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谈判桌上的李小龍：哈？？
“老板，我是真的服了！”
“你这拍摄的片子质量，哪里还需要补拍啊，直接上映就好！”
“我之前还说您再学三个月，就可以拍一部合格的电影，现在看来，哪里还需要再学。”
“您已经可以直接执导筒了。”
在看完许言拍摄的影片后，李瀚详跟带着激动的心情，给许言打去了电话。
他的这些赞美，可是不掺杂着任何奉承。
依旧保持着对电影高水平要求的他，在看到那些成片后，真是让他大吃一惊。
他以为许言最多拍出个五分的水准，毕竟时间紧，演员新，经验少。
却没有想到，对方拍摄的水准绝对是有八分的！
甚至比他在邵氏时，一些同为导演的人拍的还要好。
可能有人会质疑，只是一个片段能看出什么？
不。
李瀚详作为经验丰富，专业水准极高的导演。
对于一部片子，绝对是达到了见微知著的程度。
再加上这相当于许言初次的试手之作。
这点是最恐怖的。
别说别人了，就是他和胡金全当年初次试手的时候，能顺利的拍摄下来就已经算是成功了。
许言的天赋，完全就是老天喂饭吃。
而且还不是纸上谈兵，是已经得到了实际检验的高水准！
这才是他的初次尝试之作，还有着诸多限制，倘若以后有时间，经费足，演员还有经验的情况下。
李瀚详相信，许言绝对是瞬间在电影圈打出名号！
成为比楚源还要年轻的导演！
他这一次，真的是没有选择错，甚至因此，他也忽然明白，为什么许言会说出可以给他拍摄高经费艺术片的原因了。
因为他们都懂电影，并且真的并不将其只当做商品来做。
商业的属性不可避免，但有所表达，有所承载的艺术性，才是他们追求的东西！
回到酒店的许言，倒是没想到李瀚详竟然这么早就看到他拍摄的影片。
想着再早估计也得等到明天早上了，李瀚详对电影确实是上心啊。
“好了，你再夸，我就该骄傲了。”
他也难得见李瀚详激动成这个样子，于是打趣了自己一句。
“当然要骄傲，您这个年纪，这么多限制，还能拍出这种高水准，肯定要骄傲。”
李瀚详愈发兴奋。
他的兴奋点，并非只来自于影片拍摄的不错，不需要他补拍。
更多还是找到了一位同行业，还是自己这边势力的天才。
在一项行业上已经达成成就的长者，总是会对于优秀后辈投以赞赏。
这种欣赏和尊卑，与现实生活中的地位无关，而是艺术上的。
“得了得了，这点事还专门打来电话，这可不是你的风格，说吧，还有什么事？”
许言了解李瀚详，他也是能压下心中情绪的人，虽然他看到影片后肯定会给你打一个电话。
但是不会这么急。
果然，随着许言话音从话筒的另一侧响起后。
已经回到住处的李瀚详，在刚才和其他人通过电话的他，露着一口白牙笑道：
“老板，没想到有事没说也瞒不过您，我真好奇您是怎么猜出来的。”
“说正事。”
“好。”
李瀚详当即回道：“宝岛那边的朋友，已经答应我了，我们后天可以直接前往！”
听到对方的回答，许言轻声回复，然后挂断了电话。
随后，他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望向外面的香江夜景。
近处，湾上船灯闪耀。
远处，大山显露着它的轮廓。
许言盘算着自己内心的种种准备，已经做好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实施的计划。
将它们在心中一一敲定。
然后，他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句话：
‘时间，要开始加速了。’
……
一周后。
東英大厦。
嘉禾公司，董事办公室。
“邵一夫实在太离谱了！”
许言看着自己面前，有些的气愤的李小龍，表面跟着他点点头，心里却是哭笑不得。
就在前天。
已经参加完了《欢乐今宵》节目的李小龍，在徐冠杰的客串主持下，在节目上展示了自己的功夫，并且展示的十分全面，淋漓尽致。
一下子便在观看的市民中，博得各种喝彩，各大报纸上，虽然不是头条，但也纷纷报道了这件事。
李小龍一下子，在香江从无人知道，达到了小有名气。
而邵氏，也是看准了这个，刚有点名气证明有潜力，但是因为名气还没有彻底打开，因此酬劳不会太高的时候。
主动邀请李小龍前去谈合作的事情，李小龍对于香江电影业龙头邵氏的忽然邀约这点，第一反应倒不是意外或者惶恐，因为这是他本来就预想中可能会出现
的事情。
实际上，他第一时间想起了，即便自己没有签约嘉禾，却依旧愿意将自己安排进节目的许言。
心里也是决定好了，正是他之前想的那样，等到他和邵氏以后的合同结束后，无论他到时候名气如何，都得回到嘉禾，帮他们拍一两部电影。
毕竟从一到十简单，但是从零到一，是很难的。
像tvb这种香江当下最火热的电视台，又是该电视台最火热的栏目，如果没有许言的门路，他就算能上，也不可能这么简单就上了。
但事情的发展，没有像李小龍想的那样发展。
他在向邵氏提出，自己只签片约，同时也有三点要求：
第一，便是片酬。
他要求片酬，合同上是两部签约，每部电影的片酬是一万美金，两部共两万美金。
第二，有权修改电影剧本。
第三，由他本人出任动作设计。
这三点乍一听上去，似乎要求很多，实际上呢，结合李小龍从报纸炒出来，当然也是事实的名气：
手下多位世界冠军级别徒弟的武术大师。
从好莱坞归来。
再加上，邵一夫并不在意手底下人片场的话语权如何，只要片子拍的快的同时又赚钱，那就是一切。
因此。
实际上，邵氏马上同意了另外两点，只对于第一点的片酬提出了其他方案。
而在邵一夫的授意下，邵氏方也向李小龍给出了具体的片酬，那就是：
四千美金……两部。
一部电影两千美金！
李小龍听着这个直接砍半又砍半的数字，当即表示不可能。
他是有真本事的人，又不是花架子，这样砍价，他只觉得邵氏毫无疑问是在侮辱他，看轻他。
于是，他愤而离开，直接在今天来到嘉禾，准备与许言合作。
“好了。”
许言和李小龍面前，各有一杯热茶，是刚才进来的依依给他们倒的。
许言没有聘用秘书或者助手，他只相信自己和别人交流接触，当然，这也是建立在小事情他不介意自己亲自去做的前提下。
“这样也好，无论如何，你也算是与邵氏正式接触过了，而且是已经打出名气的情况下。”
许言喝着茶，微笑着看着李小龍继续说道，“也算是履行了当初约你过来到香江的承诺。”
“……”
刚才一股子火气的李小龍，在听到许言的这句话后，一下子愣住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刚才说了这么多邵氏和邵一夫的事情，以及这段时间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
许言在已经帮他上节目后，心里面竟然还惦记着这件事情。
邵氏的冷漠，居高临下。
和此刻的重承诺，亲和的许言，形成了巨大的差别。
这一下子，让李小龍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梳着整齐背头，穿着考究的他，忽然低头看向了自己在进来后，放到桌上的墨镜。
沉默了起来。
几秒钟后，这才嘴角带着一抹苦笑开口：
“许董，我想我需要向您道个歉。”
“嗯？”
许言看向李小龍，有些疑惑。
李小龍嘴角的苦笑更浓，“说起来，我这事做的确实太差了。”
“您好言好语把我叫回到香江来，还很隆重的宴请了我。”
“在饭桌上，您看到我得知和自己合作的不是邵氏，而是嘉禾后的脸色，以您的身份，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依旧完成承诺，这实在是太够朋友，太重承诺了。”
李小龍因为不会说普通话，操着的也是一口广东粤语。
“我上了节目，有些名气，有和邵氏谈合同的资格了，便当即同意和他们谈合作，甚至这个消息都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您一声。”
“现在谈崩了，又第一时间急着来找您，没想到您还是没有怪我，反而想着之前您邀请我回来时的说话的话。”
说到这里，李小龍也是觉得愈发愧疚。
他原本是怎样的人，因为学了哲学脾气虽然不再暴躁，那也是不惹事，但是有事情我必不惯着的个性，还是有些急的。
再加上一身实打实的高超武艺，以及平日里在美国徒弟们的追捧，也是有些自大在。
不然也不会直接对着邵氏这种公司，张口就是签片约，一部戏要一万美金这么高。
一万美金就是六万港币。
现在邵氏最红的明星，也就拿不到一万港币。
但是，人在有所求，自以及陌生人对自己好的情况下，不仅展露不出来凶狠好斗的一面，甚至只会愈发的内疚，愧疚。
而李小龍，面对许言不仅是有所求，同时对方还看重自己对自己好，他除了愧疚，还能怎么样呢。
于是，他最后也补充道：
“其实，说内心话，我也是因为在好莱坞发展不顺利，所以早就决定来香江，您是正好给了我这个机会。”
这是他的实
话，面对许言，李小龍也是交了实底，真心相交。
许言安静的听他说完，没有打断，做了个合格的倾听者。
待他又沉默着看向自己后，这边重新露出笑容：
“龍哥，咱们别的什么都不说了，相信这些天的相处，你也了解我是怎样的性格。”
“我从一开始就想好了，我个人是觉得你有实力的，虽然正如你所说你之前在好莱坞发展的不顺利，但我依旧相信你。”
“所以，咱们嘉禾一定是愿意签下你的，邵氏那边的态度，给了我一个签约你的机会，同时呢，也是给了你李小龍证明自己的机会。”
许言说话的同时，笑容逐渐收敛起来，最后十分严肃。
李小龍听着最后给一个你李小龍证明自己的机会时，也是微微挑眉。
他现在已经是成功人士，妥妥的美国中层阶级。
他所为的，不就是理想和强大好胜心驱使下的，为了证明自己嘛！
“所以，别的话我也不说了，我们直接来谈合同，你刚才提到你告诉邵氏的三个要求……”
许言说到这里，话还没有说完，李小龍忽然开口打断了他。
“片酬方面，我不要一部一万美金了。”
“七千，我只要七千美金。”
李小龍挺直着腰背，目光如炬，十分确定的说道。
许言听后则是忽然笑了起来。
他没有想到，自己还没有张口。
李小龍便主动将价格，降到了比前世两部戏一万五千美金，也就是一部七千五百还低的七千美金。
这是让他没有想到的。
但是。
许言并不打算答应，倒不是因为钱还是多。
而是他不想只签李小龍两部片子。
李小龍见许言露出笑容，自然是觉得自己的让步得到了对方的肯定，正准备说话，便看到许言忽然再次开口：
“不行，这个金额我不同意。”
嗯？
李小龍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这……
他可是已经降了足足六千美金了，这可是两三万港币了。
许言许董事，看上去也不像这么贪心的人啊？
难道对方做之前的一切，就是为了超低价签约自己？
李小龍心里是除了惊讶外，其实还有些失落。
因为，他原以为，许言是真心想和他交朋友的，没想到之前做的一切，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是为了商业考量。
“那你想的是多少？”
李小龍毕竟是直来直去的脾气，于是当即问道。
此刻，本来已经严肃起来的许言，忽然扯动嘴角。
“一部电影，两万五千美金。”
“……啊”
“？！”
李小龍被这个许言说出的价格，一下子惊到！
两万五千美金！
他原本以为许言会说到五千美金，会说两部戏只给自己一万美金。
虽然这比邵氏那边给的要多，但是五千美金，对他而言，确实有点太低于他的预期了。
但是。
但是。
许言竟然说的是两万五千美金！
而且还是一部！
不是两部，三部！
一部电影两万五千美金！
许言竟然还往上抬价？！
李小龍面对这么大的心里落差，被这个巨大的价格反转惊到，他将桌上的茶杯端起，希望饮茶静心。
他在好莱坞那种赚美金花美金的地方，也没有做到一部戏两万五千美金。
就是他之前参演所有的影视剧，加起来的片酬，也没有两万五千美金呐。
等等。
难道是许董事说错了，其实想说的是两万五千港币一部戏？
是港币。
口误说成了美金？
这个得问清楚，不然那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虽然即便这样，还是要比邵氏多……
“您……”
“说的是美金，还是港币？”
李小龍有些懵，只能开口问。
“美金。”
“你没有听错。”
许言看着他，随即解释道，“我相信，这个价格，算是你现在能拿到的最高价格了，就算邵氏后悔了，他们最多最多也就是按你说的原价，绝对不可能最高了。”
“两万五千美金一部戏。”
“……”
李小龍这下彻底愕然。
但他知道许言肯定还有话说：
“当然了。”
“我这个是有前提条件的。”
李小龍这才有点放松，这才对嘛，不然许言在他心里，那就真成天使了。
至于条件。
李小龍下意识开始想会是什么。
听说好莱坞那边有一种类似于看商业表现什么的……对赌合同？
难道是这个？
“而这
个条件的条款也很简单。”
“那就是，你要和我们一口气签四部戏，四部电影一共十万美金。”
话音落下。
李小龍刚刚有些微微冷静一些的大脑，彻底懵住。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