知道她给他戴了绿帽。岑远笙从昨晚开始就憋了一肚子邪火无处发泄。现在她出现在这里分明就是火上浇油。她要是识趣的话就应该知道如何做能将伤害降到最低。然而,他将她所有细微动作和表情全然收纳眼底。那里面除了躲避、害怕,还有就是一副要与他划清界限的姿态。很好,吃干抹净翻脸不认人,要将他们以往那一切通通都抹掉清零。翻脸比翻书还快,这一套她倒是屡试不爽,用得很顺手。岑远笙敛了敛眉,唇角微勾,双眸里骤然燃起两簇火焰。他静静看着她,似乎在给她最后的时机,等她主动。孟今安没有想跟他继续,却知道进来这里恐怕就预示着新的博弈开始。他们之间哪有那么容易分得清楚。可是这样的关系分明就是一颗定时炸弹。她虽然无法抗拒他的身体,却知道这样是自寻死路。理智告诉她现在有机会重新选择第二条路,何必要将自己逼进死角。她心虚地与他对视一眼,想找一个合适的借口劝导他。却发现自己脑子里一片空白,无法顺利组织语言。岑远笙这人本就气质阴郁,不说话的氛围里压迫感十足,她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现在这样的对峙根本不可能赢得了他,她有些想要缴械投降,却又心有不甘。岑远笙活动着双手关节,十指捏得一阵嘎嘣作响,原钻宝石表盘在他手腕上泛出一道幽冷光线,刺得人心里发慌。倏地,他散开交叉的双手,悠闲地搭在座椅两侧扶手之上,右手食指轻轻敲击着扶手,眸子上下打量着她。“过来坐!”男人挑了挑眉,拍拍自己的大腿,俊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孟今安知道那是得意,是狩猎者瞧着落入手中无法逃脱的猎物做最后挣扎时的得意。他的语气就像那次在酒店里一样,十足的勾引,却又显得异常正经。谁能想到这个高高在上的狗男人现在坐在这总裁办公室里,衣着光鲜整齐这般正经。背地里却对她做着不正经,甚至丧失道德不顾廉耻之事。孟今安脑子里自动浮现出他们在一起时那一帧帧热血沸腾的画面。
身子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酥软,脚下高跟鞋一歪,差点崴了脚。她站直身子,咬了咬唇,深吸口气,故作镇定。“你……你放在桌上就好了。”男人闻言蹙眉,转了转脖子,轻笑一声,“就这么怕我?你之前可不这样啊!”他身上自带的压迫感以及她熟悉他的习惯,知道这是要变脸的节奏。孟今安下意识地往后退缩一步,吞了吞口水,壮着胆子道:“岑远笙,这里是公司,你属下还在呢,你就不怕人家知道吗?”岑远笙抻直双腿,腾地从沙发里起身,身形高大,压迫感十足。他伸手从桌上拿起遥控按下按钮。窗户上的百叶窗帘瞬间合上。办公室内光线变得暗淡下来,只留下一盏头顶灯照明。“嗯,这里是我的公司,是我的办公室,我怕什么?”“啪嗒”一声,男人丢掉遥控,扬手转了转腕表,单手解开一颗衬衣领扣,脚下迈开步子,朝她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