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发难(求追订!!!)
天澜行省,某个无名峡谷内。
轰隆!!
伴随着一声仿若惊雷般的巨响,一道道耀眼无比的烈焰光柱冲天而起,灼热无比的火浪顷刻间将里面的一切尽数淹没。
“哇啊啊啊啊!!”
强烈的火光中,不断响起阵阵凄厉无比的惨叫和哀嚎。
透过金红色的火焰,能够隐约看到一些正在不断消散的人影。
不知过了多久,那冲天的火柱突然剧烈颤动了一下,而后逐渐暗淡下来,最后在一阵陡然刮过的劲风中缓缓消散。
等到最后一抹火光消失,原本被白雪覆盖的峡谷,此时却是一片焦黑。
浓烈的黑烟在各处不断升腾,仿佛在述说着方才那地狱一般的烈焰是何等的可怕。
放眼望去,满目疮痍。
咔哒...
一道火红的倩影从半空落下,轻飘飘地落在一处凸起的黑石上。
她的手中抓着一条正不断挣扎的灵蛇,那灵蛇不断扭动着躯体,将其紧紧地缠绕在抓着它的大手上,想要让那大手的主人吃痛松开。
然而下一秒——
哗!!
一道耀眼的火光闪过,那灵蛇几乎瞬间爆燃,没多久便被烧成了黑灰,被那女子轻轻一捏,便彻底消失在空气中。
随手弄死那条灵蛇后,她缓缓转过身,环视了一下周围,在看到焦黑的地面上残留的一些灵装、武器,以及那块毫发无伤的“焚天”兵符后,脸上逐渐流露出复杂之色。
女子自然是柴红玉。
不多时,她便从周围一片狼藉中收回目光,接着微微仰起头,看向岩壁上一块突出的岩石边缘。
“凡哥儿,你是对的。”
面对看似空无一物的石台,她缓缓开口,眼神有些黯然地道:
“在品尝到权势和国运的滋味后,圣公已经不再是我们熟悉的那个圣公了。”
“呵呵...”
柴红玉看着的石台上,突然响起一声颇为洒脱的轻笑。
紧接着,那里的空气突然剧烈扭曲了起来,很快,一道身影逐渐从灵力漩涡中逐渐显现出来。
只见他身着青衣,黑色的长发随风摇曳,剑眉星目,面如冠玉,看起来就像一个出身名门的青年才俊,深闺贵妇的极品杀手。
“事已至此,多想无益。”
叶凡现身的瞬间,脚下一个用力,身形便瞬间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时,已经站在了柴红玉身旁。
“与其纠结于此,不如想一下离开义军以后的打算。”
闻言,柴红玉却是毫不犹豫地道:“打算什么的,在禹州的时候不就已经决定了么?”
听到这话,叶凡莫名叹了口气。
“想清楚了吗?”
“嗯。”
柴红玉点了点头。
“他为禹、隋两州带来的改变,让我意识到了盛世真正的模样,也只有他这样心怀苍生的伟丈夫,才是天下黎民真正的希望。”
“可我们曾经做过反贼。”
“无所谓。”
柴红玉握紧双拳,面色沉静。
“我要做的,只是在他有需要的时候,能够及时出现保他周全而已,在他不需要我的时候,我自然会躲到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安静角落。”
“而且,我想见证他为这个腐朽的天下带来的改变。”
听到她如此坚定而果决回答,叶凡不禁有些动容。
“值得吗?”
“值得。”
柴红玉的回应依旧简短而有力。
叶凡叹息一声,眼中悄然闪过一抹钦佩和惋惜。
柴红玉突然问道:“凡哥儿,你呢?”
叶凡直接答道:“前天师尊来信,让我尽快回宗门一趟,估计这段时间我都得待在宗门。”
闻言,柴红玉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咱们只能就此别过了呢。”
“是啊。”
叶凡颇为感慨地叹息一声。
柴红玉却没什么多愁善感,直接抬起手,朝他微微抱拳。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凡哥儿保重,我先告辞了。”
“嗯。”
叶凡回以一礼,然后神色颇为肃然地交待道:
“红玉,记得为兄之前跟你说的,凡事当量力而行,莫要太过勉强自己。”
柴红玉沉默了,好一会才抬起头,轻轻点了下头,却没有在言语上回应什么,只是朝叶凡拱了拱手,而后转过身,向着洛京的方向,缓缓迈起脚步。
...............
沧溟圣王离开洛京后,朝中的氛围开始变得愈发诡异。
当然,圣王刚走,余威却残留在太极殿的每一个角落,谁都不敢公然谈及反对改制之事。
甚至都没人对皇帝提起改制这个字眼。
没有人想吃一记圣王牌回马枪。
但是改制之事不能动,不代表什么都做不了。
比如现在——
“陛下!
”
例行朝拜大礼刚结束,女帝身前的太监也才刚喊出“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底下的文官队列前,一道挺拔的身影突然越众而出,朝女帝重重躬身。
“臣,都察院右都御史陈沧,有事起奏。”
女帝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陈爱卿有何事启奏?”
对于都察院这个掌管一众拥有闻风奏事之权的部门,或者说对于陈沧这个右都御史,女帝谈不上什么恶感,但也没多少好感。
当初夏言一案,这陈沧几乎没起到任何作用,不仅懒得翻阅相关卷轴,在处事上也和其他御史没什么区别,而同为都御史的方平却大放异彩,直接找到了夏言案的关键所在。
有方平这颗珠玉在前,陈沧实在是显得有些平庸了。
在女帝和一众同僚的注视中,陈沧先是拱了拱手,手中的笏板微微一压,而后扬声道:
“微臣弹劾新任工部右侍郎陆晨与反贼有染,立场不明,甚至心怀不轨,微臣有理由怀疑这厮意图乱我大夏江山!”
此言一出,除了一些人面色如常,甚至眼中透着一丝笑意以外,其他人无不惊讶无比地瞪大了眼睛。
什么?陆晨和反贼有染?
而作为当事人的陆晨在听到这话后,陡然精神一振,脑海中残留的一丝睡意几乎瞬间消失。
哦?终于有人挑事了吗?
而且还是以反贼的罪名?
这个罪名有点大条啊。
根据大夏律,任何与反贼有所勾连之人,都以叛国罪论处,即便只是有嫌疑,只要举报方拿出证据,甚至这个证据只能在一定程度上指明举报之人有悖逆的倾向,被举报者都必须拿出强有力的证据自证清白,否则在此之前是别想什么仕途了。
大夏帝国,或者说古往今来,这个高武世界的政治生态一直如此,也算是一种惯例。
在大夏朝更是成了向来宁杀错毋放过的太祖鸿武皇帝留下的祖宗成法。
无论是宠臣、佞臣、奸臣,只要是臣子,在没有确定要谋反之前,最怕的就是这种事,多少得势之臣栽倒在这上面。
皇帝除非拼着脸都不要的风险死保,或者被举报者拿出证据自证,不然被举报者的仕途算是走到头了。
一念至此,陆晨便来了兴致。
咔哒...
女帝龙袍下的小手突然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