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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君难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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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回,我忽然想起上一世丢失的记忆。

我真怕,我到底失去了多少无比痛苦的记忆,那些记忆有多么重要,我流产,丈夫和别人有了肌肤之亲,我又是怎么死的,这些甚至只是三天内发生的事情,我失去的是一周的记忆,我不敢想我还忘了什么,我怕我会重蹈覆辙,甚至还不如上一世。

老傅出了意外去世,我的日子只会更加难过,为此噩梦已经接连提前到来,我当然知道宋斐是谁,我也见过她,虽然只有那么一两面,我瞧一眼也知道我和她的差距在哪。

她拥有让人看一眼就愿意为她痴为她狂的样貌,别说男人,我见了都是如痴如醉的,加上她最突出的还不是皮相,是骨子里的诗书气、流水般温和的待人处事、阳光自信乐观的生活状态。

宋斐虽然是被选中继承姑姑财产的,可她并非是无父无母,她的父母都是着名大学的博士生导师,祖父是任过官职的,算是文官清流出身,她父母本意是希望女儿同样选择教书育人的道路,可惜宋斐志不在此,野心很大,只希望可以通过做生意实现理想,她父母也支持她创业,所以才会跟在姑姑身边,显然,她是十分出色的,那是她家里的传承。

所以,样貌,家世,文凭,能力,我是样样不及的,比起她,我就像是缩在阴沟里的老鼠,连我自己也觉得,没有人会喜欢我这样偏执的病秧子、遇事只会哭哭啼啼的存在的。

我愣神的功夫,高辛辞已经走近了,见我在这里,他显然意识到了什么,回头看向婆婆的眼神带着震惊,我想,婆婆应该是跟他提过宋斐的事情了。

我还是没法做到多么争气,泪珠不停地在眼里转,泪水氤氲间,我又瞧见高辛辞衬衣领口的口红印,我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来。

高辛辞大抵是怕我误会,连忙先一手抱着我,才平下气转头和婆婆说话:“妈,您怎么自己过来了也没跟我说一声。”

“我要来也没跟你说啊,谁晓得你是知道的。”婆婆微微笑笑,可我瞥一眼,还是觉得冷的很,我说不上她到底是在给辛辞交代还是挑唆:“我在机场遇到小斐了,她是替姑姑来参加葬礼,不过她还在等人,就先派人把我送了回来,你晚一点过去,见到她了没有?”

小斐指的当然是宋斐,高辛辞一听就很尴尬,用一种说不上是什么的眼神瞧了我一眼,手上力度也更紧了些,我紧紧贴着他胸口,领子上的痕迹更加晃眼。

“辛辞,你干嘛一直勒着时时,你衣服上是什么啊。”婆婆装模作样的。

我当然晓得她说的是什么,无非也就是提醒我那个口红印罢了,我咬了咬牙,挤着笑抽了张纸巾站直,揪着那地方擦了擦:“应该是我下午不小心蹭上了,辛辞还带着这个印子出门……”

高辛辞才发现这个东西,顿时满面都是慌张,他是想解释的,但当着婆婆的面,总不好告诉她,我们就是“貌合神离”吧?

我也无助,我除了能在这些事情上较劲,我不知道我还能拿什么撑着,最终也只有一个主意,我至少,要给彼此留最后的体面吧,我不希望我们的婚姻是两败俱伤的。

封适之看不下去了,虽然进门的时候还尽力保持着冷静,可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恨不得把这儿砸了似的,连邓颖也连忙进门,堵在婆婆前面。

“这么晚了,小姐该休息了,明天还有很多事呢。”封适之板着脸道,邓颖似乎为了保婆婆的颜面不被他这个“外人”占了,刚张口要说什么,立刻又被封适之堵上:“高董是做长辈的,也为人父母,总不会这点都不体谅我家小姐吧。”

“那怎么会,我本来也就只想看看时时,这不是说了话就准备让人送她回去了。”婆婆压下邓颖的手体面道。

“时时,我陪你吧。”高辛辞连忙道。

婆婆撕破脸,是不打算给我留什么了,当即便扯住辛辞的衣袖:“诶,儿子,你别去了,刚公司来了消息,说是恪城商业街报表上出了点问题,得咱俩一个回去看看呢,妈刚过来也累了,你去瞧一眼,明天早点过来,也不耽误。”

“什么事啊……”

“不许去。”

高辛辞话音未落就被我打断,我并不敢抬头看他,也是赌气,我只是紧紧牵着他的手,高辛辞愣了一瞬,很快又低下来哄我:“好,不去,我不走。”

“辛辞,夫人,恪城区的项目一直是我在盯着的,我回去吧。”左峤见状连忙解围道,结果就是被婆婆狠狠剜了一眼,不过左峤也不在意,毕竟他跟高家所有的合约都只在高辛辞身上,而且对于他来说,婆婆并不是他的养母,朱文青或许还会顾及些的,婆婆真是找错生意了。

高辛辞点了点头,我也不想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高辛辞就跟在我身后。

我回了房间,高辛辞紧跟着进来,从我背后贴上,浑身黏腻的汗水沾湿了衣裳,我不由得颤了颤,对我来说,我知道马上逃不开的要发生什么,害怕却也下贱的期待着,即使我根本分不清,他这样做究竟是真的爱我,还只是为了生理上的需求。

封适之那句话还在我耳边的,难听也有道理,他如果真的尊重我,不会在这个时候做这样的事,第二次是我自愿的,可第一次还是强迫的,但转头想想,我那副卑微的样子,怎么不算半推半就呢?

高辛辞把我翻过来接

吻的时候,我承受了一会儿,闻着他身上香水和吹过海风的清凉味道,我也渐渐冷静了些,我推开他。

“我想先洗个澡,身上太冷了。”我挤出一个笑道。

“那我陪你一块。”

高辛辞像是喝了酒似的,微红着脸颊醉生梦死一般贴过来,我没反抗,任由着他将我抱起,扛在肩上带进了浴室,浴池里的水接的过满也热,他将我放进去,脚尖刚刚沾到水面,热水便猛地窜起溢出去,响起清脆的哗啦哗啦的声音,顿时酥麻酸涩的触感从脚底释放。

丝丝热气往上冒,在我的视线里,他是模糊又清晰的,就如现实,我也不知道我还能留住他多久。

上一世是七年,不,六年半,我们的冷战也占了小半年的,而我至今都不知道理由是什么,他从来都是拿默读作筏子,可那时候默读都死了九年了,直到我看见在他身边的宋斐,我可能知道原因了。

就算这一世固定,他加上爱与责任还是六年半,我们也已经过去两年了,三分之一都流逝了。

高辛辞脱了那件带着口红印的衬衫放在一边,我又主动上前拿起,依旧是挤着笑:“蹭上了,让人看见不好,我叫人去洗了再多准备几件换洗衣服吧。”

高辛辞愣了愣,还是点头说好,我就把那脏东西扔出去了,回头又被他抱着放进了浴池,我盘腿坐正了,他坐在池边上将我拉近,稍稍擦了擦放在我嘴边,我微微张开的间隙,他已经塞进来了。

水太热了就是头疼,喘着粗气却也没在意,高辛辞没多久就觉得没意思了,又把我拉起来扛了出去,让我扶着浴池边缘,我没什么力气,也只好整个儿的趴上去,拿身体堵着,倒也不影响。

也不知道是我时间分不清楚还是怎的,我总觉得他心不在焉的,没一会儿就要换个地方换个方式折腾我,我也累得迷糊,好像过了许久才停歇,我累得慌站不直,他就抱着我洗洗干净,帮我吹了头发之后,我便搂着他睡了,只可惜梦里也不大安宁。

稀里糊涂的,梦中的色彩十分分明,明与暗被刀刃割了分界一般,我原本是在明处,猛地被人拉了一把便坠向暗处,被关在巨大的铁笼子里,无论如何呼救都没有回应,忽然应激一般颤了一下被破除,再睁眼时,眼前只有鹅黄色的暖光照在高辛辞身上的痕迹。

我猛地吸了几口气才稍稍缓和下来。

高辛辞伸手,抹掉我眼角的泪珠,我抬眼,正撞进他一双难过的眼睛。

“你一直没睡?”我问。

高辛辞忧愁的样子都快印在我眼中了,他俯下身吻了吻我额头:“你一直在哭。”

“有吗?”我擦了擦,才发觉确实是的,脸上的方才被高辛辞抹去了,可身下的枕头也是湿哒哒的一片,我叹了口气:“没事,就是做噩梦了。”

“什么梦?”高辛辞将我额前的发丝别到耳后。

“我梦见、你不要我了……”我想我说这话的时候是又哭又笑的滑稽的,滚烫的泪在我眼眶里滚着生疼,席卷着困意,这份困意不止是想让我一时睡着,而是一辈子跨过去的。

“我不会不要你的。”高辛辞连忙抱紧了我,声音也变得十分焦急:“时时,我妈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你别听她的,我是绝对不会离开你的,别说我根本不在乎这个所谓继承人的位置,我就是连高家都不要了,我也绝对不要失去你。”

“你见过宋斐了吗?就今天。”我伏在他耳边轻声问。

高辛辞怔了怔,旋即还是承认:“是,我今天在机场见到她了。”

我仰起头瞧着他慌张的模样,我却是难得的冷静,只是平淡的笑着:“辛辞,我没有那个颜色的口红,我说过,红色太艳的不好看,我不喜欢。”

“我和宋斐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宋穿杨把她推上来的,我就是扶了一把,我也没看到她口红蹭上来了。时时,我和她不熟,打从小学起就老死不相往来,怎么可能在我订婚之后又去招惹她呢。”高辛辞着急忙慌的解释道。

我瞧着他的样子不像假的,而且,我再痛恨以后发生的事情,我倒也相信不会这么快,老天爷还是会给我一条活路的,他的责任感也会,我重新抱着他,额头贴在他胸前,只是,容易胡思乱想的性格就决定了我没法安宁,我睁着眼,轻抚着他胸前欢爱过后留下的痕迹。

“老公,我是不是没有什么能留住你的东西了?”我轻声说。

高辛辞没听清,很快又凑过来:“什么?”

“没事,睡吧,我困了。”我背过身去歇着了,高辛辞便从后抱着我,手掌从腰间绕过来贴在我胸口揉捏,我不大在意,也就睡了,可总还是不踏实的,高辛辞也是。

终于又熬了一两个小时,我见窗外隐隐的冒亮光了,抬头看了眼表,已经是四点多钟了,实在睡不着,我干脆起身,而高辛辞也在第一时间拉住我衣袖。

“你去哪?”

“我睡不着,去灵堂上看看,若是缺了什么现在立刻去准备还来得及。”

显然我这回复的话是借口了,高辛辞立刻翻起来,再抱着我时,身上的汗水浸了风都带着凉意。

“时时,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说的,我可以把我昨晚见宋斐所有的一切都说一遍,每一个细节都不会落下,不行,我就去调监控!我绝对没有跟她多说半句话!”高辛辞捧着我的

脸,可怜巴巴的瞧着我道,见我没有反应,他想了许久又说出个办法:“不然,我也带一条像你这样的项链,你也一直看着我好不好……”

“我相信你。”我直视着他道,高辛辞刚泛起一点希冀,我转瞬又低下头去:“我想离开,也并不只是因为我们两个的事情,我最近脑子里实在太乱了辛辞,我真的需要冷静冷静。”

高辛辞这样听了,也只能放我离开,最多临走时候非要抱着狠狠亲一口才安心,我没多说什么,换了衣服之后径直走进黑暗中。

老宅最灰暗的时候往往不是夜晚,而是这即将晨起的时候,夜晚是有灯光的,但晨起前,大家沉沉睡着的时候,家中专门的掌灯会将灯都摘下熄灭。

几步到了灵堂,我过去的时候,家中几个血缘较远的旁系弟弟妹妹正按规矩在灵堂里早早的跪着了,做出人丁兴旺香火不断的模样,年纪最小可能话都不会说的,被家长抱着跪着,暗地里狠狠掐了一把便大哭,不同房中的家长还在为这事儿较劲,对自己孩子下手的力度越来越狠。

也真不知道是谁传起来的这说法,在掌家的灵堂上哭的越大声就代表孝心越重、能得到新掌家的青睐的,我看了只觉得愚蠢。

我没吱声,就在后排蒲垫上跪了一会儿,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封适之没过一会儿来了,就在我身后侧方的位置跪着,他也没吭声,看来,这一晚上他也睡得不安宁。

我和他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干脆就什么都没说。

我是看不见老傅的尸体的,这个视角只能瞧见半开的棺材,但仅仅这样,我也觉得周边压得慌,好像他就在我身边,我并不是害怕,但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最多只撑了一个多小时的样子,我实在受不住了,起身便离开,封适之也跟在我身后。

远远的不知道走了多久,再醒过神时已经在湖边了。

“你要实在受不住。”封适之快走了几步才赶上我,拉住我衣袖道:“干脆我去回了外面和祠堂,就说你身体不舒服,别去了,反正现在担子都被分出去了,说是来参加葬礼的,实际上大家有几个不势力,方才的样子你也瞧见了,疏愈少爷现在是新的掌家,到时葬礼上大家指定都在围着他转。”

“我若连自己父亲的葬礼都不参加,你觉得,到了高家嘴里难道不是不孝不义,该当取消婚约的理由吗?”

我偏过头,封适之也只能低下头沉默。

“算了,没关系的,我也只是害怕,大概你说的是对的,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老傅,失去他,我就失去了全部的底气,以至于现在自暴自弃、自甘堕落,他刚离开没多久,我就成了这副样子。”

“是高家欺人太甚!”封适之忿忿道。

“是过分,何尝又不是现实,我无论从哪一方面出发,如今的处境可谓对辛辞没有半点帮助了,反而只能是他的拖累,而且,我跟宋斐也根本没有可比性。”我摇摇头苦笑道。

封适之拍了拍我肩膀:“你别瞎想,高琅越那个人一直就这样,从前傅叔叔在的时候我不少听他讲有关高琅越的事。”

“得了,不说这些了,对了,疏琮的事你是交给谁去办……”

“着火了!”

我刚刚平静下来,想着除我和澄澄之外,老傅还有一个孩子,在可以的情况下最好还是远远的往灵堂的方向看一眼,谁知我话音未落,不远处就响起大段大段的呼救。

眼见着有好些个往湖边跑的了,封适之连忙抓了一个着急忙慌的问:“什么情况?哪里着火了?”

“灵堂!灵堂着火了!掌家的尸首还在里面……”

我听着他这话,顿时又是一阵眩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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