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规矩懂不懂
然而已经晚了。
一只硕大的老鼠,从房顶的吊扇上,一跃而下。
直直落在卷毛后脖颈,长长的尾巴一甩,打得卷毛瞬间泪花上涌。
“啊——”
“我的眼睛。”
卷毛捂着眼睛,发出痛苦的嚎叫,还没来得及揣进裤兜里的钱包,掉落在脚下。
断指见状想上前帮忙,刚往前走了两步,便看到已经转移到卷毛头顶的大老鼠,龇着牙冲他示威,一副凶相。
‘就是你们这些小辣鸡欺负我拂意姐姐?鼠爷爷咬不死你们。’
大鼠龇牙怒骂,虽然停在断指耳朵里,只是吱吱吱的叫声,与人类语言没半点相通,但他却莫名感觉到了,这只大老鼠对他的怒气。
好像恨不得撕了他。
大老鼠脸上的表情太过人性化,没由来的让他背后一凉。
邪门。
太邪门。
“鼠哥,我们从来没得罪过你,你大鼠有大量,放过我们吧。”
断指面上求饶,双眼余光却不停的左右瞄,打主意找个趁手的工具,将大老鼠一击毙命。
鼠爷嗤笑一声,‘要比贼眉鼠眼,你还能比得过我鼠族?’
这点小伎俩也想骗过它,天真。
断指听不懂鼠爷的言语,却通过表情分辨出来,对方在蔑视他。
他被一只老鼠鄙视了……
妈的!
断眉心头火气,小小老鼠竟然也敢鄙视他,不要命了。
他看准时机,抄起沙发旁边的扫帚,就要一棍子挥过去。
突然,脖子一凉。
黏腻冰冷的触感,让他瞬间鸡皮疙瘩起,根根汗毛倒竖。
什么东西?
断指唬了一跳,想要把它弄下来,又怕摸到什么不好的东西。
于是……
他原地跳起了科目三。
“嘶~嘶~”
小蛇吐着信子,一双没有感情的眼睛,人性化的闭合了两下。
‘没眼看,这是我见过最丑的科目三。’
说罢,缓缓张开嘴,露出尖牙。
断指只感觉自己耳边嘶声不断,科目三才扭了几下,忽然间脖子一紧,有什么冰凉凉的东西,让他呼吸开始急促。
“嘶嘶。”
声音从后面转移到了前面,断指这时才看清,自己脖子上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莽山烙铁头!
蛇中大熊猫。
断指眼睛亮了一瞬,莽山烙铁头价值百万,如果能把这条蛇卖掉,他就发财了。
然而只一瞬,他眼里的贪婪光芒,就被恐惧盖了下去。
脖子上越发收紧的力道告诉,莽山烙铁头价值百万不错,但他也得有命拿。
这是毒蛇,排毒量巨大的毒蛇。
轻轻一口下去,就可以要了他的狗命。
可是这里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忙什烙铁头,诡异,太诡异了。
先是人性化的老鼠,后是稀有毒蛇,处处都透露着诡异。
是因为虞拂意吗?
断指突然想起,在综艺上看到的,虞拂意被一众海洋生物,簇拥着拥护着的画面。
他一直觉得,那只是综艺效果,都是娱乐圈的明星们,为了立人设搞出来的。
所以上面要他们注意的时候,他不以为意。
并和卷毛吐槽,这要是真的,他倒立吃屎。
可现在的处境在告诉他,那些好像是真的。
……
再次醒来的时候,两人面前多了个人。
一个翘着二郎腿,姿态悠闲的人。
见二人醒来,对方朝他们打了个招呼。
“初次见面,十分不幸。”
虞拂意嘴角挂着笑,眉眼弯弯,看起来心情很好。
卷毛和断指看得愣住,他们已经完全记不得,自己是怎么晕过去的,只觉得头好痛。
脑子缺氧的感觉,竟然让他们在见到虞拂意的第一时间,不是感到震惊或者是害怕,而是……
她为什么要说,初次见面,十分不幸。
不应该是,幸会幸会吗?
似是知道两人的疑惑,虞拂意抚摸着手边莽山烙铁头的小脑袋,偏头道:
“哦,我说的十分不幸,指的是你们。”
我们?
两人是被莽山烙铁头勒晕的,虞拂意说过要抓活的,所以莽山烙铁头没有释放毒液,而是一圈圈缠绕,控制着力道让两人缺氧,无限接近死亡。
两人现在连带思维都变得迟缓,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眼前的情况,好像不太对。
面前的人,也好像不太对。
大红的古代嫁衣,妖冶中带着诡异,配上那双染红了指甲的手,活像哪座古墓里,刚刚挖出来的。
她披散着头发,肩膀上蹲着一只硕大的老鼠,正是咬卷毛的那只。
一股腐朽的味道,扑面而来。
一分钟很快过去,两人后知后觉的
发出一声尖叫。
“啊——”
两人屁滚尿流,以手撑地不断的往后缩。
“别过来,你别过来啊。”
虞拂意咧嘴一笑,“才刚反应过来啊,你们也太迟钝了。”
她笑意森森,“走吧,姑奶奶带你们下去玩啊,你们不是喜欢这种调调吗?”
敢给她家里送寿衣,她直接穿嫁衣绣花鞋,吓不死这俩垃圾。
“不去,我们不去。”
她没有靠近,两人却不断的摆着手往后退。
虞拂意的装扮其实在鬼片里很常见,但也真是因为太常见了,已经在每个夏国人的心理,留下了固有印象。
有时候不需要渲染其他东西,仅仅是一双绣花鞋,就可以让人毛骨悚然。
而她身上,集齐了红嫁衣、绣花鞋、惨白脸、红指甲,一切符合中式恐怖的东西,都被她穿在了身上。
出租屋内灯光昏暗,让人仿佛置身阴间。
虞拂意站起身,惨白的脸上鲜红的唇十分的突兀显眼,只扯嘴一笑就宛如女鬼现世。
大红的嫁衣随着脚步摇摆,漂亮又诡异。
她蹲下身,长指甲在卷毛脖颈一划,温热的血液渗了出来。
卷毛忍不住身体颤抖,本能的往后躲。
虞拂意却不会放过他,森冷冷笑道:
“躲什么,你们不是喜欢这种吗,那套寿衣不是你们送的吗,我礼尚往来你们难道不应该高兴?”
“还是说你们不懂夏国的规矩?”
冰冷冷的护甲,尖利的触感,本来只是一道小小的划伤,在这种情形的加持下,卷毛却觉得,自己脖颈上不是划痕,而是巨大的伤口。
在痛,在流血。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卷毛痛哭流涕,抖得像筛子。
虞拂意却不理会他,自顾自道:
“也对,你们这些卖国贼,怎么会懂夏国的规矩。”
“你们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