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2章 落定

“真的要如此吗？”贾珍看向贾赦身后的贾琏。

“珍大哥你就开祠堂吧，要不我怕哪天我一觉醒来我们大房的人头整整齐齐的摆在午门外。”贾琏一脸苦涩的说道。

贾政听到这话脸色微微变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琏儿，你这是在怪我吗？”

“二叔这些我一直把您当成父亲一般敬重，我不敢奢求您视我如子，可您也不能把我往绝路上逼啊。”

“什么往绝路上逼，怎么我一回来就听到老太太要把恩侯一家除族？”

外面呼啦啦进了一群人，吓的年轻的丫鬟媳妇忙躲去内室。

“敬儿！”

“老爷！”

“大兄……”贾赦一脸委屈的看着突然出现的贾敬和族老们。

“见过老太太。”

贾敬上前给贾母行了一礼，贾母忙请族老们进大厅，又高喊丫鬟上茶。

贾敬环视一圈，只见贾赦心灰意冷的站在中间，贾琏则是一脸的不忿，就连贾蓉也是一脸讽刺的看着自己。

“贾珍，我把贾家交给你，你就是这么做族长的？”

贾珍一听扑通跪在地砖上:“老爷，您听儿子给您说。”

贾珍把他和贾赦查抄赖大赖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贾珍，又把今天在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儿子还没回到府中，老太太和政叔就把儿子喊了过来。早知道儿子就不查赖二他们了，偷窃就偷窃吧，只要不造反就是了！”贾珍也是一脸的委屈和无奈。

贾敬听后一脸冷笑的说:“婶母，您可真是我的好婶母啊！贾存周啊贾存周，这些年的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

“贾恩侯，爵位是你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的吗？”

“还有你贾承宗，一天到晚吊儿郎当没个正形，你可还记得自己的身份！”

“大兄，多说无益，您还是让珍哥儿开祠堂吧！”

“一定要这样，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贾赦听后惨然一笑，狠狠地拍着自己的胸膛:“大兄，我也是血肉之躯，这里也是会疼的！”

贾敬看着以前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堂弟，不知不觉间已经两鬓斑白了。

“分家就是了，没必要除族的。”

贾赦听后只是苦笑不再说话，贾琏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双目通红的看着贾敬:“大伯，我已经没有母亲了，不想再失去自己的父亲。求您看在太祖和太奶的面上，给我们父子留条生路吧！”

“敬儿，贾赦一家必须除族！”贾母突然坚定的说道。

“婶母？！”

“敬儿，那件事就是一个隐患，万一哪天……整个贾家都不够往里填的。”

“琏儿……”

“没用的。”

“恩侯……”

“大兄，开祠堂吧！”

“等一下。”

贾政的话音刚落，众人的眼神都落在了他的身上，只见他轻咳了一声:“既然要把大房除族，那么祖母留给他的东西呢？”

“呵呵，二老爷今天可真让我开了眼界。既然要开祠堂，就一并把我的名字也抹去吧。”

“贾蓉，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贾敬喝道。

“祖父，我母亲是怎么死的？”贾蓉看着贾敬的眼睛问道。

“混账东西，你找死！”贾珍双目赤红的看着贾蓉。

“父不父，子不子，成何体统？蓉哥儿，下去！”

“生在贾家是我的耻辱，作为贾珍的儿子，我更是觉得恶心！”

“除族，除族！我就看看没了贾家，没了宁国公府，他贾蓉算个什么东西？”贾珍叫嚣着。

贾敬看了看两人只觉得身心俱疲，荣宁两府百年荣耀，终将毁于一旦。罢，罢，罢，个人有个人的缘法！

“决定好了，不后悔？”

“求祖父成全。”

“好。”

“那……”

“闭嘴！贾存周，就你做的那些事情，我现在就可以直接把你给除族了！”贾敬怒道。

走出祠堂，贾赦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总算，总算摆脱了这个牢笼！

“蓉哥儿，你以后打算做什么？”贾敬轻声问道。

“继续学业。您老……以后多加保重！”

“城西有家车马行，以后就交给你了。”

贾蓉没有推辞，回到住处收拾了东西，毫不留恋的离开了宁国公府。贾珍看着他的背影，心中说不出的复杂。

“大兄，能否过府一叙？”贾赦看着宁国公府曾经的骄傲，自己曾经的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