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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不能让你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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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明安一点都不惊讶。

他们几个人一落下,琉宇立刻发现了,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家主,我...”

沈离嫌他碍事,让沈亭御把魏明安递给他,“去给他找个院子。好好照顾一下,他不能走,腿断了。”

她转身在这个大宅子上方落了个结界,谁也别来!

魏明安朝江辞嚷嚷,“你不管我了啊!”

江辞嘚瑟极了,“自己待着吧你,我妹妹我弟弟和我妹夫都得陪我!”

气得魏明安差点跳脚。

被琉宇板成了一个直挺挺的人,拎着走。

依旧是破晓领着江辞进了屋子,将他放平,剥了衣裳。

江辞羞红了脸。

“诶!”他这堆伤直接呈现在他俩面前,有点尴尬。

这不嘛,他俩都沉默了。

沈亭御拿着药箱回来了。

他也定在了原地,双眼猩红地望着他。

第一个忍不住了的就是他。

沈亭御把药箱一撂,“阿姐!你给阿兄治伤!我去杀人了。”

沈离厉声道,“回来!我怎么教你的!规矩得遵守。”

破晓听到这话拍了拍她的胳膊,把沈亭御塞给沈离,“我不是人,我去。”

沈离要气笑了,“你给我回来!”

破晓灰溜溜地回来了,他可不敢不听沈离的话。

江辞笑吟吟地看着他们仨,“好啦,都别动,报仇这事不着急。那牢里还有一个我呢,我这刚出来就狂咬安王算怎么回事啊。”

沈离叹了口气,坐到了他床边,反正这床单得换,让破晓去取布巾,让沈亭御去煮粥,熬发烧的药,和煮姜汤。

都给他俩支出去了,沈离连连叹气。

江辞实在不乐意看她这个哭兮兮的样,哄她,“我给你讲讲?想听你骂人。”

沈离哭笑不得,“什么破想法!”

她飞快地转身抹了抹眼睛,再次回头看向他,摸了摸他的额头,“你都烧得比汤婆子都烫了,别说了。”

江辞反正自己也挪不了身子,懒悠悠地躺着,又作了个死,“我真不吓人?那死老头扇了我小二十次,脸都肿成猪头了。噢,他还把我丢进水牢里泡了小两个时辰,应该是因为是个才会发烧。我感觉我都臭了。”

破晓这个时候回来了,沈离吸了吸鼻子,拉破晓来评理,“他问我他吓人吗,说那安王扇了他二十多下,还问我他是不是泡水泡臭了!”

破晓拿着布巾沾了水,叠的整齐,横了他一眼,“我想揍你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告诉你。你再胡说八道试试。”

沈离手上灵力就没停,“你就是真成鬼了,我们几个都不能让你消停,上天入地你都得给我们活过来。”

破晓坐在另一边,透蓝灵力也打向了他,“没错!你得活个几百年,然后给我买螃蟹买一辈子。”

给江辞逗笑了,笑得他又碰到了伤,沈离拿沾了温水的布巾给他擦脸。

温温热热的布巾,轻柔地拂过他的脸,江辞有点恍惚,“你们是给我救出来了吧,不是我做梦了吧。”

沈离又叹了口气,“烧糊涂了。”

把他这脏兮兮的小脸擦干净,沈离将破晓叠好的额头宽的布巾贴在他脑门上给他降温。

“给他降降温吧,你来。”

破晓手指一动,布巾上结起冰霜,但又不会直接冰到江辞,他柔声道,“是给你救出来了,不用害怕了,也不用紧张了。”

他也体验过一次。

所以知道。

江辞眨巴着眼睛看着他,瘪了瘪嘴,没说话。

沈离温温柔柔地给他递了杯子,插着竹管,“喝点吧。姜汤加了蜂蜜的。”

破晓攥着他的右手,紧张兮兮地看着他。

江辞刚刚已经漱了口了,张嘴咬了竹管,“你怎么想的加蜂蜜啊,太贴心了。我三天了就吃了一顿早饭,喝了两次酒,被灌了一盆的毒药,比烧酒都呛,我都怀疑胃给我烧穿了。”

沈离咬着嘴唇看着他,“我还让沈亭御给你熬粥呢,鸡丝粥。”

江辞眼睛都亮了,“沈离~我的天!妹妹太贴心了,想哭。”

沈离被逗笑,这怎么跟破晓一样,要哭还打报告。

“睡不睡?回来了我们都在呢,可以睡觉了。”沈离轻轻拍拍他手。

然后江辞就看到了她的手腕。

转头也看了看破晓的。

“不睡,说说吧你们怎么回事?”江辞很坚定,“我药箱里有祛淤青的药膏。”

破晓拍了下手里江辞的手,“你怎么那么能说呢。”

江辞立刻委屈兮兮地扭头看沈离,“妹妹~他打我~”

沈离眉眼弯弯,“你俩这感觉对了。”

江辞不闹了,神色一凛,“赶紧说,我是伤员!我要听!”

沈离看他喝完了,拿走了杯子,娓娓道,“我们去一个湖旁边玩,躺着看眺望远方呢,那时还不到中午,突然闻到一股奇异花香,我们仨全晕了。”

“然后我先醒了,这时候已经第二天早上了,我在一个巨大的花瓣上,藤蔓缠了手脚,稍稍挣一挣就越收越紧,还抑制灵力,出不去。”

“破晓和我一样在花瓣上,比我晚一个时辰醒,沈亭御在不远处的树上也是被那种藤蔓捆着。破晓一醒腾的一下就要坐起来,被勒回去了。”

其实沈离这才有功夫看看破晓的手腕,青紫青紫的。

嘴巴一瘪,就要哭出来。

破晓赶紧接着讲,“然后我们都知道你在抖手腕,谁都出不去。”

江辞扬眉,原来不是他没碰上啊。

那时候他在干嘛,表演毒发?

破晓接着道,“然后到了差不多快晚上,妖回来了,花妖,回来的时候是男的,看沈离像看猎物一样,他,他。”

给他说生气了。

沈离无奈,“昂,掐我脖子呗,说要占了我。”

“什么??”江辞和破晓一齐看向她,江辞眼神瞬间爆炸,“他多大脸啊!”

“我那个角度看不见啊,他还掐你了???”这是破晓。

沈离嗯了一声,破晓咬牙,“我应该给他再捅两刀!!”

沈离好笑地看着他俩,接着讲,“更离谱的是,这个花妖紧接着就变成了女的,说破晓她也要。”

“什么?”江辞激动地咳嗽了一声,“这什么玩意啊。”

沈离实话实说,“还有呢,看见沈亭御了,说沈亭御也好看,她也顺手要了,就是要把我们仨留那儿,我们仨全当压寨夫人。然后我们仨还谁都出不去。当时真的是死局。”

给江辞气得脸都红了,破晓给他顺气,沈离接着讲,“后来,来了我们都意想不到的一个人。是桑婉。”

“她说这个妖祸害了花田,又害了不少人,在她的地盘,她怕谁讹上她,说那是她做的,就暗道来查,碰上我们了,打了一架,放了我们,我俩顺道去打架了,那花妖已经死了。”

江辞眼眶微红,左看看她右看看破晓,“这么惊险还跟我道歉,你们!”

他嗓音微哑,阖上了眼,“我好担心你们的,拉了灵气你们没来,我就想你们肯定出事了。”

破晓又运起灵力打向他,低低道,“对不起,来迟了。”

沈离已经背过头去哭了,抹了抹脸,她转过身,指着江辞,“你跟我发誓,这种事情不能再有了!”

江辞笑,“你看我现在能动吗,怎么有下一次啊。”

他现在就脑袋能动。

不过他一点也不在乎,大不了就躺着呗,他躺着也能赚钱,养他的一家子,其他的事有他们呢!

沈离也拍他手,“赶紧发!”

江辞正色道,“那,我发誓今后再也不独自做危险的事情了,要做都喊你们。”

沈离垂着头,握住了他的左手,“又是地牢,你也是地牢,我现在看着地牢就想毁天灭地,你们仨进了个遍!”

江辞淡淡一笑,感觉胳膊上的鞭伤少了很多,又看着他们两个一刻不停的给自己治,他真的好满足。

“得消毒吧,我这伤。”

他那两处箭伤都有点泡烂了,肯定是要处理一下。

沈离握着他的手,微微摇头,眸子泪花打转,“不舍得。”

破晓接过了话,“我们费点灵力就费了,不能让你再疼了。”

他发现沈亭御和沈离坚持的有道理,这种情况,谁都得这样啊。

江辞又笑了,“哪有当哥哥的,浪费弟弟妹妹灵力的啊。你整吧,找个布巾给我。”

沈离岿然不动,破晓也是这样,江辞佯怒,“我是哥哥诶,得听我的!”

“阿兄你能不能少说两句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说。”沈亭御端着熬好的药回来了。

他把药递给沈离,“我晾好了可以直接喝。”然后观察了一下,床边没他的地方,直接脱了鞋上了床。

“又跪着干什么,起来,膝盖受不了!”江辞现在看见跪这个姿势就一哆嗦,他膝盖现在都没知觉。

沈亭御眨巴着眼睛,不看江辞了,给他治膝盖。

眼泪啪嗒啪嗒地掉。

江辞收回刚刚的话,有知觉,烫的他心尖疼。

“别哭了诶哟。”江辞拉拉沈离,“你哄哄啊。”

沈离睨了他一眼,“哄不了!我也想哭。破晓也管不了这事,他刚刚偷偷给你哭了好几个小珍珠了。”

“诶呀!”破晓梗着脖子不承认,“谁给他哭了,你看错了。”

“哈哈哈。妹妹啊你这鱼真招人喜欢。”江辞的手被他俩一人握一

个,底下还有个沈亭御,他上次受伤随口一说的画面真实现了。

江辞一人哄仨,全都哭丧着脸,他不乐意看!

“赶紧的吧,我那伤口都烂了,不管管我啊,不许浪费你们的灵力!”

那酒浇一浇,说不定他也不发烧了。

沈离把药碗插了竹管塞到他嘴边,“喝药吧你,闭嘴。”

江辞眉头紧蹙,一口气喝完了。

委屈巴巴地噘着嘴,看着沈离,“苦!”

沈离噗嗤一笑,给他塞了个蜜饯,江辞摇头晃脑地嚼着,突然看向破晓,“她没吃药!”

破晓无奈,“你先吃你的吧,这么能折腾!”

沈亭御探头,“阿姐你吃药?吃什么?”

沈离把碗拿到一边,都没撒开江辞的手,她现在都后怕,“冰凰那次,有点伤身体。”

江辞一看这个,“盯着你阿姐天天吃药噢!”

“没问题!我们先管你。”

江辞努力逗着他的这仨哭包,“我说,赶紧下手行不行,我心里准备都打好了。”

沈离又道,“很疼的,你忘了啊,不想让你疼了。”

江辞痞痞地笑了,“我都习惯了,没事。”

破晓恨恨地咬牙,“我是真想抽你啊!”

在江辞的不停念叨下,沈离起身。

破晓整了整布巾,“张嘴,啊。”

江辞餍足极了,“终于不是破布了,那玩意臭死了!”

破晓忍无可忍,堵了他的嘴。

沈离动作比羽毛拂过还轻柔几分,江辞很快眼前一黑,右臂和下腹,灼烧似的痛着,但是他真的好开心。

又感觉到有人轻轻柔柔地打开了他紧握的拳头,一股暖流淌入心田。

沈离索性让他疼都疼了,把他身上的伤口基本擦了个遍。

等她干完了,沈离往旁边一丢,接着握着他的手。

江辞视线刚恢复,就看到了三个脑袋凑到他面前,担忧都要溢出来了。

他眼底笑意满满,“呜!”

破晓给他取了。

垂头一看,手果然又被握好了。

他怎么这么幸福啊。

沈离神色低迷,“就疼这一回了,不会让你再疼了。”

江辞看着沈亭御给他全身各处抹药膏,微微一笑,“妹妹啊。”

沈离嗯了一声,“怎么啦?”

“饿了啊。”

沈离乐了,他俩都沾手了,她就自己去拿了。

江辞怎么看都觉得他真的好幸福。

妹妹一勺一勺给他喂粥喝。

弟弟和妹夫给他抹药。

“真好喝!”

沈离眼瞅着这人不知想了什么,表情越来越嘚瑟,无奈勾勾唇,“还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不吃了。”

沈离偏了点脑袋看着他,“还想做什么?”

江辞半眯着眸子想,“你懂了吧,这事不能乱来。”

“嗯。”沈离点头,“说说吧。”

江辞声音闲散,挑了下眉,“你阿兄我呢,掌握大概七八成全国的粮食吧,云州这个地方中原要塞,前一阵,有人在高价收粮,但是不付钱,其实就是抢。我的八成,让这伙神秘人吞了一点,现在大概七成,很久了,他才只吞了一点,怎么样阿兄厉害吧!”

沈离一边笑,一边拍了下他的手,“我的厉害阿兄,别嬉皮笑脸的,赶紧说!”

江辞幽幽道,“我不是慢腾腾地来吗,那边那个魏明安,是我很多年前开拓粮食生意认识的朋友,他就是云州人,是我这边的大管事。”

“我收到线报,他因为不遵守朝廷律法被下了大狱,一听就是假的。我派人翻了云州以及云州附近大大小小的诏狱,没人。那魏明安就只能在两个地方,太守府,安王府。”

“我不是跟你们吃了早饭就去太守府了吗。一到那,云州太守就开始灌我酒,我得陪喝啊,不得捞他吗。后来太守拿了个玉佩出来。我心想来对了,果然就是这俩王八蛋抓的,就是魏明安的,还明晃晃地沾着血。他说想见他就留下,我就被关起来了。”

沈离咬着牙,深呼几口气,“还有他一脚?行,都杀了。”

“嗨,太守还好吧,他除了给我塞进一个房间门口挂了把大锁没干别的。”

沈离气极,“怎么的!还挂锁,你是犯人吗!什么时候能报复,我给这老头门口挂一排锁!”

江辞大笑,“然后我就待着,到了晚上,被引进了一辆没有窗户的马车,东拐西拐,下车一看,就是安王府。到安王府又喝酒,喝得我都恶心了!安王那个老东西还不松口,我说我给他让一成利,那利差不多能买个天香楼了。”

“我打着让他讹钱的名义去的,反正我有的是钱,结果没想到这

老头这么疯,他要我全部的粮和全部的钱,还要我给他做事。”

沈离拍床而起,“我去弄死他!”

江辞拔高了音量,“回来!”

“然后他就把魏明安带出来了,他那惨样你们也看到了,他被压着断腿跪着,堵着嘴还拼命叫着让我别答应,这时候我已经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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