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军训前夕
杭音
校长办公室。
李校长正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对面坐着的赵京墨十分认真地聆听,偶尔还会询问一两个问题。
“赵老师,还有什么需要了解的吗?”
“学院这边安排的课程会不会跟传媒学院那边有冲突?”
“这个你可以放心,之前我跟朱老头商量过了,要是他那边敢使绊子,你跟我说,我亲自过去找他。”李校长一副我办事你放心的样子。
“那行,等军训过后,我就过来这边蹭蹭课,感受下这里的上课氛围。”
“哈哈哈,随时欢迎!”
见到李校长如此高兴,赵京墨顺势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李校长,能透露下是谁推荐的我吗?”
“你小子不老实。”李校长哈哈大笑:“你应该是想问为什么会选择你吧!”
赵京墨笑着点了点头。从刚才李校长的讲述,他了解到,这是为了明年的魔都音乐交流会做准备。类似这种国际性的音乐交流会,应该派遣那些有经验的音乐教授老师过来的,让他这个还未毕业的理工大三学生过来着实奇怪。
对于自身情况,赵京墨再清楚不过了,担任这个老师勉强还行。谁让他是个穿越者,脑海中还是有一些前世名曲的,拿出一两首换个好成绩应该没有问题。更何况现在他还有挂。
可是,这事情别人不清楚啊。
“最初林晓老师推荐你的时候,大家都是不同意的。毕竟你只是一个理工科学生。不过她给我们两个你演奏的视频。在看视频的时候,当时会议室中有两位老师认出了你。并把你当初在央音指导学生完善曲子的事情给说了出来,还对你评价很高。”
经这么一提醒,赵京墨想起来了。当时他是过去找小师姐的。在校园闲逛的时候,遇到了小师姐班正在完善曲子的同学。当时他觉得曲子和前世一首曲子的旋律很相似,就提点了下。没想到这一幕被人看到了。
李校长看到赵京墨想起来后,继续道:“可是,还没等我们商量出结果,你就给燕大那边提交了毕业申请。当时我们第一想法是让你过来读研。不过,这个提议被林老师当场否定了,还说一些你们姐弟的事迹。”
同为唐教授的弟子,林晓自然了解他们姐弟的。两姐弟都十六岁考上大学的天才,都有着惊人的音乐天赋。姐姐却选了医学院,读完大二就参军了,最后还留在了非洲战场上。弟弟,有过之无不及,选了数学专业,高考完就一头扎进生物实验室,听说可能获得诺奖,两年完成学业,还是三学位那种。燕大两教授都抢着要做他研究生导师,人家不要,就是玩。
他和姐姐当年的事迹,被李校长当面讲出,赵京墨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当年姐姐放弃音乐是因为他。十二年前那场大火,就留下他们姐弟,没了经济来源,姐姐没法继续音乐梦想。她十分果断地放弃音乐,把自己托付给母亲的战友照顾,一年备考,以十六岁的年纪成为高考状元,进入了医学院。至于后面进入部队,他也是在整理遗物的时候才知道,她是为了一个人。
至于他嘛!在别人看来就是在玩。只有他自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音乐天赋他有,但不是很高,只是前世听得曲子多,能忽悠而已。选择数学,则是因为他脑子聪明,加之这个世界还有几个前世解决的数学谜题,可以让他混口饭吃。至于生物实验获得诺奖,那就是个巧合。谁知道这个世界没有发现低温萃取青蒿素这个前世初中生都会学习到的技术,谁让廖教授会让他进入实验室,谁让他还记得:青蒿一握,以水二升渍,绞取汁,尽服之。”
至于两年完成学业,那都是为了有更多时间陪自家小师姐四处旅游。谁曾想她病逝了,他只好申请提前毕业啦。
“就是说,坑我这件事并不是偶然事件,而是有预谋的咯!”
“哈哈哈!谈不上有预谋,林老师怀孕这事确实是谁也没想到的。”
“最好是!”
一开始,林晓找到自己,他是拒绝的。笑话,一个音乐学院老师让你去帮她带学生,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有问题。奈何对方不仅把检查报告拿了过来,还把任妙妙也请了过来。
那段时间,赵京墨想死的心都有了。都被两人说成是抛妻弃女的渣男了。就像是自己搞大了自家师姐的肚子,还要自家师姐赚钱养他一样。不仅如此,她们还联合燕大的廖教授。万般无奈下,赵京墨只好答应。
不过,在签订丧权辱国条约前,他也给对方下了难题。就是让他学习摄影,导演等专业课程。本来就是想垂死挣扎下的。谁知道人家给他办到了,作为交换,他要去浙大新校区那边讲几节课。只是他没有如廖教授的意,而是选择了极其冷门的古生物。
要是两年前,赵京墨肯定不会提出这个要求。老老实实完成课业,为明年交流会准备一两首曲子就行了。谁让他那时候有了系统,学习下摄影,导演这类专业技能百利无一害。
双方一直聊到了中午,李校长邀请他去最近的餐馆用餐。在那里还遇到了林晓的表妹言思雨,经过李校长介绍,他才知道眼前的妹子竟然是他的学生。
吃完饭后,赵京墨就离开了杭音,开车前往了浙大。
由于浙大那边的院长有事情,接待他的是教导主任。对方给他讲了学院基本情况以及今后的教学任务后,就带着自己前往教职工宿舍。由于这边距离传媒学院有点远,他就申请了个宿舍。
不愧是巨资建造的新校区,这教职工宿舍内的家电用品一应俱全。
只要购买被褥和日用品就可以入住了。
回到传媒学院,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赵京墨拖着疲惫的身体爬上六楼,来到603寝室门口,就看到两人堵在门口,一人拿着麦克风,一人扛着摄像机,整个宿舍都闹哄哄的。
“请问可以拒绝采访吗?”肖海洋的声音传出走道。
“请问你可以闭嘴吗?师弟!乖。”紧接着一个陌生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赵京墨想起来了,好像是高年级采访路桥川的剧情了。估计待会就要打起来了。一想到还要去叶吉平办公室挨训,一股莫名怒火就涌现出来。
不一会,余皓就从宿舍跑了出来,边跑还边吼道:“大三师兄打人了,大三师兄杀人了。”
这波操作震惊赵京墨一整年。
看着宿舍内双方已经扭打起来了,赵京墨把录像的手机放到衬衣口袋,摄像头裸露在外拍摄着。大跨步走进宿舍内,看准时机一手掐着一个大三学长的脖子,从他们后面把两人提了起来,强行带出宿舍丢在过道上,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宿舍内,路桥川、肖海洋以及正在缝补衣服的毕十三都没反应过来。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大三师哥怎么一下子就消失了。
“刚刚好像是京墨吧。”
“好像是。”
肖海洋一脸懵逼。他是知道赵京墨战力不俗,否则,不可能把他按在桌上一点反抗余地都没有。但是,一手拎着一人,这就夸张了。害怕出事的路桥川赶忙追了出去。
过道内,两个大三师哥不停地咳嗽着,赵京墨靠在墙边摆弄着手机。
随后他们几人被叶吉平叫到了办公室。
“要不是你们下手不是太重,你们现在就开始写检讨了,怎么刚开学的第二天就开始闹事?”
“你怎么还哭上了,不是没打你吗?”叶吉平对着余皓无奈道。
“他们要是追出来打我怎么办?他们打死我怎么办?他们要是没打死我把我脸刮花了怎么办?”余皓一顿排比操作。
“怎么可能?你们刚动手,他们就被京墨掐着脖子提溜了出去。”路桥川无语道。
“幸好京墨你下手轻,你以前是不是经常打架?”叶吉平问道。
“没有。不过,我这算劝架。”随即拿出手机把刚刚双方干架的视频拿了出来,对着叶吉平说道:“叶师兄,建议你跟学院提一下,高年级学生公然闯入新生宿舍闹事,这没有一个处分可不行啊。当时过道可是有不少人录像的,要是被人发到网上了,估计你和院长都不好过。”
叶吉平看着视频中的几人,先是发生口角,紧接着就是动手打人。从视频的角度,看到是那大三的师哥先动的手。
当时在门外的赵京墨是知道剧情的,拍摄角度是经过挑选的,恰巧是大三几人挡住肖海洋和路桥川的视角,只看到大三的师兄抡拳头,至于肖海洋动没动手就看不到了。
“啊!这!”看着叶吉平的样子,赵京墨笑着说道:“根据传媒学院学生手册,宿舍管理条例,第十二条,第三行,未经允许是不得入室拍摄的。根据传媒学院校园管理规则制度,第六章,第二十三条,学生校内斗殴,发现需对施暴者进行制止,并根据事情严重性给予施暴者处分。还有《学生伤害事故处理办法》第十条第.....”
听着赵京墨一本正经地背诵着传媒学院的各种手册,规章条例。扎堆坐着的路桥川三人都已经目瞪口呆了,尤其是肖海洋,那嘴张得都可以塞进去一个鸡蛋了。
叶吉平拿出抽屉中放着的学生手册,学院管理制度在那翻看了。当看到上面写着的条例规则与赵京墨说得一字不差后,都惊呆了。
“京墨,你是把这些全部都背诵下来了?”
“那倒没有。”
“那你怎么对上面的条例很熟悉?”
“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不事先把这些能保护自己的条例条规搞清楚,背诵下来;万一遇到今天这样的事情,吃亏的就是我们这些新生了。”说着还给叶吉平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况且,昨天我刚来就被请去院长办公室喝茶了。你说是吧,叶师兄。”
“哦,对对对!”叶吉平明白,这是提醒他找院长告状呢。
其实,赵京墨还真把那些条例规章都背了下来。几本下来就一万多字,对于他来讲简单得很。
办公室内,叶吉平扇了自己两个耳光后,就打电话给朱院长诉苦了。那哭腔,那演技,何等地情真意切,何等地痛心疾首;明年奥斯卡不给他颁发个奖,都是这一届组委会无能了。
看到如此戏剧性的一幕,路桥川,肖海洋和余皓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惊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最终,那两
个大三师兄不仅要向他们寝室所有人道歉,还背了个处分。不过考虑到他们即将毕业找工作,这个处分在毕业前会被消掉。
从办公室内走出来,早已在门外等着的钟白和李殊词立即走了上来。
“听说你们打架了,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李殊词一见赵京墨就着急的问道。
见到李殊词这着急的模样,赵京墨心中泛起了一丝甜味“没事,有事的是那两位学长。”
随即又伸出手摸了摸李殊词的头。
李殊词见赵京墨这么说,心就放了下来,又看到赵京墨摸她的头,俏脸瞬间就红了。
“路桥川。我刚刚听说你们打架了?”钟白问道。
“没事,京墨都说了,有事的是那两位学长。”路桥川答道。
“废话,没我在你敢动手,是不是你挑的头。”转身就指着肖海洋说道。
“是,我带的头。”被喜欢的女孩这样说,肖海洋悲伤地回道。
“他是为了我才跟人起得冲突。”路桥川急忙解释。
“以后不许带他做危险的事情。”
“看情况吧。”肖海洋说完就带着还未回过神的余皓一起走了。
“你这样很不好。”
“我答应过你妈妈要保护好你的。”
“那时候我只有六岁。“路桥川说完就走了
安慰了句在原地抿嘴的钟白,赵京墨就拉着李殊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