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猎人与猎物
涂英接到指示后,九点钟不到就抵达了地点。
这里是一家高档餐厅,杜英奕今晚在这里给他的朋友过生日。他的朋友也是云朝市有钱人家的子弟,很多家庭和杜家有着一定的利益牵扯。
陈榕也紧跟着涂英赶到了这家餐厅,他躲在暗处,等待杜英奕从餐厅出来。
哪知这一等就是两个小时。
陈榕很无语。通过“探子”的情报,陈榕知道涂英也很烦躁。他给杜英奕打了十几个电话,然而他一个都没接。
明明是杜磊在知道了杜英亮的事件后,担心自己儿子也被找麻烦,才吩咐涂英去接杜英奕回家,结果却打不通电话。
终于,这次打通了。
“少爷,家主让你早些回家。现在就下楼跟我回家吧。”涂英的语气有些强硬,毕竟等了这么久,泥菩萨也该有三分火气了。
结果电话那头压根就不是杜英奕,“喂,你是来接奕哥的人吗?他喝醉了,你上来接他吧,在五楼踏歌行厅。”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陈榕忍不住伸手抚了抚额,这个杜英奕,自己以前居然还觉得他可能是个劲敌。
涂英看着被挂断的通话,破口大骂了两句:“两小时不接电话,只顾着喝酒了是吧!妈了个巴子的,接电话那个还敢这么使唤老子,老子混江湖时候你连个卵都不是。”
涂英口嗨了几句,稍稍稳定情绪,谁叫自己有求于人呢,拔出车钥匙,推开车门下车,上楼去看杜英奕的状况。
陈榕灵机一动,一个恶作剧浮现在心头。
*
二十分钟后,涂英架着酩酊大醉的杜英奕从餐厅走出。杜英奕浑身瘫软,站都站不稳,涂英在他身边架着他不让他摔倒。不过深深皱起的眉头表明他很反感这项工作。
陈榕没有戴面具,而是将帽子压低,在两人身后亦步亦趋的缀着。
等到两人走到车子边上,陈榕快走两步,在距离涂英五米处精准释放“入梦”,让涂英失去意识。随后紧跟上去,扶住倒下去涂英和杜英奕。
杜英奕因为喝大了,不需要“入梦”迷晕,自己已经半迷糊状态了。
轻易的从涂英身上搜出车钥匙,陈榕按下开锁键,打开了后座的门。
由于附近还有些人,陈榕没有将二人扔进后备箱,而是将两人都塞在后座,自己则拿着钥匙,去驾驶座,准备启动汽车。
汽车缓慢的行驶在街道上。陈榕透过后视镜可以看到,杜英奕瘫在座椅上,满脸通红,嘴巴时不时翕动,发出无意识的“嗯”“啊”声。
陈榕开始套话:“听说今天杜英亮去找陈榕麻烦了。”
杜英奕听到后微微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重影,什么都看不清。他口齿不清,含含糊糊的说:“是,是吗?不错,陈榕那个狗,狗东西,和我抢王佳,就,就该给个教训。”
陈榕冷笑,继续套话:“是的,杜英亮很机敏,自己躲在后面,派小弟让陈榕他妹妹狠狠出丑。”
杜英奕的意识迷迷糊糊的,但不知哪个词触到了他的敏感点,此刻的他突然浑身一抖,脸上露出了莫名且猥琐的笑容:
“嘿嘿,嘿嘿,他妹妹长的还挺润,我就喜欢这种看上去又纯又犟的妞,嘿嘿,要是落到我手里,我看她怎么求饶。”语气中透着高高在上的得意。
陈榕猛地一脚刹车踩下。车身猛地向前一冲,杜英奕的额头撞到了前座,他的意识稍微清醒了些许。
他睁开眼睛就骂:“你开的什么车?想不想干?你他妈赶着投胎啊?”只是在酒精的作用下,大脑一片混沌,眼前还是重影一片,半天对不好焦。
模模糊糊中他看见,坐在驾驶位的男子,伸手从口袋中掏出一块面具,缓缓扣在了自己的脸孔上。
“你在搞什么飞机?耳朵聋啦?”杜英奕脑子仍然转不过来,还在叫嚣。
“我尊贵的杜大少爷,你觉得我是谁?”陈榕此时转过了头,瘆人的抱脸虫面具怼着杜英奕的脸。
“啊!鬼啊!”杜英奕吓得险些一口气没上来,“咳咳,咳咳,你是谁!”他浑身冷汗渗出,酒醒了大半。
“呵呵,你们杜家消息不是很灵通吗?不知道我是谁?”陈榕就像是猫戏弄爪子里抓着的老鼠般,戏弄着已经无路可逃的猎物。
陈榕本来只是打算吓唬一下,顺便安插“卧底”在杜英奕体内,没打算杀掉他。因为杀掉他捅出的篓子有点大,不好预测杜家接下来的行动。
但陈榕不会允许自己的妹妹,和自己相依为命两年半的妹妹,被杜英奕如此用污言秽语意淫,因此,他临时决定给杜家送一份大礼。
陈榕又转了回去,踩油门启动车子,向杜家所在的别墅开去。
杜英奕坐在后座抖若筛糠。这个时候他也发现了晕倒在他身边的涂英,他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扑上去拼命的晃动涂英,希冀他醒来。
陈榕头也没回,“你摇的太快了,脑浆都要摇匀了,清醒着也被你晃晕了。”他通过“探子”随时观察后座。
杜英奕又怕又气,见晃不醒涂英,他狠狠地一拳砸在涂英脑门上,然而涂英还是没有醒
的迹象。
“还有十五分钟就能到你家了哦?”陈榕语气戏谑。
杜英奕此刻才想起来自己也是个超凡者,他深呼吸稳定自己的心跳,同时调动体内意能,一拳又向陈榕后脑轰去。
这一拳轰出的同时,可是看到他的拳头颜色变灰了,像是覆盖了一层石屑。
陈榕的右手向后随意一伸,就精准的捏住了杜英奕的拳头。五指用力一掐,“咔嚓”,杜英奕的手呈现出不正常的扭曲,手上附着的灰色也迅速褪去。
“可以将拳头石化?杜家的能力就这?”陈榕有些诧异,“你才一境“荧烛”?这也太垃圾了吧?”就这点实力怎么敢碰瓷秋霜的啊!
杜英奕“嗷嗷”的叫着,手部传来的剧痛让他面部通红,全身也在发抖,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
陈榕松开了手,“请继续你的表演。”他完全没有把杜英奕放在眼里。
杜英奕的手已经废了一只,此刻他接近万念俱灰,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谁,也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而且他还要开车去自己家,岂不是越拖自己越安全?
自己家?杜英奕偷偷瞅着陈榕的动向,完好的、能动的手悄悄的摸向自己的口袋,想把自己的手机抠出来。
几分钟后,他终于做到了,解锁手机后,他迅速拨通了自己父亲,杜家家主杜磊的电话。
然而,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冰冷的提示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候再拨……
杜英奕瞬间如坠入了冰窟,寒冷、恐惧、不安淹没而来,企图将他溺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