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非得出主意
第二天一早，伊丽莎白拉着林泽非要聊一聊，感觉昨天晚上没睡好。
“我昨天和同事聊了一下你说的问题，如果真的发生，我这边可能也有问题。会有业务亏损不说，整体估值也会大幅度下降。虽然我们还款没问题，但是银行那边可能有问题。我不可能抽出大量的钱去应对，知道这个还是因为本来我在想是不是能去按你说的抵押贷款一下的。这下可好，贷款没戏，我能不能留着这个贷款都是个问题了。”伊丽莎白脸色略白，真，伊了煞白。
“要不，你也跟我一起做空？这风险和责任我可不敢担着，我只能向你公开我的操作。”林泽哪辈子也不是金融专业，再说了，金融危机这么好躲过去就不叫金融危机了。船都要沉了你问我哪个座舱安全，这能有答案吗？？？
“我也没那么多现金啊，现在也不一定来得及啊，外加我不能把救命稻草就赌在这啊！”煞白依旧煞白。
林泽心想要不是我知道未来发生什么，你以为我敢赌这个，这要是弄错了哪怕时间没卡对都是个跳楼的结局。每一次危机都是机遇，这话谁都会。但前提是你得有那个底子能活下来，然后再抄所谓的底，还得确保这个底是真底。万一抄山腰上那也是个完蛋。要是个无底洞，确实抄了最低成交价，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你是最后一个，当然是最低成交价了。这个行为本质叫timing the market，不知道怎么翻译但是大概就是和市场卡时间bug。游戏bug都不一定卡的出来卡的好，卡市场就是疯了。
“你的意思实际上是你担心整个公司贷款因为抵押物或实际价值的贬值从而让银行要求你提前还贷对吧？毕竟正常情况下银行无权要求你提前还贷的。”林泽只能开始缕一缕思路。
“是这个意思！”
“你说了你的还款能力没问题的对吧？至少一年应该也不会有问题。”
“这个没问题，要是走到绝路上这个也有问题那就剩下找我爸借了，不然就只能卖掉。不过真按你说的情况卖卖不掉，还钱还不上，有破产风险。”
“ok，以我非常有限的知识我只能想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林泽非常无奈。
“我在听！”
“对于个人而言有点危险，但是也是个办法。就是塞资产，让你和你的合伙人，如果你有合伙人的话，把不在公司内的资产塞进去。因为你看这个逻辑啊，你的贷款是合约，不能随便停的。银行就算倒闭了也无非就是换个债主。你其实唯一的风险是整体价值暴跌从而导致触发那个风险条件，毕竟你是商业经营贷款。”林泽继续捋思路，有个大概但是得组织语言。
“啊对，意思是这个意思。”
“也就是说你只要解决这个风险条件就行，你把其他的资产塞进去，整体公司价值，随便怎么估值吧，肯定会上升至少比不塞多一些。除非你之前的时候水分实在是太大了怎么塞都塞不到一定高度从而在暴跌之后依旧保持在水面上，这个我无从得知但是你可以和你的同事们算一算。”
“这听起来是个办法。”煞白不那么煞白了。
“前提是你能持续还款，到一定情况市场受影响你的收益还能保证么？”林泽其实有点不明白煞白小姐也算是高材生，也算是事业有成为啥就能这点事办贷款的时候没想明白。不过鉴于很多傻白甜们除了自己专业的那一摊啥也不知道，也算是正常。林泽继续：“你要是还不上钱这可是大事，他能立马停止一切业务。不过另一方面其实这也取决于你的银行和你与银行的关系，如果你以前信用良好，钱还的一点问题没有，风险也低，你的公司账目相当稳定并且还能有效的证明之后尽管会受到影响但是实际上并不会有还款违约风险，更别提资金链断裂的风险的话，那么银行其实是不会愿意停止的你的贷款的。这个事情你这么想，首先你不是惊天的金额，甭管这是个什么银行，他不可能只有你这么一个业务，他死不死的不取决于你这么一个公司。也就是说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他肯定会有限找那些金额比你大得多的多的相关业务去填补他们自己不管是贪心也好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所造成的巨大窟窿。轮流算也且到不了你。另一方面你肯定也不是信用记录或者还款记录最差的，很可能算是挺好的，只要能把整体的估值做的哪怕在真正的金融危机来临之后你也依然是在水面上这么个情况那就不用担心，相反他还会非常愿意保持与你的业务，因为他有那么多的窟窿要补，钱还是得挣的。把你弄得破产或者资金链断裂流动性有问题的话，你肯定就算是个人资产下有钱也不会继续还钱了，那么在银行的账面上就从一个正常的业务或者说是有风险的贷款业务变成了坏账，他得认赔。重点就来了，谁愿意认赔啊？甚至于当整个事件稍微告一段落以后你其实可以卡死这个你能拿到的金额，在之后合适的情况下和昨天晚上我们聊得差不多的手法从你所熟悉的区域当中找合适的资产，然后用你现在的公司所能额外承担的能力去继续接手更多的固定资产。我记得昨天你说过你的业务当中有一部分人其实根本不知道怎么去运营一个马场，那么他们很可能会低价卖掉，或者是索性破产倒闭。这个过程有一段时间，不会立即发生。你可以在合适的时机反倒
扩张你的业务。确实，可能业务量也会骤然萎缩，但是就和刚才所解释的银行不会断掉你的资金来源一样，如果其他的那些马场大概率走向破产一途，可是你接手以后就能依旧保持运营，那么银行无论是为了账面好看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比如说维持住相关资产市场价格从而不继续的暴跌以拖累他所持有或者不得不收回来的其他的资产的话，那么他很可能会有很好的利息和其他相关条件让你去接受其他的物业继续运营。大家都知道危机总会过去，把这个时间拉长的话只要银行也能活下来那他就能把现在肯定是认赔的账目变成持续的业务，从而在未来依然是个挣钱的贷款业务。你能理解不？”林泽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主要是怕一口气说不完自己忘了。毕竟林泽也不是放贷的。
“也就是说我也能有个机会？”煞白彻底不白了。
“前提是你能一直保持还款并且在接受其他的资产后也能成功的运营起来。”
“这还好，就算再大的危机发生很多的业务也还是会存在的，大不了我去找中东那帮，我也是有业务联系的。”伊丽莎白重新信心满满。林泽觉得您这心情变化也有点太快了，我这忽悠一顿你就觉得没问题了？这么好忽悠还不如和你说借我点钱。
二位站起身，准备去餐厅吃早午餐。这帮人这个饭吧，也就那么回事。该煎蛋煎蛋，该培根面包花生酱的就也不会多花哨。既然是早午餐那肯定是没午饭，所以做了点松饼加乱七八糟的小汉堡，添加一些沙拉看起来还算那么回事。
吃完以后，威尔逊先生表示，想和林泽聊聊。
林泽：“？？？”你们一个个的要干什么，咱就见了两天半也没有那么的熟，咋的你也有贷款不想还还想捞一笔？
俩人溜达进书房，门一关，威尔逊开门见山：
“你觉得我们公司能度过这个危机嘛？如果按你所说真的发生？”威尔逊等着大眼直愣愣的问。
“这说不好啊，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林泽心说你找我算命来了？我哪知道你这是都有啥业务持有什么，又不是啥顶级基金不上新闻我不知道啊。大兄弟我才十几岁啊，我就是之前时间线三十多问我这没头没脑的问题我也回答不上来啊，当我巴菲特呢。
“我昨天晚上和同事，资管和其他部门的几个熟人电话了解了一下，他们也很担忧，并且有的在我提了以后也有同样的判断，并且资管的操盘手对你的分析也认同。不能说肯定发生但是风险极大。”威尔逊絮絮叨叨，不太像干计算机的。
林泽也是无语，你们有钱人都不睡觉是吧，跟服务器一样脑子连轴转的，“所以你有啥想法？过日子的钱你这应该没问题吧，除非你把挣的钱都走内部渠道扔进去了。”很多投资公司的工资和奖金开的非常高，但是他们好多人都选择重新扔回去让公司帮忙管理然后继续挣钱，以至于到后来很多人都不太在乎这个实际上的收入因为公司代管的投资收入比实际干活挣钱多好多倍。
“我会在一定情况下就转为低风险，所以尽管会有损失，但是相当部分还是保存的，并且有长期对冲。”威尔逊絮絮叨叨的时候延伸透露出莫名的光芒现在看起来好像是有点得意，准确来说很得意。林泽心想这就是个策略和比例风险控制问题你一个金融单位上班的得意什么……所谓的长期风险对冲其实是个伪命题，相关的产品有不少，除针对债券的信用掉期（这玩意就不解释了大家查查吧），还有其他的产品比如两倍，或者三倍指数看空etf，这就是个可以长期持有的东西。还有波动率产品，当然还有贵金属，粮食，保险等相关产品。尤其保险公司很有意思，他会给金融产品担保，打包成业务再卖来卖去。
“你这不挺好嘛，倒了就倒了呗，大不了和你妹妹一起去加州抄资产去。科技发展肯定还是在那边。”
“你说如果低价或者走破产清算后能不能把公司截下来？”威尔逊愈发得意加目光炯炯！跟林泽看见糖醋里脊一样。
“啊？wc?”林泽国骂都出来了，“你们公司除了管理资产加上别的乱七八糟算三四十亿，你就是打个一折也是三四个亿美元，你有那么多钱？我看你老婆也没珠光宝气的啊，你有三个亿私房钱你老婆知道么？还是说你们家真aa制？”
“我们家不aa制，我觉得不太好，家里嘛。”威尔逊挠头，“我一个人肯定是没有，但是其实说服投资人继续维持其实也不难，毕竟这个情况还能怎么样呢？而且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其实我们也考虑了，有一部分应对。现在可以很负责的说，加上我们之前整体风险调控的并不高，因此加上最后的应对，无论你所预测是否成真，我们都会是相当不错的成绩。干了这么多年，我是it主要解决方案，所以包括我在内我们其实是可以以一个核心重新再把业务做出来，合作单位和交易渠道都还在，用原来的肯定是最方便。剩下的就是如果需要的话可以重新找一些人，毕竟相信那时候有经验的人失业的也不少。”
那肯定是相当的不少，林泽心说，你到时候从美林到雷曼随便选，想来谁来谁。“不过你确定到时候大家还有那个钱投进来，就算投进来你做啥呢？
”很多清算，很多资产打包都可以，这里可以选
优质资产。可以和银行谈合作，过于夸张的捡便宜没希望，毕竟大家都是专业干这个的。但是捕捉波动，结合他们那帮人的七七八八的做法和组合是有钱可赚的，动荡时期，持续的范围性质波动是我们最擅长的，通常这之后都是这样的情况，我们的交易小组有非常大的优势。只要别彻底完蛋，或者波动爆掉，超出我们的模型设计就没问题。”
“这倒是没错，现代计算机交易你们最擅长这个，而且这种少见的情况实际上有很多套利机会。”林泽表示赞同。套利这个完整的词是无风险套利，就是铁打铁的赚钱。因为理论上人把钱存在银行里吃利息都不算无风险，实际上是一个借贷过程，储户把钱借给银行，因此得到利息收入，然后银行再把钱借出去收到更高的利息，把其中一部分的收入给了客户。这就是标准的存储和信贷银行业务。借出去的钱还不回来这就算赔钱，还不回来的太多那储户的钱就拿不出来了。这也是为什么有一个叫做银行存款准备金率，就是你只能把一定比例的储户的钱借出去而不能都借出去。但是现代银行很多都不是纯粹的储蓄银行，他们都有各种乱七八糟的衍生金融业务和投资业务，他们把钱用于更挣钱的投资项目的时候那风险就会更大，再加上各种杠杆放大，各种利益和风险转嫁，一旦爆个大的那真的是秒倒。
“再说了，我打算把你也加进来。”威尔逊彻底得意洋洋。
林泽人都傻了，什么叫把我也加进来，我未成年啊，我高中啊，我能干什么？林泽俩眼变问号瞪着威尔逊。
“他们其他人本来觉得是我在镇子里碰上了老牌投资人或者原来那些混乱时代从对赌行起家的人。我和他们说了你的情况他们觉得也不是啥大事，可以当顾问，不过没有顾问费用。如果你的存在真的能让大家挣钱或者正确率相当高，那就以顾问形式给你结算，具体比例再说。”
对赌行是早年间神奇的存在。对于赌客或者投机客来说，他们的作用本身和券商或者交易平台差异不大。实际运营中这就是扯淡了。本身的运作是比如对赌行先挂牌若干股票，比如市场上有一千只股票交易他就挂一百个，这一百个还不一定一直都一样。然后大家可以赌涨或者赌跌，钱要按照股票牌价往上挂，给到对赌行，可是这个交易因为不是真正的股票交易而是赌涨或者赌跌，所以对股票的实际成交价格不构成任何影响。当股票价格上涨后，你和对赌行说我要卖出，那么对赌行就会按照实际价格给你钱，但会抽个手续费。价格下跌的话道理一样。如果只是这样那对赌行对投机客而言和正常的券商交易没有区别，但因为早年间的交通和通讯问题大家没办法在纽约交易所，或者大陆交易所直接交易，所以这些各地的对赌行应运而生。可是实际上这里面有一堆骚操作，比如杠杆，对赌行可以控制每个客户，每一只股票所能应用的杠杆，通常是个惊天的比例比如1：60这种夸张的比率。六十块钱一股的股票你花一块钱就能下注。因此当市场整体上涨的时候，对赌行可以调控这个杠杆比例从而让你的手续费产生变化，以免在大家都挣钱的时候赔钱，至少不会赔那么多。绝大多数业余投机客挣钱的比例大概是五五开，真有必然挣钱的一定上涨的公司他可以不挂，或者少挂。说到这里其实还是比较合理且公平的，问题在于很多对赌行不按规矩来，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打时间差，比如当实际股票交易价格上涨，很多投机客买/下注了这只股票的上涨以后，他可以不说，或者晚说。再加上场子里还可以安排托和其他真正的客人对赌，那么什么时候报这个价格操作空间就比较大并且有更高的挣钱概率。更何况股票不会一直不停的涨，就算长期看涨也会有偶尔跌下来的时候，假如说有的人就要快进快出，当天结算，那么对赌行可以再轻微上涨的时候不说这个价钱，经理人就说我们还没收到最新的价格，等这个股票价格跌下来他立马更新。各位投机客一看价格下来了为了止损就会选择卖出，那么对赌行就挣钱了。
林泽心想你想多了，还对赌行。不过嘛，难不成任务的认可和真心帮助在这？这不对啊，这帮家伙打算利用我挣钱啊，并且现在就画了个饼真给多少，到底给不给还不知道呢。到时候当小孩打工给我个千八百那有个神马用啊？而且你们这个信任都来的这么容易的嘛，就算不给我钱，我说的你们就敢听啊？
林泽知道按照对方的文化这时候倒也不用谦虚，并且这个资源是很好的。谁知道以后是不是要用到这种专业化的交易渠道。金融产品不懂但是事咱知道啊，让他们搞成产品我把钱扔进去不就完了么。林泽还是很开心的表示：“好啊，之后有机会我还可以去你们那里看一看，你们进得去华尔街吗？”旅游一下也没什么不好。
“我们没席位，但是我们用的是gs的通道，他们有，偶尔带进去也不是不行，你想进去看之后有机会我们去看看。”威尔逊继续得意洋洋：“你也可以投进来占点股份，或者直接投给我们一部分。”
林泽心说你想多了，我这还得倒腾好一阵子才需要你们。至少金额要到会对部分造成影响或者被规则卡住的时候。“好啊好啊肯定要去看看！”
接下来就是参与一下他们的家庭活动，打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