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我见过他
傍晚,盛纮直奔林栖阁,一进屋便看到林噙霜抹泪。
盛纮一愣,看向雪娘:“怎么了这是?”
雪娘刚想说什么,便被林噙霜打断了:“纮郎回来啦,雪娘快去催催厨房。”
看着雪娘匆匆出去,盛纮一脸若有所思:“这是怎么了?”
林噙霜故意转移话题:“没什么事,就是这两天心里不得劲,没什么事。”
显然盛纮不相信:“莫不是让我去问别人?”
听了这话林噙霜才说出口:“纮郎,我也是怕拂了你的面子,可我又实在心疼墨儿,忍不住...”
一听这话,盛纮更好奇了:“墨儿怎么了?”
“今天文炎敬的母亲来了,她便说起了文炎敬的婚事,说文炎敬看不上庶女,可我的墨儿...墨儿...”林噙霜痛哭出声。
盛纮立刻变了脸色:“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能有什么误会,人家一直说盛大人的照顾是惜才之心。等文炎敬娶亲了定会带着新妇来叩谢。还说要逞一逞婆婆的款儿,这人一看便不是好相与的,墨儿要是嫁过去可有的受了。”
林噙霜面上哭的悲痛欲绝,心里想的却是原文里如兰嫁过去的悲惨生活,婆婆磋磨,可不行,墨儿死也不能嫁,不然她绝对会带人上门去干架。
盛纮对这事还是很上心,用完膳也未留宿,直接回了前院。
“冬荣,你去问问花厅里洒扫的女使...”
等冬荣带回来的消息与林噙霜所说的一般无二时,盛纮彻底怒了,什么东西!!可让人憋屈的是,他还不能发作,不然让别人看出来他有意为孩子结亲反被嫌弃时,墨儿的名声便完了。
只是自此,盛纮便对文炎敬放下许多。
文炎敬也不是傻的,找盛纮五次得有四次不得见,只一次还是寥寥数句。
“母亲,你那天与盛家的大娘子说什么了?”
文母也心虚:“什么大娘子,不过一个妾出来见的我。”
听到这轻视的话,文炎敬心里咯噔了一下:“妾?”
“啊,那女使还说是什么林宜人,不过一个妾而已,排场还挺大。”
“那林宜人是陛下亲封的诰命,有品级的。”
文母愣住,半晌后劝自己:不过是诰命,没银两也白搭,一篮子鸡蛋就能哄住,眼皮子忒浅。
文炎敬心下沉重却也没再多问。
他知道,重要的话他母亲不会告诉他,问狠了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
但从她母亲的只言片语中,他知道,这是得罪人了,寻常方法是行不通了。
那边林噙霜解决了一件心腹大患,敲着手里的团扇:“雪娘啊,你想象不到我此时的心情有多明媚。”
雪娘在一旁低头应是,墨兰却抿嘴偷笑:小娘我们能看出来你有多高兴。
转过天来,雪娘带来了刘江的消息。
“林小娘,刘管事说想试一试。”
至于试什么,他们心知肚明。
“刘管事还说,帮您物色了一个人,请您有空见见,掌掌眼。”
“呵。”林噙霜轻笑出声,“我说什么来着,跟聪明人合作,就是省心。”
林噙霜低头思索片刻:
“两天后吴大娘子应皇后的约开了场马球会,大娘子肯定也去,咱们便定在那天吧。”
最近皇后也是为了联姻的事煞费苦心,这宴会是一场接着一场。
那天一早,大娘子便带着姑娘们出了门,对于林噙霜不与她一同出席这事,王若弗也是很满意。
林噙霜在王若弗离开后,也上了马车。
到了芙蓉坊,林噙霜直奔四楼,那里有个单独的房间留给她。
一打开门便看到刘江和一人坐在那,两人见她进门,一同起身行礼:“林娘子妆安。”
林噙霜点头:“坐吧。”
等人都坐下后,林噙霜才看向那人:“不知该怎么称呼?”
那人也是个爽朗的性子:“林娘子,咱俩同姓,在下姓林名念,字子伯。”
看林噙霜点头后,刘江才接过来话题:“林娘子,子伯也是个举人。”
听罢,林噙霜心跳都停了一停:举子都这么好忽悠?还是...
面上却是不显:“林举人这次前来是为了?”
“林娘子,在下也不跟您兜圈子,此次来是求您收留。”
“哈哈,林举人这是玩笑话,您现在的身份虽比不得中榜的进士,但回到家乡做个书斋先生,或找个书院也不是没可能。”
要不是林噙霜信任刘江,这会儿她早甩袖子走了,逗她玩呢?读书人都有气节,怎么可能自降身份为商,还是在她手下?
谁知林念摆摆手:“我家祖上从商,家道中落,父亲临终时的遗愿便是我能读书出人头地改变门楣。于是,我拿着仅剩的那点财产一路走到现在,可是我真不是读书的那块料,到现在也算是完成了家父嘱托。”
看着林念叹气,林噙霜也跟着叹气:谁说不是呢,望子成龙从古至今都有,可也要量力而行照顾
下儿女的意愿不是?
“所以,你想继续从商?”
“是。”
“那为什么不自己做?”
“没银两。”
林噙霜一噎,没钱是不行。
林念也觉得说的有些直白了:“您放心,既然投了您手底下,我一定专心做事,乐之跟我说了。”
他指了指刘江:“你定不是寻常妇人,跟着您有前途。”
刘江看他们该说的似是都说完了,便转头对林念道:“你出去转转。”
见人关门出去后,刘江才同林噙霜道:“他表面上看着是没有什么城府,但该有的心计都有...”
“啊!我想起来了!”身后的白芷突然打断刘江,说道,“我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