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0章 女帝抉择，晨曦已至
“身外化身，是我从未用过的底牌。”
空间涟漪中，达奚秋灵用颤抖的指尖轻抚琴弦。
此刻她身上没有丝毫力量，毕竟单单引动【妖族王帐】，便已耗尽她残存的妖力。
“我知道凭我绝不可能是你的对手！
在人皇道蕴巅峰，空间社稷鼎封锁的情况下。就算有王帐在手，我也连遁走的机会…都没有！”
“我只能等！等空间解封，等你松懈。”
达奚秋灵坚定抬眸道：“如今虽然目的达成，但以这种方式取得的胜利，我并不满意！”
闻言，女帝脸色变得格外阴沉。
达奚秋灵惨白嘴角扯起弧度，“其实你应该从开始，就全力封锁王帐的所有空间手段！”
“还有…最好不要冲动！如今的局面，就是因为你执意对我出手，才会如此。”
察觉自女帝身周散发的危险气息，
达奚秋灵脸色微变，
“事到如今你难道没有发现，有人隐藏在背后，连同你、我一同算计了么？他完全利用了我们之间的矛盾。本尊早晚要找他……”
就在她话尚未说完之时，
姜红衣已然轻咬银牙，灵威四起。
但人皇道蕴残存的女帝，依旧快姜红衣一步。
她素手轻扯姜红衣，把姜红衣拉到身后，
“我的错，自当由我弥补！从始至终！”
话音未落，
女帝已然爆发最后的灵韵，残存的人皇道蕴若游龙般交织身周。
姜红衣瞳中，
女帝素手引动人皇社稷鼎，身形若贯虹之枪般掠出。
同时掌心灵威凝现沉沉灵纹，
“皇极·翻天印！”
对此，空间涟漪中的达奚秋灵不由暗骂一声，“疯子！”
可是此刻，她只能将希望寄托于空间通道与【妖族王帐】的保护了。
‘快，快啊~’
空间跃迁的时间，在达奚秋灵眼里分外迟缓。
此刻，
女帝深深咳出一口鲜血，威势赫然低迷，身形却瞬至空间涟漪前。
掌心皇极翻天印，直接对空间涟漪劈落而出。
在深深威势中，女帝与翻天印同样没入空间通道。
达奚秋灵眼中，翻天印之灵威急速坠落。
突兀间，
风铃声四起，虚空被各种威势撕裂搅碎。
人皇灵韵与王帐咒文，在虚空中纠缠成一个濒临崩溃的力量极点！
它甚至能吞噬周边几多事物，化作虚无。
姜红衣不由抬手挡在眼前，想要看清那中心，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此时，力量极点已然到达极限。
“轰~~~！”
一道刺耳的爆散之威荡开，
圈圈灵纹伴随着人皇灵韵、妖族咒文，肆虐交织，夜幕仿佛都被这般灵辉映照。
整个长安，都能看到这般异动，
更别提那些正在急速赶来的大夏众人！
不过，在爆破前的瞬间，
唯有距离最近、且修为最高的姜红衣，
不知是不是错觉一般，
察觉一道更为诡异、且难以捉摸的空间道蕴，伴随着两种异色灵光掠过。
‘那是什么？’
灵威轰散之际，姜红衣目光微凝。
诡异的是，周边建筑居然没有造成极为恐怖的破败景象！
只有那些极点爆炸前吞噬的事物，遭到了打击。
其他的居然一般无二？
‘按理说方才的那般灵威冲击，周边建筑，恐怕早就不复存在了才对，可为何？’
姜红衣不由深深思索：
‘难道是构成世间原属的空间，在即将崩溃情况下，产生的自我平衡约束？’
可突然，姜红衣思绪戛然而止。
她慌忙抬眸，看向四周，神识急速扩散，搜寻着熟悉的道蕴气息。
“不对，她……不，不见了？”
姜红衣遍寻此间，也没能找到女帝的身影。
突然，一个画面浮现脑海。
那是女帝手持皇极翻天印，将身掠入王帐引动的空间涟漪之中。
随后诡异的空间异象出现了。
姜红衣将明艳唇瓣咬至泛白，‘难道她被吞噬……’
‘居然
…都没能留下任何痕迹！’
‘终有一日，这世间会不会彻底遗忘她的存在？’
想到这里，姜红衣心中不由悲悯。
很快，这里的异象将心急的众人，吸引了过来。
破风灵光率先而至，
红玉、镇北王妃最先落定，环顾此间后，
忙焦急来到姜红衣身边，
“国师，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女帝陛下呢？”
姜红衣似是不愿直视红玉二人目光，轻轻别开螓首，深深吸了口气。
红玉继续走过来，眸中眼波流转，隐隐倔强坚定。
再三思索后，
姜红衣叹了口气，平复心情，组织语言将此前种种告知。
随着她的描述，来到的人也越来越多。
言罢，
随着一滴水珠在地面破碎，红玉抿紧红唇。
她垂首用额前发丝掩住双眸，没有任何言语，只能察觉她肩膀不住轻颤。
镇北王妃抹过双眸，轻轻拥了拥红玉。
‘陛下她就这样消失了！消失的一无所有？为什么会这样？’
旋即，悲伤的氛围扩散传播，愈来愈重！不甘、叹息、啜泣之声四起。
很多人能预想到这般情形，但消失的结局，终究太难以接受。
此时，
姜红衣神识轻颤，虚空中陡然传来一丝波动，熟悉道蕴传来，“这是？”
‘难道……’
红玉惊愕抬起泪眼，美眸中掠过一抹明亮，众人依声望去。
只见，
虚空涟漪四起，映满人皇道蕴、被金霞灵韵交织的鼎影自虚空浮现。
带着点点灵辉，浮于长安半空之上，
此后一切便归于平静，只有人皇社稷鼎悠悠不变。
希望过后，众人的心，也渐渐归于绝望！
红玉等人深深垂首，姜红衣也美眸微合，一声叹息。
而此时，人皇社稷鼎洒落的灵辉在众人眼前掠过，略感温润。
红玉、姜红衣等人皆是随灵光飘散轨迹，望向天穹东方，
此时，
灵光恰好与东方天穹升起的一抹鱼肚白重合，
一缕光亮破开了夜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