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人设是柔弱小白花
马车骨碌碌再次启程,这次五个少年都被赶下了车,他们被蒙着眼睛带了进去,暂时不清楚自己身处何地,只能听见那对人贩子和一个女人讨价还价的声音。
那女人多半是这鸭子店的老板,一身的香味很浓郁,季青溪离的最近,差点就忍不住打喷嚏。
“把他们眼睛上的布条摘了吧,”女人是顶级鸭店的老板,阅人无数眼光奇高,“这眼睛鼻子嘴巴哪个都不能难看,次等货价钱可就要低了。”
因为买家要验货,五个少年得以重见天日,脚已经被松开,少年们被捆着手,嘴上发出唔唔唔的挣扎。
季青溪充分维持人设特别配合,还是显得那么特立独行。
鸭店老板眼睛一亮,绕着长的一脸纯良的季青溪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看了好几圈,显然很满意。
“这个不错,上品。”
看完了最好的那个,其他的几个又随意看了看,“这个头大身小,这个下颌骨太宽,这两个差强人意。”
她转了个身,“都收了吧,就按刚才商定的价钱。”
矮子和大块头跟鸭店当面交易,收了钱两人就离开了这里。
小季:淦!一条命五千两的我在这里竟然只值二百五十两?你们才二百五,全家二百五。
有个少年撒丫子就要跑,鸭店老板风情万种地在椅子坐下,八风不动。
那个少年还没跑出这个门就被揪着头发狠狠扇了一巴掌,见血的那种。
“进了我一水间的还没有谁能跑出去,”女人翘着二郎腿,涂着蔻丹的手指绕着发丝把玩,“楼里有的是手段能调-教你们,听话则以,非要闹腾的就只能被赏给有特殊癖好的客人横着躺出去了。”
少年们瑟瑟发抖,有刚刚被打的那个例子在前都不敢逃。
女人自称碧娘,她挥了挥帕子,香风四散,“都带下去先饿着关上几天,吃太饱了心思多,容易想着跑。”
碧娘出去前在季青溪面前停了停,摸摸他的脸又掐了他后面一下,“看你是个懂事的,乖一些,我能叫你将来日进斗金。”
说完,又带着一阵香风飘走了。
被摸了屁股的小季脸色发绿,天道你在吗?你睡了吗?我要睡不着了!
五个少年被推搡着关进了黑漆漆的柴房,可能也不是正经柴房,角落里堆着的柴因为环境过于阴暗潮湿好像已经发霉生虫,蟑螂老鼠时不时就从脚背蹦过去。
他们的绳子已经被松开,也不是没人想跑,但是有这个意图的都被门口守着的男人们提着脖子打。
看着这么没顾忌,怕是根本就没打算让还不听话的少年们去接客,早做好了花时间好好调-教的准备,拔掉少年们的爪子让他们不敢再反抗就是第一步。
少年们性格各异,有个脾气最硬,挨的打最多,被扔回来以后就躺在地上半死不活,有个怂到骨子里,别说逃跑,被外面看守的人瞪一眼他就发抖。
最怂的那个守在最硬的那个身边,时不时哭一会儿,哭得好像个给老父亲送葬的好大儿。
尖叫鸡早在被押送的途中就被打老实了,尖叫鸡变成了哑巴,话都不多说几句。
还有一个机灵很多,路上没挨过打,来了这里也没有,只不过看不惯上赶着卖的季青溪,总是对他翻白眼。
关了一整天的少年们饥肠辘辘,柴房里有老鼠发出的吱咯吱咯的声响,听着瘆得慌。
最犟的那个又一次逃跑未遂,刚被抬进来,最胆小的那个蹲在一边重新操起哭灵大业。
哀哀泣泣的哭声和老鼠啃东西的声音夹杂在一起,有不知情的人路过怕是都要以为自己撞鬼。
季青溪靠坐在相对干燥的地方诚恳建议:“鸡蛋碰石头有什么意义?还是少不自量力去讨打,免得真正逃跑没力气。”
又对哭灵的那个说:“还有你,哭也费劲,劝你保存体力。”
喜欢翻白眼的那个冷嘲热讽,“谁跟你一样赶着被人当妓子压?你自甘堕落就算了,还劝人跟你一样,你还要不要脸?”
小季心平气和,“我不要脸还有脑子,比没有脸也不动脑子的人还是好上许多的。”
论嘴炮,小季没输过。
“你!”
“行了,省点口水来骂我吧。你们都不想出去了吗?”
其他几人狐疑地看着他,这人这些天这么积极满脑子荣华富贵,现在说要走?
“看什么?稳住他们的瞎话你们也信?”季青溪懒得解释,决定少说几句减少消耗,“差不多了,我明天去跟那个碧娘说我愿意配合早点接客,到时候我会找借口回来见你们一次,那就代表当天我会在楼里放一把火,你们抓紧机会跑。”
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对不起,我小季也要当一回纵火的法外狂徒了。
“别问我为什么,”见他们个个都有话说他赶紧打断施法,“饿死了,没力气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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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季青溪从头到尾都一副“我很听话,我想飞黄腾达”的样子,不吵也不闹,碧娘对此人印象颇深。
听了季青溪的想法后她笑眯眯地摸摸季青溪的手,“就喜欢你这种聪明的,行了,我让人带你下去洗漱再吃顿好的,明日起给你开课。”
季青溪差点被摸出一身鸡皮疙瘩,他觉得这位阿姨想潜他。
他赶紧道了谢
表忠心然后溜之大吉。
第二天,被迫听了半天鸭子守则的小季找到碧娘说那些少年们应该乖了,他秉着给碧娘分忧的想法去当说客。
碧娘很高兴他有这种觉悟,欣然答应。
季青溪当着那几个守卫大哥的面跟四个少年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堆,刚开始两人还有意监听,后面两人就放松了警惕。
季青溪背对着他们,嘴上说着“来都来了,听话一点穿金戴银难道不比被打死强”,一边从袖子里掏出他顺来的食物悄无声息地塞在了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少年身下。
“你们看看我,从头到脚穿的用的与从前截然不同,卖个笑就能拥有好日子,何必认死理一根筋呢?”
“你们好好想想吧,一水间的待遇比别家好得多。”
戏演完了,小季飘然退场。
守卫又把门关好,丝毫不知里面的少年们打开纸包狼吞虎咽地进食,抓紧补充体力。
其实他们也不是很相信季青溪真有那个本事逃,可他们被关着毫无办法,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事实证明不要小看小季搞事的能力。
结束了今日份最后一课后,季青溪在回房的途中支开跟随的仆人,悄悄拉了个小倌问厨房在哪。
“你去厨房做什么?”
季青溪顶着一张无害的脸露出羞涩的笑意,“晚饭没吃饱,现在又饿了。”
他们当鸭子的也要严格控制体型,有1有0,碧娘显然没指望季青溪当1,给他定的目标是小白花兔子0。
小白花嘛,那肯定要有一把细腰,一双细腿,要让人有保护欲,所以特意吩咐下去不能让他吃多了。
同为柔弱款的小倌也听说一水间里来了个特别好看的新人,碧娘有意往头牌栽培,如今见了真人他危机感顿生,想了想一脸友好地给他指了路。
“你这年纪还有的长,碧娘是怕你发胖了不好看,你小心些别叫她知道,被发现了要受罚的。”
季青溪感激万分,“好,我一定会十分小心的。”
小倌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冷笑,吃吧,多吃点,最好肉不长屁股只长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