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新年

除夕这天，姜辞旧惯例陪着姜城和叶芸蔓一起吃了一顿丰盛的团圆饭，整整一桌的饭菜，36道全是她爱吃的。

家里有佣人，本来是完全不用自己动手的，但是叶芸蔓有过年自己包饺子的习惯，于是和往年一样，姜辞旧还是帮叶芸蔓一起包好了饺子。叶芸蔓包的饺子小巧玲珑，整整齐齐，姜辞旧倒也会包，就是包的形状各异，千奇百怪，母女俩包的饺子光从外形就能分辨出来出自谁手。

热气腾腾的饺子上桌，姜辞旧咬的第一口毫无意外是糖馅的，不止是这一个，每年她的这盘饺子上面整整一层都会是糖馅的，她明白父母的良苦用心，因此她也从来都是特意先挑上面最显眼的吃。

姜城看着姜辞旧筷子上夹着的那半个红糖饺子，笑呵呵道：“第一口就吃到糖了，暖暖今年一年肯定都会幸福快乐、甜甜蜜蜜。”

“恭喜暖暖啦，”叶芸蔓一边笑着祝福，一边把姜辞旧那盘饺子上面的一层糖饺子都拨到了一边，“牛肉胡萝卜的，快吃吧。”

“好耶，那我要把今年的幸福、快乐、甜蜜都分给爸爸妈妈一半。”

“傻话，”叶芸蔓点点她的头，“爸爸妈妈才不要你的。”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好运甜蜜都是暖暖一个人的。”姜城连声。

姜辞旧笑嘻嘻。

一家人这顿饭吃得很是和乐。

倒计时的钟声敲响，电视里春晚主持人热热闹闹的声音响起：“3，2，1，大家过年好——”

手机铃声响起，姜辞旧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林玉”二字，接通了电话。

“喂？”

“阿辞？”林玉好听的声音透过手机传来，“新年快乐。”

姜辞旧不自觉柔和了眉眼：“嗯，新年快乐。”

寻常怕打扰到她，林玉找她的时候从来都是发消息过来，这还是林玉第一次给她打电话，但不可否认的是，此刻听见林玉清冷又温柔的声音，她细密泛疼的心得到了些许抚慰。

“姜姜姜姜！新年快乐新年快乐呀！还有还有，你刚刚在和谁打电话，为什么正在通话中呜呜呜，新年第一个电话你竟然不是和我打的！是谁抢了我的姜姜！”刚和林玉挂了电话，宁依冉的电话就打来了，一接通听筒里就传来了宁依冉噼里啪啦的一大段话。

姜辞旧唇角弯弯：“新年快乐冉冉，刚刚在和林玉打电话，冷落你了，是我的错。”安抚了一通叽喳乱哭的宁依冉，姜辞旧的心情又好了些，宁依冉就像是她生活中的一道阳光，虽然吵吵闹闹，但总能给她带来无尽的欢声笑语。

挂了电话，她照旧陪姜城和叶芸蔓一起守完了岁就准备离开。

“都那么晚了，就别回去了，在爸爸妈妈这睡一觉还怎么了？”叶芸蔓嗔怪道。

“哎呀妈妈，我也不想走呀，但是我睡觉认床，在这睡不好呀。”姜辞旧拉着叶芸蔓的手撒娇。

“年年都这样，算了算了，让她走吧，”姜城瞪她一眼，“开车慢点。”

“遵命。”姜辞旧一脸严肃地对着他俩敬了个不伦不类的礼，在父母的笑嗔声中开车离开了。

车停在路边，手机里各种花样的拜年短信比比皆是，她不胜其烦，但还是挑了一个看着顺眼的信息改了改点了群发。

姜辞旧揉揉疲倦的眉心，空荡荡的大街，渗着凉意的车厢，在这阖家欢乐的时刻，她却感觉格外的孤寂。

【林玉：睡了吗？】

【林玉：记得早点休息。】

她盯着林玉新发来的消息发愣，好一会儿，她直接拨了电话过去。

“阿辞？”

她开了开口，没能发出声音。

“阿辞，你怎么了，阿辞？”林玉越发着急，“你在哪，我现在去找你好不好？”

“……我想你了。”她晦涩张口，声音里的失意与寂寥直直击中了他的心。

林玉张了张口，嘴唇微微发抖：“……我也想你……你在家吗，我去找你好不好？”

“……我现在在外面，你把地址发来，我去接你。”

姜辞旧和林玉在凌晨时分踏着月光回到了她家，两人一路沉默，刚进了家门，姜辞旧就把林玉按到墙上吻了上去，两人皆不言语，唯以火热的回应抒发自己此刻的心情，满腔思绪尽在滚烫交叠的两具身体之中传递流淌，直到精疲力尽。

新年伊始，与有情人做快乐事，不问是劫是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