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收集证据
郑良臣从董福家里出来，一脸的神清气爽，因为他终于有了足以置靳公明于死地的犯罪事实。顶着朝廷的茶叶禁令，靳公明敢向藏区十八部倒卖茶叶，他靳公明就是长了十万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而且，自己最后要是查证，靳公明与天元山悍匪有勾结，只怕是靳公明的三族都要直接被销户。
朝廷下发茶叶禁令是想让藏区十八部臣服。自古以来，藏区十八部都有着地形的优势，他们居高临下，俯视中原。如果藏区十八部变成一个整体，那么就会对乾王朝产生巨大的威胁。其实，不只是茶叶，凡是藏区十八部需要的生活物资，朝廷都下了禁令。就是让他们生活不好，让他们最后忍无可忍，允许乾王朝驻军。
郑良臣叫来霍正义，贴着他的耳朵说悄悄话。
“霍正义，每月初一、十五、月末，你派几个胆大心细的人，蹲守在董福家附近，监视他们运送茶叶。把他们走私茶叶的路线探查清楚，明白没有？”
霍正义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
“卑职明白！”
郑良臣满意地看了看他，忽然想起了王五，他说道:
“王五怎么样了？”
“回大人，按照你的吩咐，我们关了他已经两个多星期了。两个多星期的时间内，他每天都在鬼嚎，哭着让我们放他出去。”
郑良臣对王五的现状很满意。他之前秘密让霍正义将王五关押在一个密不见光的地牢里，这个地牢并不在三川县的大狱，而是在县城外一处秘密的地方。这么做是为了不让靳公明发现异常。
王五在郑良臣精心准备的地牢里，每天除了有人给他送必需的食物和水以外，就没有一个人进去陪他说话。长时间待在暗无天日的空间里，没有一个人陪他说话，渐渐的，王五的内心开始崩溃。在这里，他没有时间的概念，不可见的空间内，王五总觉得有鬼。在无休止的恐惧和孤独之中，王五已经到达了崩溃的边缘。
“时候到了，我们先去审问他。”郑良臣说道。
很快，在保安团成员的护送下，郑良臣来到了关押王五的地牢里。站在牢门外，郑良臣可以听见王五歇斯底里的嚎叫声。
“大人，这些粗鄙的事情您其实不必亲自来，我们来就可以了。”霍正义说道。
郑良臣摆了摆手，说道:
“无妨，我要亲自看看，他还有没有当初的嚣张劲儿。”
将王五放出来，此时的王五面色惨白，双目失神，浑身止不住地颤栗。他的身上，散发着屎尿的恶臭味，搞的郑良臣几个人一阵反胃。郑良臣捂着鼻子，对王五说道:
“王五，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否则的话我会关你到死。”
王五听完，眼神中瞬间出现了惶恐不安，他再也不想回到那个暗无天日的地牢里了。他挣扎着，爬向郑良臣，恐惧着说道:
“大人，不要，小的，小的都说。”
郑良臣点了点头。
“大人，是这样的。那天，靳公明找到我，让我拿上三百两现银，去往城里不同的店铺购买桐油还有建材，送到县城北门外的郊区去。”
郑良臣听完，面色沉重，对霍正义说道:
“看来，浇在弟兄们身上的火油都是这小子买的。”
霍正义听完，怒不可遏，身边的保安团成员也是义愤填膺。自己的手足兄弟在前面浴血搏杀，到最后却死在他们这些畜牲的手里。
霍正义带着保安团成员，不顾王五身上的恶臭，拥上去对他拳打脚踢。王五滚在地上，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哀嚎。
“特妈的畜牲啊，畜牲！你知道我们有多少弟兄被你买的火油烧的连具尸体都没有吗？”霍正义一边踹着王五，一边大骂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靳公明他没有告诉我这些东西到底干什么用的，我也是奉命行事啊！”王五哀嚎着解释道。
霍正义他们殴打了一会儿，就被郑良臣制止了。
“大人，咱们好几个兄弟，被烧的骨头渣都不剩，这样的畜牲，留着他何用？”霍正义双眼噙满泪水，哭着说道。
他身边的保安团成员，虽然暴揍了王五一顿，却也是难解心头之恨。郑良臣可以看见，他们满脸的委屈。
“他只是个从犯，真正的主犯还没抓到呢！”
闻言，霍正义等人终于反应过来，真正的幕后黑手还没被抓到呢！
“大人，你说吧，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
郑良臣思忖了一会儿，说道:
“先不要声张，当前我们的要务就是剿灭天元山悍匪。靳公明既然为天元山悍匪提供了火油和建材，想必长矛弓箭也是他提供的。”
郑良臣低头思索着，说道:
“大
敌当前，我们的内部不能乱。先稳住靳公明，然后我们暗地里搜集他的犯罪证据，等到天元山悍匪被剿灭，我们就向太守府举报。”
霍正义等人立正回答道:
“诺！！”
郑良臣仰望着头顶的苍天，感慨着民族败类就是招人恨呐！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牺牲掉同胞的生命。
“私藏军械，勾结土匪，贩卖茶叶，再加上谎报灾情，贪污受贿，靳公明这些罪行加起来，他就是长了一百万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郑良臣愤愤地骂道。
“把王五关起来，好吃好喝地伺候他，将来他是我们重要的人证。”
霍正义等人闻言，将王五关在了保安团驻地。每天都有十多个人轮流监视他，王五的心理防线已经崩溃，现在他只希望自己能活着，不要回到那个暗无天日的地牢里。
很快，在郑良臣的谋划下，霍正义安排人在三川县大狱前挑衅狱卒，狱卒们气不过，反手就把挑衅他们的保安团成员关进了大狱之中。在大狱的那名保安团成员每天都有人来看望，当然这是要和狱卒打好关系的。
看望被关押的保安团成员的人是郑良臣特意安排的，他每次去大狱，都会带着数十两白银。在大狱，只要你能给狱卒银子，不管他犯了多大的罪过，狱卒都会允许你过去看望他。
如果你出的起钱，狱卒们甚至可以顶着杀头的死罪，放一个囚犯出去。
每一次，郑良臣安排的人都会给狱卒们银子，见者有份，所以渐渐的，每一名狱卒都认识了这个人。
有一天，郑良臣安排的人带来了很多酒肉，来到大狱看望那名挑衅狱卒的保安团成员。狱卒们见到他来了，也是热情地迎了上去。
“呦，又来啦？”狱卒甲问候道。
“对呀对呀，我来看我哥哥来了。”
狱卒甲看了看被关押的保安团成员，装作好心的样子，对这个人说道:
“我也打听啦，你这个哥哥啊，犯的罪不大，只要你给点诚意，我们放他是分分钟的事。”
“好说好说，大人，你看，我带来不少酒肉。快，分出去给兄弟们享用！”
狱卒甲看到这个人身后的小推车里堆满了酒肉，瞬间眼睛就亮了。这些酒肉，他们通常要过年才能吃到。
“哎呀，真客气，哈哈，把哥们儿的哥哥放出来。弟兄们，我们喝酒吃肉！”
狱卒乙着急忙慌地把挑衅他们的保安团成员放了出来，随后迫不及待跑过去喝酒吃肉去了。
两个人相视一眼，随后，那个郑良臣安排的人恭敬地来到狱卒甲的面前，问道:
“大人，小人有事想找你打听啊。”
狱卒甲满脸是油，正往嘴里灌着酒，听到这个好兄弟问他话，他咽了咽嘴里的酒肉，笑着说道:
“不是事儿，不是事儿！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大家都是兄弟了以后！”
这个人有些不放心，往狱卒甲的手里强塞了二十两白银，在座的狱卒也陆陆续续分到了十两白银。见状，狱卒们也殷勤起来了。
“问吧问吧，什么事儿，我们知道的，一定都会告诉你们！”
郑良臣安排的人，看着他们就问道:
“哎，大哥们，你们有所不知啊。我们一共是哥三个，这不现在只有我和我二哥了。”
“哦，你们的大哥呢？”
“别提了，几个星期前，被天元山悍匪捅死了。”挑衅狱卒的保安团成员说道。
狱卒们笑着摆了摆手，说道:
“哈哈，这是你们大哥活该，非要参加什么保安团。我跟你们讲啊，我们上头的人，是靳公明靳大人，他啊，手里有一大批军械。长矛，弓箭甚至还有攻城云梯啊。就天元山悍匪那些装备，都不值一提。只要我们靳大人愿意，那个叫什么郑良臣的，可以瞬间死无葬身之地啊。”
两个人的脸上，肉眼可见的震惊。
“那这些军械哪来的啊？”
“哎呀，还哪儿来的，你傻啊？当初夏军败退，留下一地的武器，你说说哪儿来的？”狱卒丙直爽地回答道。
“靳大人，是不是要改朝换代啊？这么多武器，足够武装一支精锐的军队吧？”
狱卒乙笑着摆了摆手，说道:
“靳公明没那么大的胆子！他不敢和朝廷相抗，嘿嘿，这些武器，都是卖给漠北胡人的！”
两个人的心头，止不住地颤抖，这个靳公明胆子实在是太大了，这可是干着卖国的买卖啊。
“那你们，知道这些武器都埋在哪儿吗？”
一名狱卒刚想要回答，就被狱卒甲制止了。两个人都知道，这件事将来会影响到三川县的未来，他们毫
不犹豫，将身上的白银全都塞给了狱卒甲，狱卒甲接过这将近一百两的白银，瞬间没有顾虑了。将他知道的，靳公明屯放武器的地方全都说了出来。
两个人得到确切的情报之后，马不停蹄地来到郑良臣面前汇报。
“就是这样的，大人。首先，天元山悍匪手里的武器都是来自三川县大狱武器基地，按照狱卒们所说的，三川县大狱起码还有数百支长矛、上千只羽箭。另外，靳公明也在县城外建立了不少武器屯放基地，狱卒们仅仅只知道城南花石山北侧山洞内有武器存放。”
听完派出去执行任务的两个人汇报的情况，郑良臣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怪不得靳公明做为一个九品知县，家里的财富可以比肩从五品官员，原来背地里都干着杀人的买卖啊。
郑良臣喘着粗气，叫来了霍正义。
“霍正义，你马上带上人，去县城南部花石山北侧山洞去，把那里面的武器全都运走。”
霍正义犹豫了一下，说道:
“大人，那些武器运到哪儿啊？”
郑良臣思索了一会儿，说道:
“就先运到，马家集吧，那里离天元山比较远。”
霍正义领命而去，但是郑良臣叫住了他。
“霍正义，你赶快，再募些乡勇过来，想尽一切办法，将保安团人员的数量提升到两千人。”
郑良臣又叫来了他的师爷。
“老李，你快点儿，去颍川城找几个退伍的老兵过来当教头，指导保安团的人进行正规的军事训练。至于他们的工资，我出，每月一百两白银。你记住，不要声张，不要让靳公明知道。”
霍正义和李师爷领命而去。郑良臣已经可以隐约预见到，自己和靳公明之间，会有一场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