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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会陪着你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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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回来上他的太子训练班还有个更麻烦的问题——软笔字。

他看的专注又认真,景不留睁开眼把年少恋人的小眼神逮个正着。

景不留起身走来,视线一垂,雪白纸面上那两个字映入眼帘,他罕见无言。

季青溪麻溜地抄过一本书盖上去,小声维护自己为数不多的好形象,“没有好好学过才这样,太傅也说过我的字像狗爬。”

谁懂!谁懂毛笔有多难写?怪不得高生产力的社会书法都变成艺术了,硬笔才是普通人的救星。

他一手偏楷的行楷也被不少人夸过好看,一回来握上毛笔就变成了软绵绵又歪歪扭扭的毛毛虫。

为了交给太傅给他的课后作业能让人看懂,他每次都要花好久的时间慢慢写。

小季:痛苦面具jpg.

景不留没有办法昧着良心说这字还能救,也不忍心说实话打击小季的自信心。

“初学者可以临摹,等熟悉了字形结构再逐渐养成自己的风骨,你可以从临摹开始。”

季青溪不是没试过,他摇头,“聚星国人在文字上审美统一,上下都偏爱规矩端方的字体,但我觉得……稍稍死板了一点。我回来后一直都有练基础笔画和结构,但要我临摹那些送来的字帖我又不太喜欢。”

其实他写行楷偏楷是因为卷面工整的答卷有分数优势,不然他会去练行书。练字嘛,如果要你去练你自己都不喜欢的字体,那过程也很痛苦。

现代已经为了考试练了十几年楷书行楷,回来了还要再练一遍软笔版楷书,他会死。

景不留点了点头,让他往旁边去一点留出位置,提起袖子略略弯着脊梁在桌面铺好的纸上写了一句话。

“喜欢么?”

季青溪凑过去看,左边的一句诗写的飘逸飞扬,骨肉均匀,把右边他写的两个软体动物一样的字衬得更加惨不忍睹。

“喜欢。”

“你去那边坐着等一等,我给你写几张字,喜欢可以照着临。”

还有这种好事?季青溪眼睛蹭一下亮了,他退到一边,积极地说:“我给你研墨,字不会写磨墨我会啊。”

景不留倒也没有拒绝,“好。”

一口气写了好多张他才停下,季青溪宝贝似的等那些墨干了一张张收起来放好。

“我知道写字要手腕控制力强,我在一边看着,只觉得你的手真的很稳。”

“手不稳无法当剑修,会握不住。”

“你的剑是叫照月吧?那你上次用的那把琴叫什么?”

“聆尘。”

季青溪手痒,从笔架里拿了一支笔写字,转头问:“是这个凌尘吗?”

他一转头几乎要整个撞进景不留怀里,暧昧因子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季青溪心跳不听话地加了会儿速,他默默往后退了退,身子抵上桌沿。

景不留却没有拉开距离,他把目光从季青溪脸上移开,又落到纸面上。

凌尘两个字还是写的没法见人,水平跟几岁的孩子也高不了多少。

他站在季青溪的身后,宽大温热的手掌握住了季青溪的,后者手指不由得一缩。

“太傅不曾纠正你写字哪里不对吗?站姿,握笔,发力位置都有些问题……尔尔,放松些,你要把笔掐断了。”

季青溪脑子都一片滚烫。

他有罪,他以为景不留要亲他,结果人家正正经经地在教他写字。

景不留握着他的手写下了相当漂亮的两个字,“是聆尘,不是凌尘。”

小季屏住呼吸,胡乱地应了两句。

手把手教学还没有完,景不留带着他又写下了几个词。

分别是留花门、落月峰、景不留、照月。

最后又握着他的手写下了季青溪的名字,正巧和一侧的景不留三个字相对。

季青溪整个人热烘烘的,他没话找话,“我记得父皇说过我的名是来自‘道由白云尽,春与青溪长’,是他和母后外出踏青时早早就定下的名,说不论第一个孩子出生是男是女都适用。”

他烧得快要发烫,手的温度也在升高,景不留既能看见他红彤彤的耳尖,也能感知他滚烫的右手。

他在紧张。

景不留顿了顿,缓缓地松开了他的手,同时向后退了一些距离,“青溪虽好,我还是更喜欢唤你尔尔。”

空气重新流动,没有了景不留在身后,季青溪闻到的冷香也淡了不少,可“尔尔”亲昵得他又忍不住胡思乱想。

小季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在心里扇了自己两巴掌,唾弃自己可真坏啊,修真界人人不敢触碰唯恐冒犯的月涟仙君把他当最特殊的那个对待,他得意的小尾巴都忍不住翘起来。

呸呸呸,打住打住。

加上昨天,景不留算是陪了季青溪一天一夜,跟半个异地恋的男朋友能相处这么久虽然高兴,季青溪却不好意思继续把人留下,毕竟他都看见景不留好几次避着他去回传音符了。

“我今早起来就已经没事了,景不留你回去吧,有空再来,不用总是丢下自己手里的事。”

景不留看他当真没事才放下心,临走前他拿出两块八卦镜一样的小物件,一面给了季青溪。

“我请宗门中炼器的长辈所做,没有灵力的普通人也能催动,想与我见面说话就擦三下

。”

这不就是修真版手机通讯功能?季青溪把东西接过去揣进怀里,“我记住了。”

景不留终究是要走的,落日熔金,季青溪把他送到门口。

金色余晖下的月涟仙君不似高高在上的月亮,像被什么扯入了凡尘俗世,他的目光不是空无一物。

季青溪突然跑过去抱住了他。

少年人的爱意总是莽撞不知分寸,一旦交出就不留余地。

季青溪虽然不是真的十五岁,他的实际年龄却也不过二十出头,关于谈恋爱,他这也还是第一次。

每一次靠近景不留,他都会觉得自己很幸运,也会想这世上真的有人能拒绝景不留吗?他那么好,喜欢他是多正常的一件事。

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这就足够让一个经验稀缺的年轻人情不自已了。

他微微仰着脑袋看向景不留,不舍的情绪毫无道理地涌上来,诱导他不懂事地缠着人留下。

怎么会不想啊,热恋期的人都恨不得分分秒秒黏在一起。

不过小季还是克制住了自己,他闷闷地扒住景不留的腰,“我知道很多人都爱慕你,其中也少不了十分优秀的,可你不能多看他们,我会不高兴。”

景不留回抱住他,眼里已经蕴了要关不住的笑,“不会多看,也不会让你不高兴。”

要是有人会走近他的心那么早就发生了,他的心分明是被一场酸甜的清梦占据着,哪里还有一丝缝隙。

他克制地碰了碰身前少年的额头,嗓音既低又沉,像是在忍着什么很难忍的事。

“尔尔,快些长大。”

因为还小,他珍之怜之,就连亲吻也不敢多加放肆。

季青溪听见了,他忍着羞赧郑重地说:“会的。景不留,为了父皇母后妹妹,也为了你,还为了我自己,我会长成更好的季青溪。”

因为有在乎的人,他愿意主动接受另一套教育,去适应不同的环境。

小季会让自己快点长大,成为更好的自己。

景不留摸摸他的侧脸,每个人从少年变成大人都是艰难的,他自己走过所以都明白。

“我会陪着你长大,不要怕,你只管往前走。”

-

季青溪很忙。

他每天早早爬起来上课,太傅教他为君之道,教他制衡朝堂,也教他关心民生。他每天都在读书,一开始是太傅指定读物,后来是自己主动去藏书阁寻找。

除了读书,他还要写字,景不留后来又送来了不少字帖,季青溪临摹再也没找过别人的字。

这里没有君子六艺的概念,但是对于贵族子弟的要求也不低,更别提当朝储君。

除了读书写字,季青溪还有其他拓展课程,他还有剑术老师、骑射老师、曲乐老师,礼仪这一块也没有被放过。

小季的课从早安排到晚,下了课还要补作业,别人都是从小学习,他这个岁数还是零基础,要压缩时间只能提高效率。

学习强度太大,又处在长身体的年纪,兰岚怕儿子吃不消营养不均特意指派了太医照料,所以小季的饮食也并不是随心所欲。

季青溪在成为太子的路上一步一个脚印艰难前行。

燥热的夏天过去迎来短暂的凉爽秋季,兰岚着了凉生了一场病,她本来就在季青溪下落不明的那段时间里思忧过度搞坏了身体,体质比普通人更差,也就更容易生病。

季青溪陪着她在花园里晒太阳,兰岚长的温婉,生了病以后去掉华丽的皇后首饰显得有些憔悴。

“母后昨天夜里就不该走那一趟,我有明青宫里的宫人仔细照顾,何至于叫你这样担心。”

兰岚用手帕捂着嘴咳了几下,平复下来嗔怪地瞧了儿子一眼,“你是母后的孩子,母后当然会日夜忧虑担心你生活起居,再者,就你父皇给你安排的那些课业,我瞧着也不是寻常人能熬得下来的。”

“母后想的太多了,我觉得日子很充实,辛苦是有,倒也算不上熬不住。倒是母后你,本来就该好好调理,夜里风大还跑来看我。”

母子俩在小亭里坐下,季青溪坐在风口上挡住那些风,兰岚就静静地端详着他。

“高了,却一直不曾长什么肉。”兰岚握着他的手心疼不已,在那样的强度下能横向发展才是怪事,她也清楚,“母后有时情愿你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尔尔。”

也不像现在,儿子在快速长大,她却一天比一天忧愁。

他们都清楚季青溪为什么要这么努力,季征膝下无其他有继承权的子嗣,他就是唯一的继承人。

要在更短的时间内学别人十几年学的东西不辛苦是不可能的,累是必然。

她昨天实在睡不着觉才跑了一趟,果不其然看见儿子点着灯在书房读书,就连伺候他的小宫女都快站着睡着了。

一瞬间,兰岚鼻子一酸,她生的儿子她心疼,回想起那个宛如稚子天真无邪的尔尔,现在的少年完全就是背着无数人的期待负重前行。

季雨棠拎着两只兔子耳朵走进来,“母后和皇兄聊什么呢?”

小女儿率真明媚,兰岚收起那些感伤,笑道:“话些家常罢了。你这丫头又去祸害了哪里的小兔子?”

“旁人送的,也不是什么奇珍异宝,我顺手就收了。”

“毛色的确是雪白可人,可要养起来?”

“养起来做什么?”季雨棠拎着那两只耳朵把兔子提起来,对着那双红彤彤的眼睛恶魔低语:“长的这么肥,当然是拿来吃了。”

兔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来自人类的恶意,害怕得直哆嗦。

季青溪:“……”无论来几次他都不能把妹妹的外表和性情对上号。

他抬头看了看外面,“又要起风了,母后,我们送你回去吧。”

“好。”

于是兄妹俩一左一右扶着兰岚回了寝殿,之后就一起退了出来,让母亲好好休息。

季雨棠让自己的宫女把兔子拿回去关起来,季青溪也不爱让人跟,就是跟也让人站的远远的。

兄妹并肩两个走在宫道里,季雨棠也不知道从哪个地方玩了回来,裙摆沾了不少灰尘。

“母后的心病越来越重了。”

她能说出这话来季青溪没觉得诧异,他这妹妹看似大大咧咧的,实际心思细腻。

除了心疼儿子学习辛苦,她到底还在担心什么?亲近之人不会不懂。

俗话说心病还需心药医,季青溪头上沾了片被风吹下来的树叶,他沿着叶脉折了几下,只说:“母后身体不好,还是早点把她最担心的事情解决吧。”

他去找了季征。

父子俩又一次促膝长谈,季青溪出来的时候还是张中禄来送。

“张公公,平时多劝父皇注意休息,奏折哪里能批得完?”

季青溪两辈子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工作狂人,他试着代入了一下自己,瞬间就觉得肝疼了。

不行不行,真会死人。

老太监连连点头,他也觉得皇帝实在太拼。

小季也没空跟他父皇的大总管闲聊,他还得赶着去上骑射课。

忙到昏古七jpg.

兰岚担心的是什么?其实也不过就是季青溪的安危问题。当初他还是个小傻子的时候被人拐走差点死在外面,而幕后真凶迟迟没有查到,这一直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她一直没能好,季青溪生死不明的那些时日她天天担惊受怕后悔不已,即便是人回来了,她也惟恐哪一天季青溪又出事。

老实说这些狐狸把自己的尾巴藏真的很好,但是没关系,小季会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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