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死因
灵堂里没有水,那炭火为了燃得更久一些还加了火油,蔓延极快。
见灵堂走水,众人都开始慌乱起来,一股脑向院门方向跑。
看着乱哄哄的人群,魏敏也傻眼了,她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
魏少夫人试图安抚众人,却是喊破了喉咙都没有用。
危机之时,什么风度素质都没有性命来得重要。
院子里的人要往外跑,外面的人听说走水了赶忙端着水来救。
两方人相遇,就导致想出的出不去,想进的进不来。
林染和谢桑宁对视了一眼,悄悄松了口气。
下葬当日灵堂起火烧了聚魂幡,这是犯了大忌讳,要停灵七七四十九日请高僧念经超度的。
有了这些时间,应该足够查清魏大人去世的真相了。
两个人往停放棺椁的方向看了看,实在逼不得已出此下策,还望魏大人勿怪。
最终火被及时扑灭了,除了谢桑宁和林染因为与魏敏推搡受了点轻伤外,并无其他伤亡。
因为救火及时,也并没波及到棺椁,只是灵堂外围被烧黑了,需要重新布置。
谢桑宁故意让林染将她的伤口弄得看起来狰狞了一些,她泪眼汪汪坐在客座上。
方氏得了消息就满面怒容地赶了过来。
魏老夫人歉意地对她道:“都是这丫头不懂事,才叫谢小姐受了这无妄之灾,所幸小姐的伤并无大碍,还望谢夫人大人有大量,不要与这小孩子计较。”
下人捧了几盒伤药和补品上来,有上好的金疮药,生肌膏,灵芝,甚至还有一根百年老参。
魏敏满腹委屈,明明是谢桑宁无礼在先,为何要给她道歉。
“祖母,是她故意嘲笑我,我才与她理论的,而且我没推她,分明是她自己摔的。”
谢桑宁也不辩解,只是轻轻用帕子压了压眼角,然后肉眼可见地眼圈更红了些。
魏老夫人斥责道:“住嘴,老身平日是怎么教你的,客人面前就是这么无礼的吗?”
方氏冷哼了一声,“都说魏家家风严谨,果然所言不虚,我们姑娘就是站在堂前说说话都是无礼的,宁儿,跟母亲回府,以后这高门大户咱们就不来了。”
魏老夫人面上有些尴尬,谢桑宁见目的达到了,就拉着林染一并起身告辞,却是看都没看魏家给的东西。
魏老夫人有些头疼,老爷子刚过世就与成国公府结了梁子,以后魏家的路只会越来越不好走。
魏敏还委屈着,她倔强地强调,“祖母,都是那个谢桑宁......”
“你给我闭嘴,”老夫人怒道,“今日是什么日子你不知道吗,就算要教训她什么时候不行,非要在今天吗?”
魏敏不甘地低下了头,“是,祖母,孙女错了。”
话虽如此说,但她面上却没有一点认错的样子。
出了魏府,谢桑宁和林染道别,上了方氏的马车。
谢桑瑶见她回来,忙问道:“大姐姐你伤得重吗,快让我看看。”
谢桑宁安慰她,“无事,就是一点小伤,表姐已经帮忙处理过了。”
谢桑瑶气恼道:“这个魏敏平日就这副目中无人的样子,有一点惹她不顺心就要发脾气,有不少小姐都受过她的气,没想到在她祖父的葬礼上都敢惹事,早知道我应该陪着大姐姐的。”
谢桑宁有些心虚,今日倒真是她故意的,也多亏魏敏是这种性子,这计策才能奏效。
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让这火理所当然地烧起来。
听闻谢桑宁白日在魏家受了委屈,慕南泽当晚便不请自来。
谢桑宁看着翻墙跳窗越发娴熟的慕南泽,打趣道:“想不到殿下还有做登徒子的潜质。”
慕南泽眼眸轻眯,笑得暧昧,“倒是第一次见这么配合的良家女子。”
谢桑宁闭了嘴,跟慕南泽比脸皮厚度,她自愧不如。
慕南泽捧了她的胳膊,轻轻将纱布解开,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小心地将药粉洒在伤口上,又细细地包好。
全程温柔而专注,像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谢桑宁注视着他认真的眉眼和微微抿着的唇,不自觉地露出一抹笑意。
“这是上好的金疮药,保证不会留疤,你明日记得让陌书帮你上药。”他嘱咐道。
谢桑宁乖乖点头。
他重新坐在她对面,“说说吧,今日为何在魏家闹了这一出?”
谢桑宁从来不是不懂分寸的人,慕南泽听说的时候就知道她是故意的。
“我和表姐怀疑魏大人的死另有隐情,只能出此下策阻拦今日下葬。”
慕南泽垂眸沉思,半晌道:“你是说他是被人害死的?”
谢桑宁语气微沉,“我不确定,只是表姐说魏大人遗容的面色不对,有可能是中毒,具体的要开棺验尸才能知道。”
慕南泽丝毫没有怀疑谢桑宁的想法,“这件事有些棘手,我让任奕谦去想办法,你最近在家里好好休养,无事不要出门了。”
谢桑宁注意到慕南泽语气有些沉重,猜测道:“是白家施粥害死人的事吗,大理寺可有线索?”
慕南泽:“仵作验尸说是因为长期肠胃积滞导致的死亡,大理寺询问了几个在场的难民,说他们之前时常会腹痛,因为没钱看病忍一忍就过去
了,没想到会死。”
“白家的粥也检查过了,没有毒,找了几只老鼠喂下去也不见有异常。”
听起来似乎没有什么问题,可为何会这么巧同时死了那么多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殿下有询问过葛老先生吗?”谢桑宁问。
慕南泽轻叹,“葛太医去云游了,还不知何时能回来。”
谢桑宁突然福至心灵,或许她的表姐林染可以帮忙。
她立刻到书案前动笔给林染写了一封信交给慕南泽,“殿下明日让人把信送到武定侯府,表姐一定愿意帮忙的。”
慕南泽小心翼翼将信收好,谢桑宁看天色不早了,催促他早点回去休息。
慕南泽有些不舍,他暗自发誓,等这两件事了了,他就想办法把人娶回去。
这翻墙跳窗的登徒子,他再也不想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