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市纪委书记的“苦衷”
郑功名大学毕业后，就一直在省纪委工作，知道和听说的领导干部违纪违法案件中，像肖德海这样的人大有人在。
好在肖德海已经被开除党籍、开除公职了，还因为有其他严重违纪违法行为，被判处有期徒刑八年零六个月。
“小米，对不起啊，让你回忆起了伤心的往事！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也过去了一年多了，还是要勇敢面对，只有走出来，才会有更多的可能！”
“谢谢局长！我已经想开了，所以才把过去的伤疤展示给您看。如果您还是信任我的话，我愿意做您值得信任的人！”
“好！那我们接着说说朱思情吧，你的直接顶头上司，她的一些情况。”
“您应该看过她的简历，她在到我们局之前，在县里的招待所工作。据说是有一位市领导到县里调研的时候，一眼看中了她，然后就把她调到了市里，刚开始是在市接待办，后来调到了我们局，刚来就提拔为办公室副主任，一年后提拔为主任！至于其他的细节性的问题，我也接触不到！”
之后，郑功名又通过米蓝颖了解了局里其他人员的情况。
紧接着，他又和马尚坤、吴双、赵凯东、杜淳这四位正科级以下干部谈话，了解他们的情况，以及他们对自己的评价和对未来工作的展望。
说白了，郑功名就是想通过谈话考察他们的政治素养和综合素质，判断他们的能力是否能担负起重任。
这四个人谈完的时候，已经到了午饭的时间。
方城市旅游局虽然是一个“小”单位，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也有自己的食堂。
食堂里有一个大餐厅，里面摆放了10张长条桌，每张都坐四到六个人，够用的了。
另外还有一个包间，和饭店是一样的，专门供局领导使用。
包间里的菜品正常是六菜一汤，不像大厅里的干部职工用的是餐盘，每个人选择两道荤菜和两道素菜。
郑功名没有去包间，而是和其他干部职工一起在大厅里吃饭，这是他第一次到食堂吃饭。
副局长李达、万圣泽、于西球三位局领导按照惯例，已经在包间里面了。
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郑功名，这个时候，朱思情走进包间，告诉他们郑局长在外面吃了，他们三个人有点不好意思，心里在埋怨郑功名假清高、不合群。
既然他们已经坐进去了，再出来吃也不合适，下属都在看着呢，多尴尬啊，所以他们硬着头皮吃了这顿午饭，从下一顿开始再跟郑功名一样吧！
中午在办公室简单午休后，下午上班的时候，继续开展谈话，主要是三位正科职干部：朱思情、刘满仓、钱宁鑫。
这三个人的情况各异，朱思情不仅自我感觉良好，还一直在表忠心；刘满仓感觉事事都无所谓的样子，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钱宁鑫则是比较有激情，很有思路和想法，当然，他是因为还想得到晋升。
中层干部谈完了之后，例行公事和三位副局长也谈了话。
从他们的言语中，能感受到那种“躺平”的心态，前后四任局长都出事了，他们却都能安然无恙，很明显“老好人”思想在作祟，对于自己分管的领域“充分放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职责履行不到位！
这些天，方城市旅游系统都在议论着同样一件事情，那就是新来的局长能坚持多长时间？会不会创造“短命局长”新的记录？
有的“闲人”每天都在帮着郑功名倒计时，掰着手指头算着他来了多长时间，还有大概多长时间就要“进去”了？……
第二天，郑功名又约谈了旅游质量监督管理所、旅游服务中心这两个事业单位的7名干部职工，听听他们的想法和建议。
晚上，郑功名整理好了这段时间明查暗访和调研情况，以及和局里的干部职工谈话情况，对于下一步工作有了谋划，对整治方城旅游系统的乱局有了思路，对方城市旅游局干部任用有了想法。
这几天，郑功名除了开会，就是在办公室处理公务，周末也待在办公室，没有再外出暗访和调研。
他在等待，等待“四朵金花”剩下的“两朵”来找他，可是没有等到。
他有些纳闷，不是说前后四任局长的落马都与这“四朵金花”有关吗？
她们不来找我，应该也不可能放过我，估计是在憋着坏呢吧？
先管不了这么多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10月29日上午，到方城上任整20天的郑功名，来到了市委大院。
方城的市委大院里，除了市委常委们、市委办公室、市委研究室在这里办公外，还有市委常委兼任“一把手”的部门也在这里，比如，市委组织部、市纪委、市委宣传部、市委政法委、市委统战部。
郑功名首先来到市纪委，来之前已经和市纪委办公室主任肖正涛电话联系过了。
因为之前工作上经常有联系，他们俩已经很熟悉了，肖正涛亲自到楼下迎接了郑功名，然后把他领进了市委常委、市纪委书记莫宗琮的办公室。
“书记好，打扰您了，我来向您汇报工作！”
“功名
局长，快请坐！”
等到郑功名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之后，莫宗琮笑着问道：“听说你一直在暗访和调研，怎么样？工作推进还顺利吗？”
“谢谢书记对我、对我们旅游局工作的关注！通过这段时间以来的了解，心里大概有了思路，这不，一有想法就来向您汇报了，还盼您能多指导、多支持啊！”
“你是我们省纪委的领导，在我的职责范围之内，那是必须要支持的！”
“书记，您就不要取笑我了，在您面前，我算哪门子领导啊，就是为您服务的小兵！”
“功名局长就是很谦虚，还是保持了在许书记身边工作时候的作风，这一点很难得！”
“多谢书记夸奖！您的时间宝贵，为了不耽误您工作，那我直接汇报了啊！您放心，我不是来向您打听案情的，这是规矩，我懂！”
“哈哈！功名局长是个爽快人，说吧！”
“我是来请求支持的！正所谓治病树必须要拔烂根，我有一个想法，准备在全市旅游领域掀起反腐风暴，把全市旅游系统查一个底朝天，揪出隐藏在群众身边的旅游领域的害群之马，还人民一个风清气正的政治生态！”
“年轻人想干事是好事，尤其是像你这样刚担任‘一把手’的年轻人，想在短期内干出一番成绩的心情，我都理解！但是，我这个纪委书记也不是万能的啊，也不是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的！不是我不想支持你，我也有苦衷的啊，全市旅游系统那么多人，旅游领域那么多事，我们纪委人手有限，还有其他案子要办，实在是抽不开身，请功名局长理解！”
“还有，功名局长，看在许书记的面子上，我再提醒你一下，如果你想搞这么大的动静，首先还是要过乾辉书记这一关的，他作为市委书记，如果不支持的话，你找谁都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