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你拉窗帘干什么?
酒钱是贺天圻付的,江轶正准备付钱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手机里已经没钱了,暑假打工赚的钱到这会儿已经花的差不多了。
除了酒,贺天圻还给小猫买了两个暖水袋,两包尿垫,几张软毛小毯子。
买完东西,贺天圻骑车带江轶往家里赶。
江轶让他别蹬太快,反正又不赶时间。他担心贺天圻用力太狠一会儿又累出一身汗,到时候风再一吹很容易感冒。
这两天正是春夏交接的时段,俗话说捂春晾秋,这段时间是极其容易生病的。
可贺天圻偏不听他的,依然还是用力蹬车,有时蹬高兴了还站起来蹬几脚,好不快活恣意。
搞得江轶也不得不被他所感染。
江轶索性寻了自行车后座两边的落脚点站起来,一只手扶住贺天圻的肩膀,另一只手轻轻掠过树梢。
贺天圻故意往路边骑,故意让江轶离树梢更近一点,结果前方突然有一棵树的树梢特别长。
贺天圻坐着自然可以轻松躲过,江轶眼疾手快地侧身,胳膊还是被树梢抽了一个红印子。
江轶狠拍了贺天圻的后背一巴掌,贺天圻却坏笑道:“不是故意的。”
怎么不是故意,这家伙就是故意!
江轶重新坐好:“你真要就这么一路蹬回去?你会累死的。”
他可没忘记贺天圻家离市区有多远。
贺天圻知道他的顾虑,解释说:
“换地方了,张助见我总是住在学校不回家,以为是那里太远我才不想回去,所以在市区给我租了一个大平层,距学校只有不到五公里。”
江轶“哦”了一声,心里暗暗嘀咕了一句真有钱。
进小区的时候,贺天圻亮黄色的自行车一眼就吸引了门口保安的注意,然后被保安拦了下来。
贺天圻:“我真是这个小区的业主,房子是租的,大概一星期之前,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
说了好一气,保安才同意把贺天圻放进去。
江轶这才知道,贺天圻今天也是第一次来这个新家。
一进门,两个人都忍不住惊叹。
贺天圻夸赞道:“这回张助眼光还可以,这个房子确实比那个大别野好一点。”
一般一楼的房子通常会存在采光不好的缺陷,但是张助给贺天圻租的这个房子是全屋落地窗,270度采光,因此很亮堂。
整个屋子精致得像是售楼处的样板房,处处洋溢着高级感。
贺天圻一屁股摔进柔软的沙发里:“这个房子有一点不好。”
江轶一边参观一边问他:“哪里不好?”
“没有人味儿。”
江轶想了想附和道:“的确,太精致了。”
贺天圻继续说:“上次陆泽鸣过生日的时候我去他家看了,我就想住他家那样的房子,你明白吗?”
“明白。”
江轶怎么会不明白。
陆泽鸣家的房子是再正常不过的普通房子,然而这样再普通不过的房子却是他们两个人都难以企及的。
换句话说,房子只是一座空壳,住在哪里都无所谓,贺天圻看重的是陆泽鸣的家庭氛围,父母恩爱,家庭和睦。
贺天圻很是大方的样子:“看完了吗,喜欢哪个房间,你随便挑。”
江轶不以为然道:“这是你家,我有什么资格挑。”
“我让你挑,你就有资格。”贺天圻特意加重了那个“让”字,听起来有一种霸总的味道。
听了他这种语气,江轶回头一看,贺天圻正一副大马金刀的样子靠坐在沙发上。
江轶忍不住笑了两声:“贺天圻,你好装啊。”
贺天圻立马就绷不住了,赶紧换了一副正常的表情和坐姿。
“我还以为我刚才那样你会觉得我帅呢。”
“我又不是脑子有泡。”
贺天圻耍帅失败,只好叹了一口气:“你挑吧,反正你以后也要经常来我家的。”
江轶十分纳闷:“我为什么要经常来你家?”
贺天圻立马道:
“以前是住得远,来去不方便,所以你不能经常去我家,就连我自己也懒得回去,但现在离学校只有几公里,我们还不是随时想回来就回来?”
“什么我们,这是你家不是我家。”说完江轶反应过来:“你突然从别墅换到离学校近的平层,不是你自己撺掇的吧?”
“这怎么能叫撺掇,本来那个别墅就离得远,你看近点多好,放学了我可以直接骑车带你回来。”
这话要是让别人听了只会以为他们俩的关系有多好,但其实这话的微妙之处只有江轶可以听出来。
就像已经定性了他俩已经在一起了一样。
江轶眯了眯眼睛,严肃起来:“贺天圻,我还什么都没答应你。”
“我知道,你就当和我一起合租呗。”
江轶却突然翻脸:“用不着,我不会在你这里住。”
他不喜欢贺天圻这样自以为是。
贺天圻觊了一眼江轶的脸色,赶
紧说:
“好好好,不说这个了,不是喝酒吗,要不要我叫点下酒菜?”
江轶不说话。
贺天圻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心想,算了,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江轶拧巴。
贺天圻把猫喂了安置好让它睡觉,把酒菜摆到茶几上,把房间里各种氛围灯打开,又放了点小音乐,最后把房间里的窗帘,一个一个全都拉上。
江轶皱了皱眉:“你拉窗帘干什么?”
“别紧张,万一一会儿你情到深处喝哭了,你想让别人看见?”
“只是喝个酒而已,我又不会哭。”江轶说。
贺天圻:“那可说不准。”然后自顾自地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房间顿时陷入了黑暗,只剩下几个氛围灯的光圈在闪烁。
贺天圻在江轶身边盘腿坐下,两个人都坐在地毯上。
两秒后,贺天圻觉得离江轶不够近,于是往江轶身边挪了挪,挪完以后还是觉得不够近,又往江轶身边挪了挪,直到他的膝盖碰到了江轶的腿。
江轶偏头,一脸不明白地看他,他也看着江轶。
江轶问:“你干嘛?”
贺天圻的目光在他的眉眼、鼻梁、嘴唇来回逡巡了好几圈,然后笑了:“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