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 章 自己的路自己选

“贾琏，我知道你聪明可是自古参与夺嫡的有几个有好下场的？”

“参与夺嫡？”贾琏不解的看着林如海。

“难道不是吗？”

“当今正值壮年，熙儿又是这个状况，我是脑子被门挤了才会参与夺嫡！”

“当今一直没有立太子，世人皆知帝后情深，圣上此举难道不是给中宫嫡子铺路？”

“林姑父说你聪明吧，你却被那些人骗的团团转，林家险些成了历史;说你愚钝吧，你又比别人多了一窍心肝。”

“熙儿在那场变故中受到了惊吓，一直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当今让他出来纯粹是一颗慈父之心，希望换个环境能让他早日走出阴影。”

“天家有所谓的父子情吗？”

“圣上说有，那就有！”

“我不如你多矣！”林如海叹道。

“林姑父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我该如何对待五皇子？”

“熙哥儿至善至真，姑父就把他当作自家子侄吧。”贾琏看着和鹅脯奋战的元煕，声音里有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宠溺。

“城外山上正在建造的学堂可是贤侄的手笔？”

“如今被那位接管了。”

“老夫明白了。苏州老家有几个心性不错的子侄，不知他们可不可以……”林如海试探的问道。

“可以，林氏的忠诚是毋庸置疑的。只是这座学堂和传统的学堂不同，更偏向于格物，志在培养各行各业的领头人。”

林如海听后沉吟不语，过了许久才抬起头来:“林氏族人可以任由挑选！”

“既然大人这么说，我也就不遮掩了。我准备让贾玥和林妹妹一起去这家学堂，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这……自古男女七岁不同席，琛儿如今已经七岁了。”

“家妹善弈，心思细腻，说句自大的话其才华要比世上多数男子强上百倍！请问大人，这样的女子真的就让她在后院枯萎吗？”贾琏看着林如海的眼睛问道。

“男主外女主内分工不同，又何来枯萎一说？”

“女子未成亲前三门不出四门不迈，稍微有点行差步错的就会损坏名节，若是生在那礼法严厉的家族轻则送进家庙，重则直接丧命。同样的事情若是放在男子身上，还能博得一个美名。”

“女子成亲后就更可怜了，若是嫁给了志同道合之人，还能有几天的好日子;若是所托非人，那就如同生在地狱。”

“女子要从一而终、要孝敬公婆、要教养子女、要管理家务、要给夫君打点关系、还要给夫君纳妾、接纳庶出的子女。若遇到那宠妾灭妻之徒，还要搭上自己和子女的性命。”

“敢问林大人，世上有多少钟灵毓秀的女子死在后院之中？这都不叫枯萎，那什么叫枯萎？”

“女子三从四德古来有之，你又能改变什么？”

“我改变不了别人，可是我能改变自己姐妹女儿的命运！”

“你所谓的改变命运，她们愿意吗？你知道要迈出那一步，会遭到什么吗？”林如海拍案而起看着贾琏的眼睛。

“你们在这争论什么，把她们请出来，让她们自己选择就是了。”元煕不解的看着两人。

“让她们自己选？”

“是啊。她们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和性别，难道连今后要走的路也不能选择吗？”元煕看着二人问道，清澈的眸子里全是不解。

“还是熙哥儿看的明白，是哥哥自以为是了！”贾琏自嘲的说道。

“林伯，去看一下姑娘和表小姐用好膳了吗，请她们到书房一趟。”林如海对旁边的管家吩咐道。

三人漱过口后，相顾无言的坐在书房。一阵暖香从窗外传来，元煕猛的抬头看向书房的大门。

王熙凤带着林黛玉和贾玥娉娉婷婷的走了进来，午后的阳光给三人镀了一层金光。

三人行过礼后王熙凤和贾玥坐在了贾琏的下首，林黛玉则站在了林如海身旁。

“黛玉，玥姐儿，你哥哥有意让你们去学堂读书，你们俩愿不愿意？”林如海直接问道。

二人听后对视一眼，激动的小脸通红，对着贾琏行了一礼。

“林琛/贾玥全凭二哥安排！”

“你们决定好了吗？不是家中的女子学堂，而是外面的普通书院！”

“爹爹，先生常感叹我是女儿身，女儿想证明一下自己并不比男子差！”

“林姑父，这事二哥哥曾经问过我。草木一秋，人生数十载而已，贾玥不想留下遗憾！”

“可是你们以后要面对无数的流言蜚语，到时候你们就不后悔吗？”

“姑父，我看惯了后院女子之间的争斗，不想也不愿自己日后成为其中一员！”贾玥温柔的脸上满是坚定。

“爹爹，我想看看大漠的孤烟，海上的明月;饮一杯长江的水，听一曲渔家的歌谣。”林黛玉的眼里满满的向往。

“不后悔？”

“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