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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过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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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敕山这一片已经全部成了废墟。

闻青迟背着他的季尔尔踏出一堆倒塌的混乱山石,然后被人拦住了去路。

面对这一男一女,他眼睛都不想抬,“滚。”

微生镜明朝他挥剑,却被震得倒飞出去老远。

高挑的女修士揽着他的后腰,亲昵地在他脖颈间吐息,“大师兄,人都死了,你还惦记着他干什么呢?我不好吗?”

微生镜明不理她,费力地挣脱她的束缚,只可惜无济于事。

这两人要怎么纠缠闻青迟不感兴趣,他只想带季尔尔回家养伤,如果他们还要阻拦,他也不介意走之前再杀两个人。

宋若微一手揽着人强行让出路,一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开玩笑,闻青迟把顾怜衣给宰了她都想道谢岂会阻拦?再说了,看看这些天这二人闹出的动静,没活够的都不会主动惹他们俩跟前去找死。

“我大师兄一时被悲愤冲昏了头这才自不量力找过来,放心,我往后自会好好看着他,不会让他再出现在你们眼前。”

顾怜衣那个不要脸的疯子一死,大师兄以后就是她宋若微一人独占,她要是连让微生镜明再无余力出来送死的本事都没有的话,那她干脆也别叫宋若微了。

微生镜明气红了脸,“小师妹,这闻青迟可是杀了怜衣,他也是你的师兄!”

宋若微脸色淡了点,“我可没有处处陷害我想要我死的师兄,大师兄,别闹了,你没听见人家说是‘寻仇’吗?既然是顾怜衣得罪人在先,被人找上门也不过是因果报应而已。”

“宋若微!”

“我不会给顾怜衣报仇,也不会让你屡次三番出来找死,大师兄,希望你配合些,我也不想伤害你。”

“你不认怜衣就罢了,凭什么阻止我?”

他们两人在这吵吵,累晕过去的季青溪都被吵醒了。

他勉强张了下眼皮,说话都有气无力,“微生大夫,你讲讲道理,当年不是你那个好师弟不顾我解释又是断我手骨腿骨又是想送我归西的?他没杀成是因为被你给拦了,要是你再晚来一丁点我早死了,可不是他良心发现要放过我。狐狸为我报仇又为什么不可以?”

微生镜明这才冷静几分,皱着眉打量着堪比血葫芦一样的人。

只要不脸盲,对于好看的人多几分印象再正常不过,端详半天的微生镜明也成功认出了闻青迟背上这人是谁。

想起了当年的事,他缓缓舒了一口气,“若我当初知道你要救的人现在杀了我师弟,我定然不会把治愈噬骨钉的丹药给你。”

“……”季青溪忍不住吐槽:“如果你的好师弟没想要我的命,就算治好了狐狸他也不会去杀你师弟啊。”

因果关系是不是搞错了?

算了都无所谓,随便吧,主角们的心思你别猜,主角们的行为也别质疑,正常还是不正常都太正常了。

闻青迟无意浪费时间,他偏过头低声问肩膀上那颗脑袋:“还跟人掰扯这些有的没的,你伤是不疼了?”

季青溪虚弱地趴回他肩头,“疼,怎么不疼,我们快点回家。”

闻青迟不再管微生镜明,原地撕裂了一处空间口,带着人穿行回了东州。

宋若微把人往怀里带,见微生镜明张口闭口顾怜衣心中憋闷,忍不住威胁道:“大师兄,你最好少在我面前说顾怜衣,要是让我发现你对他念念不忘……你知道我比起医术更擅长毒术,我会让你眼里心里从此只有我。”

季青溪一觉睡了不知道多久。

他全身上下从里到外都是伤,还没有坚持到家他就已经彻底晕在了闻青迟背后。

他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好像是被打碎又重新拼凑齐全的娃娃,手脚都不像自己的原装。

他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冬日里的阳光惨白惨白,那点光一点温度都没有。

有个人静静地坐在床前,“醒了。”

季青溪喉咙又干又哑,他勉强转了下脖子,“我果然命很硬,这都没死。”

闻青迟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知道我砸了多少东西把你这破破烂烂的壳子补好吗?真当自己九条命,死活不让我插手。”

话是这么说,他却倒了一杯温水扶着人靠坐起来给他喝了,“我就说你总有一天会把我气死。”

季青溪忍不住笑,发出了一串对耳朵很不友好的声音。

笑着笑着又咳起来,带着胸腔都疼,他缓了几下,又要了一杯水。

“狐狸,我做了个梦。”他嗓子还不舒服,说话就只能放慢语速,“我梦到我我父皇母后了,他们跟我说从今以后都要好好生活,不要再想着那些难过的事。”

执着百年的目标一朝完成,他的心好像也变得空空荡荡,他昏过去的时候迷迷糊糊地想着,大仇得报,他就是立马死了也能瞑目。

他的意识轻飘飘地游荡着,见到了已经死去的爹娘,他跟个小孩子一样在他们面前抱头痛哭,断断续续地说自己没当皇帝把烂摊子丢给了那些大臣和新皇帝去头疼,说修炼比读书当储君还难,说自己这条命真的好珍贵不能在没报完仇之前丢掉,说自己不是个好哥哥当了修士以后也就只回去见过妹妹一次,最后说自己终于做到了,害死他们的人都会下去给他们赔罪。

百年执念,百年挣扎,不是不难不是不

苦,他只是咬着牙强忍着,等到仇人杀完他才终于肯让自己松懈,放任自己陷入沉睡。

可他又想,他要是死了狐狸怎么办?狐狸就他一个朋友,他们说好了要一起归隐的。

他只能抱歉地跟爹娘说:“我得回去,还有人在等我。”

季征和兰岚笑着摸他的头拍他的肩,叫他好好照顾自己,让他以后单纯为自己而活。

所以季青溪醒了,一睁眼就看见了闻青迟。

“狐狸,谢谢你照顾我把我拉回来啊。”

闻青迟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从他手里把杯子拿走,“你该泡药浴了。”

季青溪耸了下鼻子,“难怪我觉得有股怪味道,我是不是已经腌入味了?”

“你没有意识,药喂不进去,我只能靠灵力和药浴给你疗伤。半个月来天天泡,能不腌入味么?”

“我睡了半个月?!”

“睡的跟猪一样,把你脑袋磕床头都没反应。”

“不是,你怎么还虐待病人?我跟你多大仇啊你还摔我脑袋。”

见他精神好了不少都能还嘴了,闻青迟扬了下一直紧绷的唇角。

季青溪幽幽出声:“骗人不好吧?”

“确认你脑子坏了没有。”

“你果然不配有朋友。”

“可我还真有,你说某人是不是也该反思反思?”

“某人不该反思,你该对他好一点。”

斗了两句,季青溪掀开被子要下床,他向来是个配合的病人,身体没好就该治疗,他得再腌制腌制。

腿还没挨着地,季青溪整个人就腾空而起被拦腰端起。

他脑子宕机了一两秒,“我醒了,应该能自己走?我腿好像没废。”

闻青迟抱他就跟抱只小猫小狗一样毫无压力。

“抱歉,这些天抱太多回习惯了。”

“……”在他清醒状态下这种抱法是第三回,第一回在秘境的古树下,那时候情势危急没什么好多想。

季青溪忍不住回想起上一次的场景,那还是那场根本不像样的婚礼中,闻青迟也是这样抱着盖着红布的他一路走到后面的新房里的。

三次,每一次闻青迟的手臂都很稳,就算他不配合不勾着对方的脖子给对方减轻点负担也没有任何会摔下去的感觉。

狐狸这人吧,有时候又怪能给人安全感的,当朋友会气死,不知道换成别的关系会不会好一点。

越想越跑偏,季青溪连忙打住,想了想还是没挣扎,就当自己是个废物病人装死般直挺挺地僵在人怀里。

闻青迟抱着他到了后面扩建的屋子里,浴池里热气蒸腾,各种药材或漂浮或沉底,那一池水像一锅杂汤。

而季青溪觉得自己就是一条即将被煮的鱼。

闻青迟没松手,就那么抱着他跨了进去。

季青溪这回忍不住了,偷偷地往旁边挪了挪,“你也受伤了吗?”

手里一空,闻青迟不自觉收了下肌肉,很寻常地看了他一眼,“你虽然没意识,但身体还有痛感,不亲自看着你得一边挣扎一边沉下去淹死。”

季青溪又心虚了,闻狐狸这半个月照顾他看来没少费心,他收回此人不能当朋友这句话。

闻青迟从池子里站起,湿透的衣服紧贴在身上,勾出恰到好处不柴又不过分健壮的胸肌和窄窄的腰线。

再往下……再往下不能看,那是付费内容。

季青溪作为一个弯的,很自觉地管住自己的眼睛不往不该看的地方看,眼观鼻鼻观心坐在浴池里,把自己脖子也给埋了进去。

“季尔尔,你要喝自己的洗澡水?”

“……”季青溪恼羞成怒,“身体没恢复一时没什么力气而已,我没有这种变态的爱好。”

闻青迟“哦”了一声,迈着逆天的长腿回到了岸上。

“季尔尔,你自己……”他烘干自己的衣物回身,撞见眼前场景忽而改了口:“你自己应该可以,我在外面等你。”

话落,他从容地退了出去,可表情又泄露了些许端倪。

他说过了,微生镜明这种格外漂亮的也好,修真界其他风情万种的男男女女也好,他就喜欢季尔尔,因此季尔尔便是他眼中的人间绝色。

季青溪养着病自然就没穿外衣,他就坐在池水里,乌黑的头发散落在背后,雾气升腾,他清俊的脸被氤氲成半模糊的一片。

从额头到鼻梁到嘴唇到下巴到脖颈……线条流畅又美好,望过来的杏眼干干净净,带着一点恼意的表情生动明媚得能盖过生命里所有的颠沛流离苦痛悲伤。

季尔尔始终还是最初的那个季尔尔,他永远积极向上,他跟闻青迟一直都不一样。

美好到闻青迟那点克制都快关不住从笼子里蹦出来,一瞬间就让他差点什么也不管,就按着季青溪在池子里肆意地亲吻掠夺,要季青溪见一见他心里藏着掖着这么多年的喜欢,让他们彼此心跳也同频。

闻青迟狼狈避开,浴池里的季青溪从自己那些胡思乱想里跳出来,安安分分地泡药浴。

大概是他身上的外伤和好治疗的内伤都好得差不多了,药水入体他也没觉得太疼,就是骨头缝里有点痒。

这点痒倒是还能忍受就是无聊,他朝外问了一句:“我要在里面待多久啊?”

门外传来闻青迟的回应:“泡着就是

,时间到了我会叫你。”

行吧。

季青溪转了个身,下巴垫在池边上百无聊赖地闭目养神。

人一无聊就容易天马行空,他一会儿想到从前有爹娘妹妹的日子,一会儿又想到在乾元门的那十年光阴,一会儿又想到秘境里的种种,再一转又想到了已经被他杀了的仇人。

到了最后,他耳朵动了动想听听那人在干什么,外面却安安静静,闻青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可他知道闻青迟其实就在门口一直都没走。

隔着一扇门,谁都看不见彼此,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那些时常出现的暧昧举动早就过了朋友的边界,只是闻青迟每一次都刻意不让季青溪挑破。

暧昧不定的滋味有点磨人,让季青溪这种喜欢打直球对所有感情和关系都要划分明确范围的人来说相当不适应。

但是闻青迟不想说,季青溪也犹豫着顺从对方的节奏。

算了,总归影响也不大,早一点晚一点都没什么关系,确定不会分开就已经够了。

情情爱爱的东西在生活里毕竟不是唯一,又不是十几岁的毛头小子了,不是非要有点什么就表现得那么热切。

修真界持续大地震,焦衡的死让修真界人对“季青溪”这个名字到了耳熟能详的地步。

玉敕山已经被摧残得不能看了,听说每天都有人会去实地考察,那里俨然已经变成了一个热门打卡点。

季青溪丝毫不知自己已经成了能止小儿夜啼的神奇存在,好在外界再关注也暂时找不到他,影响不到他养伤。

小院与世隔绝,季青溪就跟闻青迟在这里躲清净。

这么一躲就躲到了年下,要了他大半条命的伤好得七七八八。

他本来想直接闭关,反正闻狐狸除了日常照料他以外也就只剩下修炼,狐狸打算闭关他一个人也没意思,不想出来活动。

一封来自乾元门的书信却用秘法追踪着传来了他眼前,目的是邀请他参加霍归的合籍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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