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0.花自向阳(97)二更
花自向阳(97)
大红的喜字,大红的背面,红双喜的枕巾,床头的墙上挂着结婚照。窗外风刮的呼呼呼的,听到耳朵里就觉得冷。桐桐睡的特别踏实,是这几年来睡的最踏实的一觉。早起睁开眼,她竟是觉得一晚上怕是都没翻身吧。就那么窝在他怀里,靠着他睡的最踏实。她一动,四爷才动了一身,躺平了却又不愿起。桐桐抬手摸床头的手表,看了一眼时间:“六点半了。”她又重新缩回被窝,将下巴搁在他的胸口上,“婚假跟年假连上了,不着急……累了晌午再补一觉。”四爷抬手搂着她,用被子将两人裹严实,开始摇晃她,“还能睡一个小时,七点半起床都不晚……”新婚第一天起不来,会被人笑死的!“新婚第一天早早起来,更是会被人笑死的。”桐桐就就咯咯咯的笑,笑着笑着,觉得四爷的手要挪过来,她赶紧把头一偏,蹭的一下坐起来。四爷睁了一只眼睛看她,这是又怎么了?桐桐捂住头,扒拉头发,然后抓衣服:“不行,我得起来。”干嘛呀?“洗头呀!”天知道我昨天忍了那发胶多久!四爷:“…………”嗯!这是她能干出来的事。于是,家里开始欢腾起来了。才搬来,很多东西还都是家里人和朋友帮着归置的,于是她开始翻箱倒柜的折腾。四爷翻身,闭着眼不起。一会子听见她问:“洗发膏呢?我记得买了的。”不用他回答,她话音才落,就又道:“哦!找见了。”然后又在卫生间嘀咕:“储物的空间还是太小了。”四爷含混的应着:“回头找人用竹子做一个……”要不然咋弄呢?“竹子的最多用一年。”用一年就用一年,找到替代品之前年年换就是了。然后四爷就在桐桐发出的各种噪音声中睡踏实了,她一消停,他还就醒了,“你该干什么干什么……”知道你在,我睡的踏实。“我把卧室门带上。”“别!开着吧。”前一秒还说着话呢,后一秒鼾声又起了。桐桐:“……”行吧!她搁在家里开始烧热水,在卫生间里洗头,又淘洗了几遍,擦干净了,这才将卫生间的门关上,开始吹头发。这个吹风机的噪音,那是相当骇人的。她偷摸的开了一下,赶紧关了,听四爷的动静。人家鼾声停了一下,翻身继续睡,鼾声更响了。准备婚礼肯定是累了!吹了头,洗漱了,换了衣裳出来,楼道里上上下下的已经热闹起来了。下楼准备上班的人,买早点回来的人,相互打招呼的声音,在家里听的特别清楚。四爷也就睡不成了,这一起床吧,哟!秋衣秋裤都是热的,在暖气片上给暖过的!穿什么,一件一件整整齐齐的放在边上,今天这待遇不错呀!黑色的高领毛衣,牛仔裤……这是什么时候买的?桐桐只笑:“试试?”这一试,四爷对着穿衣镜看了一眼。“怎么样?”“还是将校呢大衣好看!”桐桐就笑,他走哪,她跟到哪。他要刷牙,她挤牙膏;他洗脸,她给递毛巾。直到要出门了,他抓黑色的呢子大衣穿,桐桐却拎了一件羽绒服来。得!四爷给穿上,果然是又轻又软。桐桐给四爷拍打了拍打,并不出毛。这东西现在市面上少有,一件得四十八块!而且,特别容易收纳,卷起来一团,真就那么一点点大,往帽子里一塞,一点也不占地方。根本就不用毛衣线衣套着穿。而且,必须把拉链拉上吧,你这再给我敞着穿,说不过去了吧。四爷就笑,由着她给拉上了。桐桐满意了,天知道她忍着他敞开衣裳忍的多辛苦!每次看他敞着穿,她都有一种给他贴肚脐贴的冲动。四爷强辩:“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有些人就是怕热,爱出汗。”桐桐轻轻的拍在羽绒服上:“你说的对!这个轻薄,不怕出汗。” 说着,自己也穿戴好,这就能走了:回去吃早饭去。去的晚了,人家该上班的都上班去了。就只林诚儒和季瑛在家,饭菜给他们留着呢,豆腐脑在锅里热着,表姐喊两人,“稍微等等,油条在油锅里给你们复炸一次……”这都凉了。桐桐应着,四爷进来脱了大衣朝书房看了一眼:“我爸都开始工作了?”小潘来了,两人关了门忙起来了。季安指了指餐桌:“过去吃饭去。”吃饭的时候季安说两人:“家里挺好的,你们也该去疗养院了……随后就出去转转,玩一玩。每天忙忙叨叨的,连出门的机会都没有!去滑冰,去看电影,去商场转转,晚上还能去跳舞,我听着现在年轻人特别喜欢去舞厅跳舞……”四爷一一应着,“今儿晌午我们去疗养院,吃个午饭!晚上尽量早点回来。”能玩的时间也不多了,桐桐应该是比较倾向于早点要孩子。对于搞化学实验的人来说,不生了孩子,有些实验室是不叫进的。想去人家的实验室参观都不大可能。昨天敬酒的时候,几个领导也是这么说的,这也是出于对个人负责的态度。成家了,尽快生孩子。家里没人催生,但是相关领导是真的会过问的。像是这个研究员,所有的研究人员,固定的时间体检。未婚未育的,领导绝对不会把你放在有些岗位上的。
等假期结束了,桐桐可能连纯植物实验室也不叫进了。会叫她侧重于文献整理翻译和理论的研究。现在很少听到有一种言论,说什么不要孩子云云,几乎没听到谁这么说过。所以,领导们的考量就是从人之常情考量的。别等想要孩子了,身体的原因要不了。这个……做这一行的都知道,女性怀孕胎停、无故流产、习惯性流产概率很高。在家里不能提这个话题,两人默契的什么也不说。叫去玩,就真的抓紧时间去玩!晌午赶在尹家吃顿饭,给老尹做了针灸,人整个轻松了,趴在床上睡的特别踏实。下午没什么事,两人真去滑冰了。冰场跟当年比,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四爷给桐桐把毛线帽往下拉了拉,遮住耳朵,这才推着她:“走!”来滑冰的多是年轻些的人,十来岁到二十出头的,像是再大一些的,都是带着孩子来的。叫孩子坐在椅子上,大人拉着孩子走。桐桐没有那种快速滑动的欲望了,只拉着四爷的手,两人不紧不慢的在冰面上,感受的是这种氛围。她还左顾右盼的找:“之前那个卖红果汤的,也不知道白天出摊不出摊……”四爷朝西北角指了指,“小摊在那边,滑完去看看。”桐桐低声道:“这周围的四合院才不到两万……”嗯!回头看看有合适的没有,有合适的了,买一套放着也行。嘀嘀咕咕的说他们的事呢,桐桐就觉得边上好似有人靠近,她拉着四爷快滑了一下,没叫人碰上来,结果扭脸一瞧,分明看见后面跟来的那小伙子手里的冷光闪了一下。那人戏谑的看了桐桐一眼,转脸滑到一边去了。四爷站稳了才去看:“怎么了?”“小偷!”估计是看自己和四爷穿着打扮像是有钱的,便奔着自家来了。自己这个羽绒服兜里确实装着钱包。这种衣服上的兜很大很深,能竖着插手,也能斜插|进口袋。放个钥匙啊,钱包之类的特别方便。她就一边放钥匙,一边放钱包里。结果贼的眼睛是亮,冲着自己过来了。四爷的羽绒服是男款的,男款大衣一般会给大衣内里留口袋。因此,钱包得拉开衣服从能取,属于难盗取的一类。桐桐朝那小子看了一眼,那一片十七八个小伙子,人家还明目张胆的朝这边指!青天白日,用刀片拉口子偷盗,气焰够嚣张的。四爷拉了拉桐桐,“走吧!”而今的治安就是这样的。半年前公园里,有几个女中学生被人给抢劫qj了。前年入冬,京城的火车站爆|炸,死了十个。这只是恶性案件中具有代表性的一二例而已。像是小偷小摸,骚扰妇女,太常见了。女人孩子单独出门都成了问题。桐桐上班在大院这个范围内,不太出去。她只知道,自从严言开始实习,林楠就一直接送。亲自接,亲自送,一天不落。若赶不及,必会叫严家派司机去接。待业青年太多了,无所事事,混迹于城市,又得生存,就成了这个样子。四爷皱眉,从一个混乱阶段过渡过来,很多人还没有法治那根弦。除非杀怕了,就知道‘法’厉害的地方了。两人在外面玩了半天,又在商场里转了转。只商场一个地方,从一楼转到三楼,再从三楼转到一楼,桐桐就发现了五拨贼!这些人能不能得手,桐桐还真持怀疑态度。贼多,人就防范!有人吃一次亏,就不肯再吃亏了。那钱塞的,不是在袜子里,就是在裤腰上。衣服口袋里塞的不是卫生纸就是团成一团的擦鼻涕的手帕。桐桐遇一次贼,肯定不会在衣服外兜里放钱包了。想偷桐桐的贼就亲眼看见一个这妹子买了东西付账的时候,先从袖口撸下扎头发的皮筋,然后手指伸进袖子里取了钱。回头把钱又塞进去,再用皮筋把秋衣袖口扎住。一套动作做完,这妹子还扭头看他,顺便晃悠晃悠胳膊,好像在说:看!我的钱在袖子里瞎出溜呢,你偷一个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