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坠落的光芒＊一
在以撒成功杀了此次行动的最终目标皮尔斯后，符吟就停止了他的演奏…在场的所有人都恢复了正常，却猛然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一片死亡的深渊，尖叫声大喊声此起彼伏，像极了一首恐惧与血液交织的交响乐。
以撒唇角微勾，走到了刚刚皮尔斯演讲时的话筒前面，语气嚣张，言辞狂放的留下了一段甚至是被公司载入史册的话语。
“所有人都记着，这是「巡海游侠」以撒对公司的复仇…以他的母星塔梵尼，以及因公司而死于非命的数万万塔梵尼人民的名义，我的复仇不会到此为止。”
仇恨的火焰不灭，「巡猎」不息。
……
“塔梵尼…与琥珀2157纪元末灭亡的一颗星球，，流光忆庭的资料可以证明，塔梵尼原先是一个生态繁盛，遍是奇观异景的神奇星球，与宇宙并未建立联系也可自给自足，星球上的人类种族并无什么特征。
不过在公司发现了这颗星球并驻扎之后，虽然帮助塔梵尼人民认识了宇宙并建立联系，但其本身也发生了诸多冲突，双方战争不断，最后以塔梵尼原住民战败而结束。”
得知了这样的信息，黑天鹅回忆起曾在忆庭当中看到的宇宙历史记录…他们忆者不会出现忘记的情况，每一个人的大脑都是一个精神书库，记忆就像是一本本分段的书，可供随时取阅。
没错，记忆宫殿，忆者每个人都有这本事。
砂金的表情也很严肃。
“这是分明就是殖民…我虽为公司中人，但是这样的事情，我确实向来…不太赞同。”
却也无力改变。
“所以最后，那颗星球毁灭了吗？”
“没错，因为公司的开采自然资源过度，塔梵尼的生态急剧恶化，不出几年便走向了毁灭的道路，当今公司的历史记录中我并没有找到这颗星球相关的。”
约莫是被刻意隐藏起来了，至于为什么就不知道了。
而此时此刻记忆当中，还是在黑夜的天台上，以撒也在和符吟诉说着同样的事情。
“所以…这就是我走上巡猎，踏上复仇的原因了，我是我们星球最后的那个幸运儿，背负着万万人的遗愿，我不能放下仇恨，永远不能。”
以撒说话的时候眺望着光怪陆离的城市，大楼上空盘桓着直升机，因为白日里发生的恶性凶杀案，公司大幅度加强了对总部周围的安保措施。
他感觉到身边的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终于肯跟我说了，白毛狗狗先生？”
“嗯…嗯？等等，白毛狗狗，喊我？”
“和你挺贴的不是么？哈哈~我很开心，开心于你愿意把自己的故事跟我说，开心于…我终于对我唯一的朋友，了解的更进一步了。”
“哈哈~随便吧，我喜欢这个外号。”
白毛野狗狗和粉毛小野猫，多搭啊。
以撒心里美滋滋的想到。
…黑天鹅看了一眼自己身边脸色黑成锅底的砂金，哑然失笑。
“你是在吃醋吗？嗯哼。”
“…关你什么事？原来黑天鹅小姐是这么八卦的类型啊。”
“奏者他本是个情感白痴，但却因为纳努克的缘故，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动心了，足以见证他的存在对奏者有多重要…或许还不止于此。”
那些符吟被封印的记忆…估计承载着他和纳努克更久远的经历与压抑的情愫。
符吟和以撒现在也聊的热火朝天，当然主要是以撒在说话，讲述自己童年以及少年的经历，对公司仇恨的来源，以及许许多多的心路历程。
他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要把自己过往隐藏的一切都陈述一遍，符吟认真的听着，到后面有点点困，再到后面直接靠在以撒肩头睡着…以撒轻轻的拢了拢符吟的肩膀，叹了口气。
“是我讲故事的水平太差劲了么？居然会直接睡着…”
以撒把无声睡去的符吟横抱了起来，嘴里面有些苦恼的喃喃自语着…砂金听了他的自言自语，默默点头。
这讲故事的水平确实是不敢恭维，但更多的还是今天发生的一切让他很疲倦吧。
记忆的画面随着以撒的离开被迫更换场景，这也是通过记忆探寻过去的一个弊端，观测者只能以记忆主人本身的视角看到往事，记忆主人不知晓的事情他们也无从知晓。
未知的记忆空间会陷入一片迷雾。
当夜的庇尔波因特因为白日里发生的恶劣袭击案件彻夜警鸣，公司防卫部对整个星球都展开了一次暗中彻查，但当然不会这么简单的找到这对默契无间的凶手。
他们那晚睡得很好，一夜无梦…
…
“忆者，你在做什么？”
砂金注意到黑天鹅正默默地鼓捣着她的塔罗牌，在记忆中的二人进入睡眠，记忆出现断层的时刻。
黑天鹅闻言并没有抬头，而是继续准备着自己的东西，回应也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话。
“你不是不想知道他们过去是怎样相亲相爱的么？我试试看能否加速这段记忆，直接跳转到以撒生命的尽头…如果我猜的没错，纳努克本尊
也在找回这段记忆的过程中。
当初的死亡真相恐怕没这么简单…哦，好了！抓紧我的手。”
“什么？呃…哇啊！！”
砂金不理解但乖乖照做，在抓住黑天鹅手掌的下一秒，一种类似于空间跃迁的感受便顿时笼罩了他们二人，头脑昏花…
直到意识猛然间恢复，砂金才注意到自己已经和黑天鹅一起来到了一片…废墟？
“…这废墟怎么看上去那么像是庇尔波因特的城市？”
“因为就是……不过并不是真正的庇尔波因特成为了废墟，这里是纳努克崩毁的记忆…在某些忆者看来，记忆就像是脑海当中的一个个房间，一座座宫殿…房间与宫殿累积便会成为一座记忆城市，而既然有城市，便代表着亦有记忆的废墟。”
这里是纳努克被迫遗忘的记忆，重拾记忆的过程便是重建废墟的过程，这样把记忆具象化的理解形式让砂金很是受用。
看来纳努克还没能回忆起他身为一个普通人类时生命最后的一切，但废墟中总能找到些蛛丝马迹，砂金和黑天鹅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开始了废墟搜索工作。
……
“这是一段乐章…”
砂金掀开一块记忆碎片，在那之下发现了一张被烧毁了半张的曲谱，谱子仅剩一半，砂金对于音乐的了解仅限于会跟着节奏跳舞，只能去找黑天鹅让她把这旋律哼出来。
“哼~哼哼~?”
“…这是符吟哥的《视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