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密室
将情况通告飞鸟传递后,徐金二人重新返回会议室。
张先淼将桌子上的冷茶倒掉,语气稍滞。
“你说…这个黑色装置到底是谁放进来的?会不会是李帅?”
“有可能,毕竟他是凶手,也是唯一的精神检测师。”
张先淼眉头一挑,“他会是主谋么?还是说幕后黑手另有其人?”
徐金双手交叉,拖着下巴,一言不发,沉稳的眼睛里充满了思考。
他在前后想这个问题。
这很明显是一场策划已久的阴谋,目的就是为了对齐风下手。
说不定不止这些,是为了更多的人下手。
但这其中还是有疑点。
徐金揉了揉眉心,轻吐一口气,道:“为什么李帅的时间如此充裕,前面却迟迟不下手,反而选择在最后两日?”
关于这个问题,二人面面相觑,一时半会,都没有头绪。
张先淼走到饮水机旁,弯下身子,蓄满半杯热水,吹了吹。
轻轻呡上一口,眼睛忽的一闪,他大喊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嗯?”徐金激的地站起身,看着对方,“说,快说!”
“他能力不够!”
“原因呢?”
“我是这么想的…”
张先淼双手搓了搓,斟酌道:“如果李帅有实力和把握,那他早就对齐风下手了,何必等到后面?”
“在说那个提前安放的黑色装置,它就像一个能量场,能隔绝外界的精神感应,这充分说明,对方害怕被发现,不想与警卫队或精神特战队轻易发生摩擦。”
“从另一方面来说,正因他实力不济,有顾虑,或自身还有问题,时机未到,他没足够把握在没防御情况下,直接面对不可控风险,这对他来说是致命的,所以选择了掩人耳目。”
“由此判断,他接触邪祟的时间不久,获取的能力还不够成熟。”
“而恰好在这两日,他开始施展第一次计划,结果出乎意料的是,齐风意外觉醒了灵能,他的计划被突然打破了,所以才有了后面三次的试探!”
“嗯…我明白了!!”
徐金沉吟后,恍然大悟:“难怪第二次李帅在和齐风做检测时没下手,那是因为他察觉到了我的存在。”
“当我看到第三个李帅出场时,当时联系不到他,我就起了疑心,他身为唯一的精神检测师,怎么可能犯下如此低级错误?并在看到地上战斗痕迹后,附近警卫队也根本没有支援,而他的说辞看起合理,却难免有些牵强。”
“待我故意走后,他果然按耐不住,露出马脚,若非你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越想越气的张先淼一拳重锤在桌上,将茶水都渐出一滩。
“该死,竟出现了内鬼!”
徐圣叹了口气。
“事情虽清楚的七七八八,但人却没了影,着实可惜啊!”
“李帅虽战力不强,但筹备谨慎,三个李帅一个本体都不是,让人无法捕捉。”
“并且他获取的能力也很怪,呈多样形态,按理来说,一人只能觉醒一种灵能,可他却展现了多种!”
“人头蛇怪、分身、透明、隐匿气息,他的潜力…很可怕!”
徐金点了点头,表情逐渐严肃。
“可怕的不是有能力的人,而是会擅长利用智慧并使用能力的人。”
张先淼的呼吸蹙了几分,这种忐忑心情,随着看不见的恐惧逐渐蔓延。
现在唯一知道的只有李帅,那看不见的黑暗背后还有谁?
除了李帅,锤城还有多少这样的人存在?
他不清楚,也不敢想。
这场游戏太被动。
这不是直接面对邪祟,击杀那样简单。
他根本不知对方是谁,要做什么,最终目的是什么…
或许,这只是刚开始,或许,对方早就渗入了,他们被人玩弄鼓掌之中。
对方的可怕远超他们想象。
不但在科技上遥遥领先,就连筹备上也心思缜密,这让人不得不惶恐!
“对了!”
徐金似是突然想起什么,搅了搅杯中茶叶。
“你不是说还有什么新发现么?到底是什么事?”
张先淼倚在靠背上,单腿一伸,声色疑惑道:“齐风这小子,好像有问题…”
“什么问题?”
看着满脸疑惑又带着少许讶然的徐金,张先淼想起当时暗地里观察到的细节。
“他好像没有影子?”
……
……
壹号别墅。
齐风在进行张先淼最后的安排。
对方从附近调取一名精神检测师,正在帮他做最后的精神检测工作。
“恭喜你,明天你就可以回家了!”
看着这令人满意的结果,齐风淡淡一笑,他果然没问题。
“辛苦了同志,真是感谢,这大晚上的还劳烦您,真是不好意思!”
他高兴的
目送了对方离开。
此刻正喜出望外的齐风,回到卧室,开始收纳自己的行李,明天一大早,他就要赶上最快的一班车,火速回家。
这鸟地方他是呆够了。
什么大别野,什么私家花园,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的狗窝!
真没自家小窝的那个舒服劲!
想起周红玲平时给他做的可口小菜,想起母子间的唠叨,想起那个温馨的家…
他整个人不自觉的傻笑起来。
只是在收拾东西的过程中,又难免想起刚才发生的怪事。
他怎么也没想到,平时对他还不错,文质彬彬的老实人,会突然对他下手。
对方为什么要抓他呢?
他一直都在积极主动的配合工作,也从没得罪过对方,对于这样的结果,他的心里感到一丝失落。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他现在很安全,精神也没问题,这就足够了。
将东西整理完毕后,他准备去洗个澡,在喷洒的热水中,宣泄掉这两日堵在精神里的颓疾。
就在他绕过楼梯,走向一楼浴室的过程中,他的左耳动了一下。
他即刻停下脚步,胸腔莫名起火,情急之下,他抬起脚,跺了又跺。
“什么声音?”
齐风走在大厅的地板上,低头来回踱步,仔细听着脚下踩出不同的声响。
这声音空洞回响又沉重。
直到最终踩对,一块空心木板被踩断。他整个身子四十五度前倾,半只脚陷了进去。
他小心翼翼地将脚拔出,朝着那个洞口望去,在这黑漆漆的下面,似乎还藏着什么秘密。
他将地上木板逐渐掀开,盘踞他视线的,是一间隐晦的地下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