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从未设想过的道路
“果然是你搞出来的动静。”
一直在旁边看书的弗利维教授抬起头，稍短的两只脚轻轻磕了磕椅子，笑眯眯地道。
“发生什么事了吗？”安迪一脸茫然。
讲故事是斯普劳特教授最喜欢做的事情，她挥舞魔杖，展示了一手不弱的魔法根底，将下午城堡上空的倒卷云现象用变形术展示了出来。
“所以，你在八楼做了什么？”麦格教授轻声问道，“连西弗勒斯都被惊动了，跑出来看发生了什么。”
这倒是没有什么不好隐瞒的，在座的几个教授都知道自己默然者的身份。
“是这样...”
听完安迪的叙述，在场的三位教授不约而同皱起了眉头。
“虽然我不想说。”麦格教授轻吸一口气，“但你实在是太乱来了。”
弗利维教授轻轻点头表示认可，一脸严肃。
“确实太乱来了。”
“我劝你最好去一趟波比那里，做一次检查，魔力透支对身体的负担是很大的，而且...”
“绝大多数默然者没能活到成年的原因之一就是承载了远超他们身体负荷极限的魔力，巫师的身体能容纳的魔力是有限的，这取决于天赋，而默然者的一次变身就是一次超越身体魔力容纳极限的爆发，同时也是对身体的一次伤害。”
“这种伤害不具备实质性表现，但次数多了，它最终还是会反应到巫师身体上来。”
麦格教授接过话，轻声道，
“多年以前，我和菲利乌斯接触过一个默然者。”
安迪微微点头，在自己之前有一个活到成年的默然者，这一点是弗利维教授曾经说过的。
“阿不思带他来霍格沃茨的时候，他就像一个瓷器，一碰就碎。”麦格教授叹息一声，“他太过于依赖默默然带给他的强大力量，以至于被送来时，身上的每一寸都被魔力充斥，最后他完全是靠自己本身强大的魔力去支撑自己的身体的。”
“我们无计可施，任何附加在他身上的外力都会导致本就极限的身体彻底崩溃，只能想办法延缓最后一刻的到来。”
“力量强大是一件好事，安迪，但不要沉迷于此，克制本心，有很多事情不仅仅必须要依靠武力去完成。”
“只有能够自如掌控的力量才是属于自己的。”
“明白。”安迪点了点头，他明白，麦格教授并不是在说教，虽然安迪的年纪比起七年级的学生也大不了几岁。
这算是一种未雨绸缪，她说这么多，是希望自己遇到事情，更多的凭借自己的能力而不是靠还没有能掌控的力量。
不属于自己的外力用多了，终究会让自己受到反噬。
“我很好奇，安迪，对于默默然，我们所知基本都来源于书本和魔法杂志，实际接触到的默然者也仅仅只有那一个，鉴于他本身当时的情况，我们无法在他身上获得更多关于默默然的讯息。”
弗利维教授好奇地问道，
“能说说看化身默默然的状态么？”
“当然可以。”安迪点了点头，“其实我也很想得到你们的建议。”
“我不知道其它默然者是怎么样的。”安迪顿了顿，“但我在化身默默然的时候，我能‘看’到默默然在做什么，只是无法控制它的行动。”
“能看到？也就是说有记忆？”弗利维教授惊奇地道，
安迪点点头。
弗利维教授轻吸一口气，抬手摸了摸下巴，看了眼麦格教授，
“米勒娃，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多年前有一本杂志上记载了非洲那个默然者的记录上说明，默然者本身是对化身默默然之后所做的事情是没有任何印象的。”
“事后巫师提取那个默然者的记忆，证实了这一点。”
“你没记错。”麦格教授点点头，“不过也有可能安迪是成年人的缘故，个体太少了，单一的研究成果不足以被确定是唯一事实。”
“你继续，安迪。”
“在彻底化身默默然之前，我做了一个实验，在斯内普教授提供的魔药帮助下。”安迪点点头，缓声开口，“我把我的手变成了默默然，它被限制在手腕位置。”
“西弗勒斯给你的魔药？”弗利维教授反问道，
“是抑魔药剂。”斯普劳特教授代替安迪回答了这个问题。
弗利维教授低头思考了一阵，眼前一亮，看向安迪，口中吐出一个单词。
“情绪？”
“是的。”安迪有些感慨，到底是教授，一下子就能猜到最重要的一点。
“是了，默默然本身也是魔力的一种，它是在极端情绪压抑情况下诞生的，自然也会受到情绪的影响。”
弗利维教授愉快地荡了荡腿。
“我的猜测是，如果我能控制住情绪不被默默然本身影响，我是否可以控制这一股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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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有可能。”麦格教授出声道，“但控制情绪，这是非常困难的，即便是阿不思。”
“所以我来寻求建议。”安迪点点头，他自然清楚，也不愿意为了掌控这一股力量抛掉情绪，本来人类活在这个世界上，有情绪才能思考，才能被称之为‘人类’。
“魔药并非长久之计。”
“我们不妨换一个思路，安迪。”弗利维教授轻声道，“默默然本身的力量性质，是黑暗，狂暴，代表了负面，那么如果你用黑暗的对立面去限制它，是否可以达成同样的，不被情绪左右的目的？”
“把默默然比作火龙的话，相当于找到一根铁链去限制它，把它限制在一个合适的，受控的范围里。”
“您指的是？”安迪眼前一亮，忙问道。
弗利维教授微微一笑。
“刚好，在防御魔咒中，有一个魔咒代表的是巫师快乐，光明的情绪，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在某本书上看到过它，在霍格沃茨，只有六年级的学生可以去尝试练习这道魔咒，它很难，因为成功释放它需要的同样是虚无飘渺的情绪。”
“它叫，守护神咒。”
“从未设想过的道路，菲利乌斯。”麦格教授轻轻鼓掌，“我早该想到的，我应该想到的。”
“黑暗的对立面，理所应当是光明。”
“别的默然者不可能学会守护神咒，他们的内心充斥着黑暗，压抑，这本身和守护神咒所需要的快乐和光明是相违背的。”
麦格教授说到这看了安迪一眼，
“安迪很特殊，在他身上我没有看到任何怨怼，学生们都喜爱他。”
“这一条路，或许真的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