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留下了五个歪瓜裂枣中的歪瓜
柳氏见碧桃的凤眼弯弯，哭得我见犹怜的。这模样要是被哪个男人看到，还不得迷的五迷三倒。
孟晚秋说的对，这样的人，还是不能留在她身边，放在孟晚秋身旁倒是不错的选择。
但她却是语气温柔又心疼得让红杏将她拉了起来，“快起来说话，怎么就去一晚上，就成这般了？”
“夫人，我可是一等丫鬟，可大小姐却让我干小丫鬟和小厮的活，她昨晚让我在她院内挖了一晚上的坑。”想到六儿只在旁指挥，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在院内挖坑干嘛？”
碧桃想着那一箱箱金灿灿的黄金，心内更是忌恨的不行，“大小姐说黄金藏屋里不安全，所以让奴婢挖坑给埋起来。”
柳氏却是将信将疑，“她将所有的黄金都埋了起来了？”
碧桃点头，然后摊开双手给柳氏看：“是的，而且坑都是我一个人挖的，手都肿成这样了。”
想她伺候夫人这么多年，何曾受过这种气？
柳氏眼内闪过一抹精光，而后关切的安慰道：“你受委屈了。”
她吩咐红杏去取了上好的药膏来给碧桃，碧桃很感激，夫人还是疼她的。
“你是我身旁的大丫鬟，我怎么舍得让你一直待秋澜苑？可大小姐如今不一般了，她身旁不放一个我信得过的人，我怎安心？别人我都信不过，你是我身边的人，我知晓你定是与我同心的。”
柳氏一番安抚，还直接将她的月例涨了两翻，又赏了一只金钗，碧桃欢欢喜喜的应下了。
“奴婢还以为夫人不要碧桃了，呜呜，夫人放心，往后我一定做好您的眼睛，事无巨细，一定向您回禀了来。”
碧桃心满意足的退出芙蓉苑之后，眼中却闪过了忌恨。
【说什么信任我？】
【若真信任我，怎么不让红杏去秋澜苑？】
她真的得想想往后的路怎么走了。
秋澜苑内，六儿早发现碧桃去芙蓉苑了。
她有些不放心的问孟晚秋：“小姐，昨晚的黄金，您真的藏好了吗？碧桃肯定去芙蓉苑报信了。”
孟晚秋随手就取出一锭金子，“放心吧，你们埋土前，我就将它们都收起来了，现在院子里的都是空箱子。”
“那就好！”有了菩萨赐下的这个神物，她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
碧桃回来后不久，红杏就领了十个小丫鬟和四个小厮过来。
她的眼角扫视了一番院子内，发现果然墙角附近那一片新翻动的泥土。
很快，她收回了视线，恭恭敬敬的向孟晚秋请了安。
“大小姐，这些都是府内可调动的丫鬟小厮，按二小姐与三小姐的惯例，您可以从中再挑四名洒扫丫鬟和一个跑腿小厮。”
孟晚秋打量了人群一眼，只见个个低着头，畏畏缩缩的模样。
她们都是在其他地不得用的人，早便向管家提了，若有合适地方，她们愿意调换的。
可她们怎么也没想到，今日他们会被送到秋澜苑供挑选的。
秋澜苑的事，满府家生子谁人不知？
是以，许多人皆在心中祈祷：【千万别选中我。】
【大小姐看不见我。】
唯独有个小丫鬟，她有些怯生生的，抬头偷看了孟晚秋一眼，又很快的低下了头。
这一眼就让孟晚秋注意到她了，这小丫鬟看着也就十岁左右的样子，瘦瘦弱弱的，面色也肌黄，衣袖下瞧着隐隐泛着青，定是受了不少欺凌的。
消失了大半日的欧阳玉晴突然出现了。
原她预备跟着欧阳麟玩两日的，却发现待他身旁无趣的紧，净是各府官场的事，还是不如待孟府让她自在，是以她又回来了。
【这是给你送丫鬟来了？】
孟晚秋朝她点了点头表示是的。
府里的丫鬟小厮从上到下，她最清楚不过了。
【这个我在行】
【这个，父母兄弟皆在城南庄子上，她原是在厨房跟着管事妈妈掌勺的，但掌事妈妈想把她说给她的傻儿子，这姑娘不同意，家里老子娘也不同意，所以被管事妈妈给磋磨着呢，但这个丫头厨艺上很有天分。】
【这个……】她站在一个身材极其魁梧的丫鬟面前：【这个力气超大，一般男人都比不过，但就是饭量大了点，一顿三碗饭打底，一般的院子养不起。】
【这个好像是前一阵刚采买进府的，这丫鬟有点东西，记性特别好。】欧阳玉晴说的便是刚刚偷瞄孟晚秋的那个小丫鬟。
【这个嘛……】欧阳玉晴咽了咽口水，也别怪其他院的人排挤她了，她是个颜控，她只爱好好颜色的人。【这个你自己看吧。】
……几个丫鬟的情况，欧阳玉晴都给她说了个遍。
至于小厮，一个是花园里修剪灌木的，一个府里修葺桌椅墙角的杂奴，还有一个
是瘸了腿的马夫，前面三个好歹还算是成年男子了，而排在最后的那个，年岁看着非常小，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瞧着比孟晚秋还矮上一些。
欧阳玉晴的一通介绍，孟晚秋对这些丫鬟小厮都有了些初步的了解。
“都把头抬起来吧。”孟晚秋开口道。
众丫鬟小厮才抬起了头，好几个都眼神躲闪，怕与孟晚秋眼神对视上。
一旁的碧桃偷着笑了，夫人果然会挑人，府里奇葩的人，都往秋澜苑领了。
这些个奴才，不论到哪个院子，都是被嫌弃的存在。
孟晚秋一眼就看到了欧阳玉晴让她自己看的那姑娘了，她的脸上一块大大的黑色胎印，几乎占据了整个左脸，但没有胎记的那半边脸却是挺标致的。
见惯了各种恶心吧啦死样惨烈的鬼魂的孟晚秋，并不觉得这个丫鬟有多丑。
这些丫鬟都是红杏精心挑选来的，碧桃与她情同姐妹。
大小姐敢欺负碧桃，她就是要来恶心恶心她。
她盯着孟晚秋看，却见她连脸色都未变，不由得怀疑了自己挑人的眼光，若是其他小姐见到这些人，定要嫌弃且发怒的。
可孟晚秋却是笑着，随手点了几个人道：“你，你，你，你，还有你，你们五个留下吧。”
留下的五人都是一愣，怎么大小姐问都不问他们曾经的差事，就这样留下他们了？
尤其是那个左脸大胎记的丫鬟，她都有些不可置信。
见五人还看着自己，她和善的笑了笑：“往后就留在秋澜苑吧。”
红杏更是觉得不可思议了，大小姐不仅没发火，还留下了五个歪瓜裂枣中的歪瓜。
不是应该挑那长相漂亮又周正的丫鬟吗？
丫鬟也就算了，四个小厮，她居然挑得是那个瘦弱得不像话的？
她顿时有些怀疑，大小姐的脑子真的好了吗？
“大小姐，你确定挑好了？”红杏还是不甘心得问了一声。
“嗯，其他人你带走吧。”
那些没被选上的人，皆是松了口气，心中为那五人默哀。
待红杏带着剩余的人走了，院中的五人才反应过来，大小姐真的留下了他们，面上都带了几分欣喜。
虽说秋澜苑的事，他们都听说过，但与他们之前的处境比起来，秋澜苑真是要好上许多。
六儿原本见红杏带这么些人来，她还有些生气，夫人简直欺人太甚。
可见到了春桃，而且小姐还留下了春桃，她就可高兴了。
春桃就是那个魁梧的丫鬟，与六儿是同村的，在府里对她多有照顾。
“见过大小姐。”五人齐齐向孟晚秋行礼。
孟晚秋让她们自我介绍了一番。
原来那个会厨艺的叫灵巧，高个子的叫春桃，记忆力好的是颜颜和半脸胎记的秦霜。
而小个子小厮则是叫陆离。
陆离实在没忍住，问出了他很想问的问题：“大小姐，为什么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