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拯救献祭者
离克一脸莫名的望着迈老爹，看他颓败的神情，好似不在开玩笑。
离克关心的问：“发生什么事了？”
迈老爹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艰涩的笑容。
“迈老爹年纪到了，今年冬天，该进兽神山侍奉兽神去了。”
离克闻言一怔，他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每年冬季来临前，部落的一批到了指定年纪的老人，和一些伤残平时无法外出狩猎的雄性，都会被部落送往兽神山，献祭兽神。
几百年来，兽世部落一直遵循着这个传统。冬季食物短缺，部落都会先将食物供应给崽崽、年轻雄性和雌性兽人。毕竟他们是部落的未来。
而那些年迈、体弱伤残的族人，将会献出自己的口粮，保证年轻人先活下来。
离克蔫哒哒地离开了迈老爹的木屋。
“离克？”
依沫看着垂头丧气的离克，忍不住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一脸无精打采的样子。”
离克叹了一口气。
“迈老爹到年纪了，今年会去兽神山献祭。”
依沫昨日就听到兽神山献祭，族母为此还血压升高了起来。只是回去被明川一说别的话题，她就忘记问了。
“兽神山献祭是个怎样的仪式？”
离克听到依沫这样问，震惊地抬起头。他看着依沫那一脸迷惑的样子，感觉依沫好像确实不知道献祭的事。也是，毕竟依沫之前是痴傻的状态，不知道献祭之事也正常。
“每年部落中到了规定年纪以上的老人，和没有狩猎能力的伤残兽人，都会被送去兽神山献祭。”
离克轻叹了口气，“说是献祭，但大家心里都清楚，那无非就是让他们去深山中自生自灭而已。”
依沫闻言，震惊不已。
“怎么了？”明川安排狩猎部众那边的工作，刚回来木屋就看到依沫一脸不敢置信的呆愣表情。
离克赶紧给明川解释：“迈老爹拒绝了送去的食物，而且他把他自己的存粮也交出来了。”
明川闻言，皱了皱眉头。
“他今年到年龄了？”
离克点了点头。
依沫虽然听说过在远古时代，有这样的习俗。但真发生在自己眼前了，她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为什么要送他们走？”
明川看着依沫有些忧伤的神情，将她搂在怀里，轻抚着她的后背。
依沫抬起头，望着明川恳求道：“不能让他们继续活着吗？难道老了、残了就没有资格活着了吗？”
明川望着依沫，良久后回道：“你想让他们活下来？”
依沫认真地点了点头。
明川思忖了一会道：“其实兽人族都有这个传统，是因为以前获取食物困难。到了冬季，食物匮乏时，能让一个部落完好生存下来，都是不容易的事。”
依沫听着明川的讲述，似是找到了关键。她期盼地问到：“如果我们有充足的食物，可以保证全部落的人都能吃饱，那是不是就不用送走他们了？”
明川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呢！他审视着依沫的眼眸，甚至不敢抱有太大的希望。
“我想，如果可以保证全部落的过冬食物，那些老人和伤残应该是不用送走的。”
依沫闻言，眼睛中透出欣喜的光。她追问道：“这些人是否还有行动能力？”
“基本都是有的。只是要么体力跟不上，要么是有伤残跟不上狩猎的行动。”
“那他们的饭食是自己做吗？”
明川点了点头，“做饭这种事情，他们自己都是可以操作。”
依沫现在了解了，在这个需要外出狩猎的时代，只要不能进山打猎，便会被判定为失去劳动能力。
她现在只需要确认一件事，这些当事人们，想不想活下来？
“明川，你能不能把这些老人和伤残召集到一起，让我见见他们？”
明川有些不敢置信。“你准备救他们？”
依沫认真地点了点头，一双眼眸中满是坚定。
明川凝视了依沫片刻，既然依沫想试试，那自己就陪她。毕竟这个历代传下来的陋习，自己也看不惯。
老人和伤残兽人，若是放在别的部落，其实早早就饿死了，极少数人会坚持到每年送祭的时间。
但在那哈部落，明川带着部众们狩猎回来，总会分出一部分食物，送给这些没有狩猎能力的族人。得明川照顾，他们才能活了下来。
明川对离克吩咐道：“离克，现在去召集一下全部落的老人和伤残，到后面猎场见我。”
离克闻言，立刻也来了干劲。如果真能救下那些族人，他也愿意奉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明川拉起依沫的手，极认真地望着她的眼眸。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会全力配合。”
依沫开心地抱了抱明川。有明川在，她总能很安心。
部落里的老人与伤残兽人都是受着明川的恩惠。此刻听到明川要召见他们，二话不说便出门向着猎场聚拢而来。
伏免这两
日帮着丘冉组织送祭之事。每日挨家挨户的进门查验老人和伤残的人数，被族人们好一阵排斥与嫌弃。
虽然大家都舍不得将家人送走，但祖上传下来的规矩便是如此。
除了明川的那些部众，其他族人也没有把握。他们如果将家里的老人或伤残兽人藏起来，食物够不够撑过这个冬天。
此刻部落里的老人与伤残兽人都忽然向着后方猎场聚集而去，伏免和丘冉也好奇地尾随了上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此刻猎场上，依沫认真地打量着集中来的老人和伤残。明明看起来行动自如，抛开腿脚是否灵便的问题，这些人都是尚有劳动能力的。
依沫对众人道：“今日召集大家前来，我只有一件事想问问大家。如果我可以带大家劳作，储备下过冬粮。大家是选择去兽神山献祭，还是会选择留下辛苦劳作？”
众人听闻这话，似是看到了一根留给他们的救命绳索。谁不想活下来呢？！哪怕有一丝机会，他们都愿意努力生存下来。
“我愿意！”
“我愿意！”
族人们原本有些消沉地精神，立刻兴奋起来。
迈老爹有些不敢置信，他颤抖着声音问道：“我这么老了，也可以劳作吗？”
依沫望向迈老爹，温和笑道：“只要您愿意，就一定能参与到劳动中。只要大家愿意努力创造价值，明川会想办法把大家留下的。”
众人闻言，感激涕零，纷纷对着明川与依沫拜伏了下去，齐声应和。
“我们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