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老城迷局
“你也想加入？”刘大力明显对张伟的这个回答感到有一些吃惊。
张伟点了点头。
“伟哥，我知道你一直在暗中建立自己的势力，你难道就愿意居于他人之下？”
“大力，你错了，不是居于他人之下，老城区这座城，只是一个四五线小城市罢了，哪怕是滨海市，也不过是个二线城市。”
“像这样的城市，哪怕是丧尸沦陷全球，也至少还有一百个，这还是往保守了来说。”
“我们的目标，应该是星辰大海，而不只是一个老城高中，一个高墙之内的弹丸之地。”
“大猛子虽然是个坏人，可是末世以后，又哪里会有太多的好人，能在他的下面成长，肯定会比我们困守老城高中要好很多，你知道外面怎么叫我们吗？叶小白他们好歹还被人叫做飞车党，我们被人称作学生帮。”
“那是因为我们年纪太小了！”
“是的，所以你要在大猛子的帮派里好好的发展，我会尽一切的资源支持你！”
“那伟哥你呢？”
“我？你刚刚都说了，这个世界非黑即白，既然你走的那条黑的路，我就走那条白的路。”
“伟哥，你的意思是？”
“是的，不只是大猛子在下一局大棋，王木昆也是，狱警山猫，越狱木头，纹身水鬼，画家史哲，特警杨光，这还只是我们明面上遇到的人，似乎都是棍子暗中埋下的棋子……我看看能不能成为王木昆的棋子，就像你成为大猛子的棋子一样。”
“只有先成为棋子，才能进化成棋手，老城区这块地儿，只是一个小小的棋盘罢了！不过你确定大猛子真的没有涉毒吗？如果不是他？那是谁？是滨海的人？还是blacksun？”张伟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思维误区。
那就是在他的意识中，大猛子一直是一个坏人，而王木昆一直是一个好人。
“嗯，这个我确定，我听说末世前大猛子就曾经在帮派的圆桌会议放出了狠话，手下的混子，谁要是敢涉毒，那就得准备付出代价，当然代价是比较轻的，不会要人的性命，大概是要断一只手，或者一只脚的样子。”
“这还比较轻？”张伟差点一口茶水吐了出来。
“你了解大猛子多吗？就打过几个照面？”
“嗯，我在酒吧能经常见到来这里喝伏特加酒的大猛子。”
“说到这个酒吧，据说那还是几十年前的老市政大楼拆迁重建，当时大猛子在旁边的同心巷买下的一个二手的房子，那时那个房子名字还叫黑山招待所。”
“我知道，这栋楼后来叫世纪大厦，没想到末世后大猛子反而进驻了进来。”
“嗯，我听老家的人讲过，以前这是一个港口城市，改开以后百废待兴，当时老城区也曾在许多外商的进驻下呈现出一派繁荣的景象，那些汹涌而入的台商和日韩商人的资本，在滨海市区创造了巨大的价值后的溢出的剩余零星，就像星火燎原一般，点燃了老城区的激情，湮没了老城区百年来的沉沉暮气。”
“而大猛子就在那个时间窗口期，来到这个城市打工，他靠倒手破房子和地皮，成就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桶金，不然也不会就靠着他一个人和二三十个兄弟，能在短短的十几年里，混成一个区域的龙头老大。”
“这个酒吧你了解多少？”张伟首先想到的是所谓的威猛大厦地下的负一楼和顶楼。
负一楼是刘大力的地下拳场，顶楼是牧师那个家伙新装修的教堂。
“这栋楼听说是由老市政大楼改扩建，据说施工的就是大猛子手下的铁塔的施工队，当时是按照商业大楼来规划设计的，一共有24层。”
“现在这栋楼的名字叫黑妖酒吧了，大厦当时建的时候坐地面积很大，还拆迁了五年前的“黑山招待所，负一层是地下停车场，一层是酒吧迪厅，二层是商铺，三四五层是宾馆，六楼的顶楼是一个会客大厅，往上的楼层，大多数被空置，也有的被大猛子手下的人给占据。”
“至于顶楼二十四楼，按照大猛子的要求，被改造成一个哥特式圆顶建筑教堂，是依据“天圆地方”的中西合璧式建筑美学改造而来。”
“而鲜为人知的是，在负一层，还有个隔断的隐蔽拳击场，隔三差五有着黑拳比赛。我曾经在这里帮大猛子赢下了一场又一场的比赛，也赢得过满堂的喝彩。”
“你和大猛子打过吗？”张伟想起那次在沃尔玛超市的和大猛子的交手，即使他他叶小白联手，也被大猛子给瞬间秒杀。
“打过，但我始终战胜不了大猛子。”
“我总觉得自己活在大猛子的影子里，有时候在深夜，我们在擂台上对打，大猛子轻而易举的击败我，让我更加觉得，他是我此生不可逾越的高峰。”
“不依靠热武器的话，这个城市，没几个能超过他的人。”短时间内，张伟想到的却有两个人，棍子王木昆，还有那个被叫做短吻鳄的家伙。”
“嗯，每次打拳以后，大猛子都拍着我的肩膀鼓励我：“加油，你将来有一天会超越我的……”这让我觉得，他可能是真把我当做一个老家的后生来看了！”
“你有察觉到大猛子有反常的地方吗？”
“有，大猛子也有令他困惑且纠结的事，那便是那个叫“棍子”的警察，若兰的哥哥。”
“大猛子曾对我说：“大力，你读过书，你看这老城区的格局，就像一盘棋，棋盘上棋子黑白相杀，拼尽全力，或大气磅礴，或奸诈卑鄙，终究不过是盛极而衰，衰极而盛，一颗颗棋子只是自以为有得选，其实站在棋盘外，哪颗棋子有得选？”
“大猛子明面上说的是围棋，其实我知道，他说的是黑白两道之争，白道上面的人想要刮骨疗毒，将黑道一网打尽，这注定大猛子成不了关羽，我感觉，即使是末世后，王木昆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
“末世里的幸存者，都只是抗争命运的棋子罢了……”张伟无奈的说道。
“伟哥，我感觉大猛子和我一样，内心深处都有想要守护的东西，他也许是守护那跟着他混的几千个小弟，或者他那其它不为人知的过往。”
“黑白两道的棋手，也就是大猛子和棍子，若真要在这末世分出个胜负，这个城市不免一片腥风血雨，剩余的幸存者，怕是至少要倒下三分之一。”张伟笃定的说道。
张伟之所以如此笃定，因为他是这一切的亲历者，从狂犬被枪杀在街头开始，这个城市陷入了彻底的割据对立。
“要阻止狂犬被杀！”这是目前张伟感觉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我们都是棋子……”刘大力咧开嘴笑着无奈的说道。
“大猛子知道你和棍子打过照面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大猛子，我和白道的棋手王木昆有过联系，甚至不久前还有过一次照面。就是不久前，我在酒吧喝酒时，在厕所遇到的那个瘦削的男人。”
“瘦削？”张伟想起那次在别墅区和棍子的照面，好像确实有点瘦削。
不过当时棍子穿着睡衣，也看不出很瘦。
“你好刘大力，我是王木昆……”
“当时他伸出他的手，想要和我握手，我从未想过，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会是这样，在黑帮的大本营，大庭广众之下，堂而皇之。”
“我紧张的看看四周，发现并没有其他人。”
“我握了握他了手，一片冰凉，说来你也不信，伟哥，那时我感觉，王木昆的手，就像镣铐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