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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登台唱戏(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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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回,太奶奶一招先礼后兵,搞得我们家无计可施,除了接受也只有接受了。

好在我原本也没想过跟高辛辞分开,他护着我,我还爱他,更不可能在这种大事上下他家的面子,我们之间的别扭私下解决就够了,抬到明面上来属实没必要,反倒让高二爷这样的小人钻了我们的空子,我还是懂得分寸的。

眼看着五爷的神色松泛了些,我也就明白太奶奶的意思了,她从一开始就满意我家和高家的这门亲事,这次也明晓得错误是从她自家里出的,就不会轻易得罪我家,毁了这婚约,但为了高家整体的面子,她也不会全然顺着我家的意思。

高家出的问题,自然还是高家内里自己解决,五爷这个判官一晚上从颖京赶回临江,消息灵通的比我们这些当事人都神速,是给我们家一个效率的诚意,也是给我们一个警告。

我回头看看,老傅虽然暂时同意了高家这个决定,但多少还是有些不满的,要说也是,我们家生意上虽不如高家做得大,上头有人还得奉承着,可好歹也是当过“土皇帝”的,是要扩大家业才会来到临江,在津海的时候哪受过这样的气。

“高家无非就是仗着老巢在临江、所有势力都在临江才敢这么说话,这要是在津海,谁敢放个屁。”小叔也注意到了老傅的情绪,便低声安慰似的说了句。

老傅冷哼一声,似乎不在意的样子,可我眼瞧着他拿起茶杯的手都青筋绷起。

“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的。”老傅抿了口茶水轻声道:“时时的婚约还挂在他们家,撕破脸皮,将来只会让咱们自家女儿难堪。”

“可高家这么安排,似乎也没想过要让咱家时时有什么面子。”二叔面色铁青的念叨了句,看看我又看看老傅:“老大,高琅越自己理亏不肯出来,反倒把自家老祖宗请出来挡刀,真的还有好好谈的必要么。”

听二叔这话的意思,只怕是对我的婚事也有不满,我顾忌着自家的颜面,但也不想跟高辛辞分开,而且高辛辞也未必知道太奶奶会这样安排,两相为难,起身之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怎样都有错,便只能眼巴巴的等待老傅的回应。

老傅见我这样更无奈,只好先摆摆手让我坐下:“先看看高家打算怎么处置吧。”

我才松了口气,再次看向大屏幕,我只求别再闹出什么幺蛾子了,等着邵勤他们打过招呼后一一落定,还没等五爷开口,我手机又响了起来,一看正是高辛辞。

我示意老傅,随后接了电话开免提,高辛辞焦急的声音从中传出:“时时,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用‘威胁’的方式,我家里有错,对不住你,我一定都尊重你的选择给他们警戒,我之前真的不知道太奶奶会这么说……”

老傅冷笑笑,但没说什么,我只好不热情也不冷淡的客套回复:“我明白的,放心吧辛辞,我会等所有事情结束以后,我们两个小家再坐在一块谈,我这边还有事,就先不说了。”

挂了电话之后老傅才幽幽的开口:“哼,还真是委屈了高琅越和辛辞了,这种场面,是来也不是不来也不是,来了,我们要说他挑衅,不来吧,又换成更高一级的老太太威胁了,还得人家立马打电话解释。”

“爸,你别这么说,辛辞来不来谈判都是提前跟我们说好的,我们也都答应了,前一天晚上事情紧急,谁也没料到太奶奶和五爷会掺和进来啊……”我连忙说,再为难,我听见老傅指责辛辞也是不舒服的。

我晓得辛辞对家里的事大多都无可奈何,辈分最小,年龄最小,责任最大,这种情况下还能从事情始末都偏向我,如果这个世上连我都不理解他的话,那就真的没谁会在意他的委屈了。

听我袒护了老傅才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大伙静静地去看高家的解决方案了。

大屏幕里,邵勤打头的我家人吃了一瘪又不能反击,一个个都像吃了只苍蝇一样恶心,不过高家二房和三房也不怎么样,六七十岁的人,在家里还不能为所欲为,上头顶着个老太太,还得当孙子似的乖觉,眼看着太奶奶是要偏向我家,一个个耷拉着脑袋灌了铅似的抬不起来。

五爷面带和平的微笑,首先向邵勤开了口:“此事是我家亏欠,从一开头也是我家侄媳妇意外推攘了傅小姐的养母,致其长期昏迷不醒,才引导了后面这一堆事,所以我家老太太的意思还是要听傅家怎样决断,顺道问一句傅小姐可还安康?”

“我家小姐不好,三不五时的缠绵病榻,为了高家的体面才撑着上了宴席,谁晓得会发生这么多事。”邵勤没好气道,喝了口凉茶才往下压了压,顺了顺气又开口:“林夫人那件事,我走前问过我家小姐的意思,事情是您家的池夫人和我家的陆夫人一同犯下的,我家也不可能把所有的罪责归结于高家,本想着是等林夫人醒后再根据当时情况打算,谁晓得昨晚上您家的池夫人忽然被人刺杀,我家陆夫人也险些遭了毒手,亏得是小姐机敏,及时出现救下了,否则这案子最后我家小姐反倒成了最大嫌疑人,所以在此,我们家最重要的还是要让高家找到真凶,为我家小姐正名。至于之前的事,池夫人既然已经身亡了,不管是什么原因,我们家也就不再计较了,等到公家那边把证据查清了,尸体自然归还您

家四房。”

“哼,这么说,我家还要感谢傅家大度了,还个尸体回来。”显然高二爷依旧不服,此时虽然低着头但还是中气十足道:“林舒媛又没死,倒要我们家夫人抵命了,到底只是个养母,林家那种贱命的也配跟我家夫人比较……”

听了这话我恨不得钻进大屏幕里把人撕了,谁曾想这世上还有这么厚颜无耻的,理亏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平时不见他搭理池吟,这时候拿来压人,当即坐正了从耳机里示意封适之说话。

封适之坐正了冷笑道:“第一,我家小姐从来没说过要池夫人的命,是您自家心虚,自知犯的是要命的死罪。其次,我们家当然也可以不动私刑,那就上公堂,到时候您高家出来的夫人坐了牢子,丢的又不是我们家的脸,我们家小姐给高家留着脸面,高二爷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算什么事?再三,你算什么东西?我家再不济好歹也是清白出身,林夫人抚养我家小姐长大,是我家千恩万谢的座上宾,五爷是老太太指派来的使者,您呢?哪儿钻出来的阿猫阿狗,我家是跟您家长房正嫡的一支有婚约,你在这儿汪汪叫什么?”

“这简直是无法无天了!”高二爷急的当时拍案而起,指着封适之,当着五爷的面、为了维护太奶奶的威严,不好反驳封适之方才的话,眼珠一转挑了另一方面开口:“你一个小辈,傅家的掌事也算不上,这哪有你说话的份儿!要晓得你家小姐嫁过来也是我孙子辈的!”

“所以您也说了是我家小姐嫁过去之后才是小辈,可我家小姐还没嫁呢,就没必要遵从您家的破规矩了吧?”封适之丝毫不惧稳坐着说,面无表情的盯着高二爷一字一顿道:“至于长辈这个说辞?哪门子长辈?我们两家之间除了婚约还有亲吗?既然无亲,那就是陌生人,陌生人之间长辈不长辈就很难说啊,我还说我祖上是你老舅爷呢,你上哪找凭证证明我说的不对?至于我是不是掌事,关你屁事啊?”

清云哥本来生气,听到这话差点没一口茶水喷出来,连带着台上的朱文青和身旁的裴圳也跟着发笑,高二爷年纪大了,本来身上病就多,这时候更是浑身发抖,哆嗦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来,封适之反倒慢条斯理的吃了口茶点,还嫌不够又补了一句。

“哦——我晓得你是来干什么了,总不可能昨天晚上的事跟您没关系还来凑热闹,想必您是来给池夫人奔丧的吧?还不快来人,给高二爷记一笔,把份子钱收了。”

“池吟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是来为我孙子讨公道!”高二爷极大声的吼了句,随后便是气上火了剧烈的咳嗽。

封适之还是那副傲慢的样子,上下扫了高二爷一眼便把头转向清云哥那边做悄悄话的架势道:“没关系还废话那么多,他要不说,我还以为池吟是他再生父母呢,那么在意……”

“诶,年龄差太大了,父母犯不上,也有可能是有私情。”清云哥当机立断补刀道。

“你……你胡扯什么!池吟面上说是我侄媳妇,怎么可能有私情!你们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对我一个七十的老头子口出污秽,给自己积点德吧!”高二爷果真急的冒火,被封适之和清云哥一引导,一脚就踏进了陷阱当中。

逮到关键词,邵勤果断开口怒骂道:“是你要给自己积点口德吧!高二爷,年纪这么大了,为了自己那点嫉妒之心,跑去造谣我家还没成年的姑娘,你也不嫌羞耻!半截身子埋进土的人了,不怕下地狱啊!造孽太多小心到了地下恶鬼拔了你的舌头!”

被戳中错处,高二爷岂能不心虚,说到底他那一房也就只掌管了高家一成多的生意,如果老太太不管他,他跟我家杠上那就只有死路一条,这时候气焰也下去了,只是结结巴巴的抵赖:“你胡扯,我为什么要造谣你家姑娘?分明是你家小辈无礼在先,我也不想多说,既然你们说,傅家清白人家,那就请您家给我孙子一个交代……”

“交代?交代什么?我们家跟高家二房有什么相干。”裴圳压着恼火道。

“自然是昨夜几个孩子被下了迷药的事,我家寒熵是同你家姑娘被关在一个屋子里的,可后来你家姑娘好端端的出来了,我家寒熵却自残受伤,险些伤到要害,现在还因为失血过多在医院里躺着,难道、你家姑娘就没有一点责任吗?”

“你说话跟放屁有什么区别!你还好意思提下药的事儿呢?我家想着你孙子也不是自愿,才不愿意跟你计较,你还找上我家来了!殊不知,我家家规若有外人冒犯我家姑娘的都是阉了处置的!不让你家断子绝孙已经是我家明事理了!”清云哥瞪着眼睛极恼怒道。

“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同样都是被下药,凭什么就得是我家寒熵自残?怎么不是你家姑娘以死明志保住清白?”高二爷强词夺理道,似乎还觉着自己说的话十分有道理,见我家生气登时洋洋得意道。

越在这种严峻的时刻,越能体现出应祁的冷静来,方才一直不说话,此时才压下众人冷笑笑开口:“高二爷,且不说大清早亡了,现代社会里,我家小姐就算是真没守住也不算什么,不会没人要,就算不要你家的婚约,一辈子不嫁了,我家家产也足够保她一世富贵。说句不中听的,咱们都是男人,男人那点事自己心里没数吗?您孙子要是能控制

得住自己,我家姑娘还能逼他不成?别拿迷药喝酒说事情,那都是屁话!要脸的都不用多说,且我家姑娘就算是以死明志,你孙子吃了虎狼药正在兴头上,尸体也未必放过吧?要按这么说,就非得是我家哭你家笑,你才肯闭上你鼻子下面那个坑是吧!”

“如今局面,我家敬重你家孙子确实是个爷们,能自残伤身,没有伤了我家姑娘,否则,定然杀你全家。”邵勤咬着牙忿忿道。

“您家家规不严,您儿子是怎么死的?纵欲过度!连带着十几个孙辈全都体弱多病,最后活下来的就高寒熵一个,外人不愿意戳破,您自己也藏着掖着点,就非得让全世界指着你家脊梁骨才能舒服是吧?歹竹出好笋你就偷着乐吧,还好意思出来招摇过市,这畜生要是我家的,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裴圳毫不留面讥讽道。

我回头看看老傅脸色,只见他愤怒值已到顶端了,只怕下一秒就要叫人提刀死磕,时机到了,我赶忙从耳机里示意封适之可以往目标上引了。

封适之动嘴也想象中的快,裴圳话音刚落他便接上:“高二爷若是脑子浑了,我家不介意出两盆冰水让您清醒清醒,不过我家今天来总也不可能一直跟您白费口舌的。”他转头又对上一直端正坐着的高三爷:“我想了好一通,始终不明高三爷您是来做什么的,今天的事好像同您没有关系,您也一向不是凑热闹的人,不是来给池夫人奔丧的,那难道、您也有什么冤屈或心虚的要一块儿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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