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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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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回,老傅把奶奶婚礼时用过的一整副珍珠头面给了我,初时只觉得这东西值钱,在傅家有点儿地位,直到散席后婆婆又拉着我出门闲聊我才知道……

啥玩意儿?!这东西在他们介个圈子里的地位能跟高家太奶奶送给我的盘旋金龙穿云镯同一标准???不是……高家和傅家都不是一个标准的呀?

婆婆拉我走到一条长廊坐下,微风拂过,她抚了抚我被风吹起的发丝,点了下我的额头:“傻丫头,你也太小看傅家了,想当年你爷爷白手起家混的风生水起,我的父亲还要感谢他的提携才能坐上高家掌家的宝座呢,你年纪小,与他不太亲热,不了解也是有的,那你就看看你爸爸和两个叔叔,他们说是商会中层,平时都安安静静的好像掀不起什么风浪的样子,可要是出门去问问,谁不认识他们?谁又敢招惹他们?都是要考虑得不得罪的起傅家的势力的,反观高家,说是商界巅峰,敢惹事的人却是如同韭菜,割都割不完!还不就是内里内斗,五房没有血缘,并不和谐,稍微有点儿风吹草动就会闹得不可开交。”

“这样啊……”我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所以啊,傅家不是不拔尖,只是低调而已,老爷子当初吃过高调的亏,年纪大的时候才改了做事的风格,要知道他早年还被人起过个外号叫‘杂货铺老板’呢,就是因为他哪方面生意都有涉足,都说得上话,正因如此,他才能让你爸爸和叔叔们各自分管数个不同的领域还能游刃有余了。”婆婆微微笑笑,捏了捏我的手心:“我的好闺女啊,其实就算傅家没那么厉害,还有高家做你的后盾呢,你永远是高家认定的儿媳妇,盘龙镯在手,量谁也不敢欺负你。”

“那倒是。”忽然听到一句爱听的,我瞬间把不开心的一切都放下了,甚至还有点儿小骄傲。

我还有高辛辞呢,他对我多好,我已经体会过一遭了,当高夫人确实是个爽快的活计!

不过高辛辞躲我的事情还是令我十分不满!

“好了,不打扰你养伤的时间了,舰行还有些事情,妈妈去给老爷子上柱香就得回去了。”婆婆说着就要起身,我连忙伴着,但最后一刻她忽然又回过头来:“差点儿忘了!还有一句呢,时时,从你的视角上看你的家里,你或许会有些委屈,想要报复,没有人有权力劝你放下,但你一定要记住一句话,你就算再恨一个人,不要让他看出来。”

“为什么……不让他知道?”我有些不解。

“如果对方知道就一定会处处提防你,你们的竞争若是势均力敌尚且还有风险,若是敌强你弱,那就更不占优势了,这样说或许有点儿阴谋论、不太君子,但现实就是这样,高调的人往往会在阴谋家的手中输的一败涂地,妈说这些不是让你对谁都有防备之心,只是教你在大宅院里的自保之道,你也要学会在适时的场景使用,知道了吗?”

“知道了……”

我默默的将婆婆的一番话细细推理,发现还真是真理,只可惜我没有早早参透,就这几天我发烧都烧糊涂了,高调的都快上天了,我苦笑笑,直想抱怨婆婆一句您怎么不早说!

婆婆捏捏我的脸笑道:“这是辛辞说的,他放心不下,让我转告你。”

呕吼!原来是高辛辞!那我就不客气了,等一会儿我就去电话轰炸他为什么不早说!!!

“走啦。”婆婆挥了挥手,背过身大步向祠堂那边走去,我看着她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我有时候就想,究竟得有多坚强才能活成婆婆的模样?

原生家庭不幸福,父亲一手将她带大,从来没让她有过青春一说,将她培养成一代掌家,后来好不容易有了婚姻,婚姻生活也不幸福,她这样各方面都优秀的人,却偏偏碰上尚明誉这种白眼儿狼,好在儿子还算争气,现在她年过四十,总算能看到未来的希望了。

我正想着,手机忽然震动好几次,低头一看,是梁森正在短信轰炸我,内容缩减成一句话就是:柳宗兰的事情不知怎么平息了,现在就连她的父母都消失了,西南疗养院平静的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人一样。

“十分钟后归雁庭见。”我给梁森打了个电话,废话不多说,我飞一般赶去归雁庭。

我回去时,客人们都走干净了,但老傅、二叔小叔、表哥和二奶奶三奶奶还坐在原地未动,一个个面如死灰,没有一个人说话,但光眼神就可以看出杀伐有多可怕了,我不敢吱声,只好躲在屏障后面准备看看他们要演什么默剧。

还是我家老傅身先士卒,率先笑了笑打破沉默:“某些孩子啊,就是不自量力,如今世道变了,最不值钱的就是命,还以为她的命能换来什么好结果不成?为了‘美色’,闹出这样的笑话,真不值当。”

“咳咳!”

小叔尴尬的咳了咳,顿时全场的目光都投递到他身上去,再顿时……更尴尬了!

“哥,你这指桑骂槐含沙射影的……听得我怪别扭,你有话就直说呗,但是这事儿可真不赖我啊,跟我有什么关系啊……”小叔干笑着嘟囔着,结果说完后看了看周围,没有一个认同他这个观点的。

嗯,很明显,他们这是在聊柳宗兰的事,其实我也这么觉得,柳宗兰意外死亡很有

可能就是自杀。

第一,在场众人和柳宗兰其实都没有太大的仇怨,唯一能说的上是有点儿的也就是我和三奶奶,我是绝对不可能下黑手的,至于三奶奶,柳宗兰只是没完成好任务而已,她又没把三奶奶卖了,三奶奶没必要做这样的事情,就算是为了害我,没必要搭上全家的清誉,余婷刚死,要是再死一个柳宗兰,传出去外头人该怎么看我们傅家?

第二,西南疗养院守卫严苛,不是家属根本就进不了疗养院的门,而且那个疗养院我听梁森说背后势力很足,应该不至于被傅家的谁威胁了就伙同害人给自己惹事的。

第三,柳宗兰的死亡是有原因的,她常用招蛇虫的香水,如果真是有人谋划,一条人命,明明可以更好的利用,不管是谁动手都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破绽,除非是孤立无援的柳宗兰本人,她没的选择,香水自然是唯一的方式。

柳宗兰原本前途无量,却甘心来傅家做一个打扫花园的姑娘,表面要装的可怜兮兮,背地里还要打起精神为三奶奶做事,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讨好三奶奶好接近小叔,所以要说小叔完全无辜的话,我也不信!

毕竟,拥有美貌也是一种罪啊……

“谁说你了,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好不好?你都多大年纪了还装娇嫩,不怕孩子笑话你,我说的是疏忱!”然而我家老傅不走寻常路,小叔撇责任的话一出,老傅立刻送上一个鄙夷加嫌弃的眼神。

小叔整张脸一下皱成了“囧”字型,疑惑的发出一声“啊”,突然被cue到的表哥也整个儿懵比,如同触电似的抖了一下。

老傅指了指门口吐舌头的一条修狗:“那是疏忱养的小狗,叫豆豆,小流氓一个,一看见我家来福就屁颠儿屁颠儿的凑上去,我家来福已经和旺财配对了,根本不想理他好不好,豆豆还是死皮不要脸的赖着,甚至装死,还得是我家来福火眼金睛看出了这小子的奸计,要不然就完蛋了!疏忱,这些肯定是你教给豆豆的,你一向自恋!”老傅显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嫁狗子的模样看着比把我嫁出去还难过!甚至还把握机会公报私仇!

表哥get到老傅的意味,顺带护犊子便开始狡辩:“你才自恋呢!我这叫该有的自信。还有,豆豆很乖的,大伯,你家来福腿那么短长那么丑,我家豆豆就是看上旺财都不会喜欢来福的!”

“旺财和豆豆都是小公狗,怎么可能凑一对!”老傅一磕水杯。

“怎么不能!”表哥扬了语调指了指老傅:“大伯你还说你思想开放通情达理呢,连可爱小狗真挚的感情都接受不了吗?”表哥说着,两手比了个心凑到老傅眼跟前郑重其事道:“尊重爱情。”

老傅人都傻了,我人也傻了,虽说尊重爱情是没错,可这扯得也太离谱了吧!

“总之豆豆呢是肯定不会去纠缠来福的,泰迪犬和柯基能配出来什么?泰基么!我都不敢想象!”表哥眼珠子瞪得滴溜圆,给了来福一个鄙视的眼神,抓起他的宝贝豆豆猛亲了两口。

虽说这样的场景笑出来确实不太合适,但我确实有点儿忍不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唯有小叔笑不出,原本好好的讨论着阴谋论柳宗兰死亡案呢,忽然就成讨论狗子了,让他这个猫猫教情何以堪!脸黑到现在,还有,老傅说他年纪大是什么意思!

“诶等等等!扯哪儿去了!哥你什么意思啊,俗话说得好男人三十一枝花,我三十出头怎么就装嫩了!”小叔从未有如此激动过,口水都快喷老傅脸上了。

然而我家老傅……

目光真挚的抚上小叔的脸!小叔那表情,跟有蜈蚣爬脸上了似的,瞬间成了低配版歪嘴战神,老傅十分亲切温柔的开口:“延延啊,你看看你,忙了几天,面黄肌瘦!满脸皱纹!以前咱俩一块出门,都以为我是你爸,现在再出去,咱俩终于对得上亲兄弟这个名号了,乖,回去找你媳妇要俩面膜贴贴,要不然再过两天啊,你就是我哥!”

最后一句,老傅稍稍使了把劲龇着牙把小叔的脸推了出去。

小叔目瞪口呆,颤抖着从口袋里拿出镜子照了照,然后忽然起身百米冲刺!估计是去找小婶要面膜去了。

真是非常有趣,给我整乐了,我在外头胆战心惊的,闹了半天原来这些对于老傅他们来说根本都算不上个事儿啊!还好我有自知之明没插手,只是可叹,原来人命真就这么微贱。

算了,柳宗兰是咎由自取,她非要自轻自贱飞蛾扑火,谁救得了她?可怜的是我才对!老宅的人都没正事儿干,一个一个都冲着我名下那一小点儿资产争得头破血流,无耻。

此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梁森在身后点了点我,示意我出去说话,我想了想,我在老傅这儿的戏份就算是完了,留着也没必要,便跟着梁森出门去,按着老傅的要求,我准备回小院去,接下来等待我的估计就又是许久的禁闭了。

“小姐,我刚去查问情况,说是柳宗兰父母账上突然多了一笔钱,源头在哪儿不清楚,但大概率就是咱们掌家给的了。”梁森说。

“还用猜么,肯定是老傅,不仅如此,我还知道了点儿别的,你猜柳宗兰的尸体去哪儿了?”我略显疲惫的回过头

冲着梁森一笑。

他愣了一阵儿,随即神情变得夸张,仔细想想,我们从哪儿见过疑似是尸体的东西呢?

邵勤为什么无缘无故的跑到绣春楼门口去撒了一盒灰,那一盒灰又代表着什么含义,我现在一想都觉得后背发凉、毛骨悚然,真是没想到,我的死法还算是家里头最痛快的一个了,总好过挫骨扬灰,等我将来抓到凶手还得握着他的手友好的感谢一番呢。

“那那个盒子里就只能是柳……”梁森喃喃道。

“嘘,知道就好,别说出来。”我苦笑笑,摇了摇头。

梁森惊了一阵又回归沉默,终归是他见识的比我多,多少比我冷静点儿,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起了不少鸡皮疙瘩。

“小姐别怕。”梁森拍拍我的肩。

“我不是怕,只是没想到,就是回了一趟老宅能闹出这么多事儿而已,早知道就不回来了。哦对了,我之前说让云嫣他们去上学的事你办了吗?”

“办了,明天就去。”

“还有,老傅的指令下来了,原本说是要把家里现有的、除主家最亲近的管事之外,其他管事全都赶走,包括管家李元业,但我仔细想了想,这些人待在老宅这么长时间,多多少少知道内里的一点儿污糟事,全赶出去难免有一两个想报复傅家,我就让老傅换了,只撤了他们的职让他们再从底层做起,也是给二太太和三太太留最后一面,新的管事选举老傅已经全权交给我了,我想了想应该平均权势的,就定了管家三个,咱们和二房三房各出一个,除了二叔把齐承留下了以外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剩下的管事就交给你了,挑几个省事儿的去办就行。”

“明白。”

安排完正事,我和梁森又不约而同的寂静了一路,夕阳西下,人影逐渐拉长。

一进谦和堂的门我又被关了,眼睁睁的看着邵勤带人把门堵上了我也说不了什么,哪怕是少跟梁森说句话,想再出去补充都不行,邵勤带人挡在我面前。

“小姐,您想出去我们确实拦不了,但也求您大发慈悲,为兄弟们考虑考虑吧,上次医院没守住您已经被扣了一半工资了,而且再有下次就不是钱的事儿了,兄弟们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邵勤冷冰冰的看着我说,他身后的大叔们看起来倒是更诚恳一点儿,都快哭了。

我当然知道,他们都不容易,他们当中大多都是些没本事的无业游民,而且大多都有点儿什么疾病或是家里有困难,找工作很难,好在我家老傅一片慈悲心肠,本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观念把他们留在身边,哪怕有时候闯点儿祸也会照常给发工资,但前提是,闯祸的内容与我无关。

我还真是老傅的掌上明珠啊,倒让他板起脸来为难人了,我叹了口气。

“抱歉各位,之前是我的错,工资我会双倍给大家补上,大家放心吧,我不出去,就是吹吹风、看看月亮。”我说出这话,自己都想嘲笑自己。

“谢谢小姐。”邵勤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但冰冷的外表下是一颗炙热讲义气的心,不然老傅扣保镖工资关他屁事。

我苦笑笑,这次不是出于本能,而是真心敬佩的冲邵勤躬了躬身,顺便补一句:“以前没礼貌是我的错,我以后会改的。”

我不晓得邵勤后来笑没笑,反正说完这句话后我就已经潇洒的转身离开了。

晚些的时候护士姐姐过来给我上药,我刚把衣服拉下来,门口又响起敲门声,外头响起小叔的声音:“时时,睡了吗?”

“没呢。”我略一疑惑过后赶忙先穿好衣服,示意门口守着的姑娘开门,门外正是敷了面膜后精神抖擞的小叔。

“上过药了吗?”小叔站在门口问。

“还没。”我答。

小叔这会儿闲话出奇的少,进门后拉上我、拿上护士姐姐手里的药就走,我什么都没问,隐隐约约已经猜到他的意思了。

邵勤他们看到我是被小叔带走的也没有拦着,看来也是经过老傅的授意,所以,小叔这是要带我去解决三奶奶这个大麻烦。

我们到绣春楼门前的时候,隔着门还能听见三奶奶在里头咒骂呢,可我和小叔一进门她又没声了,她坐在正堂的太师椅上,看着小叔拉着我的样子简直气不打一处来,装也不装了,直接背过身去不理我们。

小叔倒是乐观,嬉皮笑脸的还非让三奶奶回头呢。

“妈,时时身上有伤,还没上药呢,你帮帮她吧。”

三奶奶没好气的白了小叔一眼:“那是你的好侄女儿,你疼她,你替她上啊。”

“这就说笑了,姑娘大了,我这个做叔叔的好意思吗?”小叔顿了顿,一时不知又从哪儿冒出些许忧伤,红了眼眶,“妈,咱们家女孩子太少,要是再少一个,就更可怜了,你说对吧?”

三奶奶一时变了脸色,想哭又哭不出,要气也气不起来,我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这种场景,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莫名其妙的被传染,刹那间,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三奶奶最终咬着牙拾起桌上的一个茶杯狠狠的朝着小叔扔过来,小叔没有护着自己,只是抬起手来为我挡着,杯子砸落在小叔的手肘,摔在地上,清脆悦耳的碎裂声

打破老宅死一般的宁静,而后又是三奶奶歇斯底里的吼叫和震耳欲聋的恸哭。

我忽然又觉得,她也可怜。

每一个深锁在大宅院里的灵魂都很可怜,哪怕如今都已经二十一世纪了,只要世间贪欲未绝,仇恨未绝,苦命人就永远不会消失。

三奶奶哭了一阵儿终究是下堂来扯着我的袖子把我往房间里带,我没有反抗,任由她把我扯进去,把我甩在小沙发上,她在我身后深深吸了一口气,抹掉了脸上的眼泪,我再回头时,她又换上了一贯对我的慈爱表情,轻声对我说:“时丫头,换药吧。”

我把上衣拉下来,背对着她,虽然看不见,我仍旧能感受到她在看到我满身青紫色疤痕后的惊讶,面具又被揭下,她忘了我是她最大的仇敌,指尖冰凉,轻轻抚过我每一道疤痕,她低泣着问我:“这是……你爸爸打的?”

她未曾想到,她送我的一顿家法棍还能引出这么多骇然的旧伤来。

我摇了摇头轻声道:“不是,是妈妈。”

她又愣了,再没有问我下一个问题,回过神儿来后,她只是尽职尽责的为我上药,随后,又将我送出去,像丢了魂儿一样。

小叔看见我毫发无损的出来终于松了口气,他招呼我到他身边去,捏了捏我的脸,满目皆是苦涩却还要逼迫自己笑一笑,也逼迫我笑一笑,沉默了好一阵,终于将心底千万句凝练成一句:“回家吧,明天就回去。”

我点了点头,他抹掉我眼角的泪,把我从绣春楼中推出去。

我站在门口,还能看到他高大的身影,我的手轻轻置于屋门上。

“你是故意的,儿啊,你可真不愧是娘生出来的,真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娘的人,你深知娘的弱点,深知娘如何才能放过那丫头,你赢了。”

“妈的意思是,时时明天可以离开了是吗?”

“你都把承诺放出去了,我还能耐你何呢。”

“谢谢妈。”

白纸窗显露出小叔和三奶奶的身影,三奶奶缓步走向小叔,像抚过我伤口那般轻轻抚过小叔的脸,以极致的母亲疼爱孩子那般沉声道:“鸣延,我的儿啊,如果二十年前死的是你就好了,我现在,也不必再跟老宅这乌泱泱的一帮虚与委蛇。”

纸窗捕捉两滴苦泪悄然落下。

小叔还是那一句:“谢谢妈。”

我几乎要喘不上气,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了几下心口,还不顺畅,我又差点隔着衣裳将它挠出血痕。

算了,算了。

我还是听话,听话吧。

回家吧。

我是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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