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峰回路转
书书第一时间赶到医院。今天四姐陪床。
“书书回来了？”
“四姐，爷爷怎么样？”
“没啥事，就是还没醒。医生说可能爷爷伤心过度。不愿醒过来。”
“四姐，你回去吧。我陪爷爷待会。”
“书书你先回去休息一下。看看孩子再来。姐怕你身体吃不消。”
“姐，我没事。你借我把椅子，我趴一会就好。”
“好。你吃饭了吗？我去给你买点饭。”
“我不饿，姐，你别忙活了。”
“我去找一下三姐，看她能不能给你找个地休息一下。”
四姐没等书书说完，就出去了。
书书慢慢坐到凳子上，小声的和爷爷说起了话。
“爷爷，你知道吗？我又一次失望而归了。即使这样，我也坚信他在一个咱们不知道的地方好好活着。爷爷，你知道吗？你在阳光心里那是神一样的存在。爷爷，阳光还没回家，你可不能倒下。你得好好帮爸爸撑好这个家，等着阳光回来。咱们这个家需要你。爷爷，我知道你伤心，短暂休息一下，就赶紧醒来吧。崽崽们还盼着太爷爷和他们一块玩呢，爷爷你得替我看好崽崽们，我要去把阳光找回来。”
书书小声倾诉着，爸爸在门口听到书书的一番话，瞬间泪目。四姐找来三姐，目睹了这一切。
爸爸把三姐和四姐叫走，“不能让书书这样下去了，找人的事我另外安排人去。你们也帮着劝劝，我得给她找点事干。这么下去，我怕她崩溃了。”
“爸，需要我们做什么你知会一声就好。”
等他们再次回到病房，书书已经趴在床沿睡着了。
“爸，一会等书书醒了，我先送她回家，你先陪一会爷爷。”
“知道了。”
书书揉揉眼睛醒了。
“爸，姐姐，你们来了。”
“恩。书书，跟你四姐回家。回家好好休息，陪陪孩子。孩子想你了。你想来，随时来。先把自己照顾好。”
“爸，我知道了。不用四姐送我，我自己回家。四姐留下来照顾你和爷爷。”
“我没事，你爷爷也没事，阳阳也不会有事。书书，别想那么多。好好的。咱们这个家需要你。”
“爸，我明白。害你们担心了，是我不对。我今后一定改。”
“书书，你没做错任何事。爸爸只是想劝你坚强。我跟你说，阳阳不是那么脆弱的。阳阳刚生下来，小小的一只。比馨馨小很多。医生曾经劝我们一度放弃。你妈妈坚持要抢救。那么小的身子，刚一出生就做了几次很大的手术。好在手术过后，他一点点的恢复了。就那么一点点长大了，长成了了不起的大人。所以从小，你爷爷就教他练武术，不是为了什么参军做准备，是为了让他好好的长大。不让他去参军，是因为他体检根本不可能通过。（他的脏器做过重大手术。虽然表面看不出来什么，但是做深度体检还是能查出来的。）我们怕他伤心，才让你大姐做了恶人，偷偷改了他的志愿。姐姐们从小偏爱他，也不是重男轻女，是因为他真的很弱，需要别人额外的照顾。我们只是不想让他自卑，觉得自己天生比别人弱。宁肯让他感觉到溺爱。感觉到自己是大家需要的，也不要他觉得自己比别人弱小。他从小就比别人辛苦很多。别人星期天都在玩，只有他一个人还要练武术，强身健体。所幸，成年后，身体恢复的跟一个正常人不差分毫。书书，以前呢不提这些事，不是故意隐瞒你。是觉得没必要，成年后他除了不能当兵，其他一切跟常人无异。爸爸今天告诉你这一切，是想告诉你。以前，那么凶险他都挺过来了。这次他也一定能挺过去。”
“爸，我怎么会怪你，即使他现在有什么，我也不会有一句怨言。我只希望他好好活着。无论怎么样，我都接受。”
“爸，姐。谢谢你们，这么多年对他的偏爱。他很清楚你们对他的关爱，所以他急于证明自己才去了北方。他想回报父母和姐姐们。不能去部队，他也没有埋怨过任何人。比起去军队他认为自己，更适合经商。他总有自己的方式安慰自己。他一直很阳光，人如其名，从没有抱怨过任何事。我和他能走在一起，全是被他积极的生活态度所感染。我希望像他一样能给别人带去温暖。我们能走在一起，跟别的没有任何关系，也不会有其他不相关的事影响我们的关系。”
“书书，谢谢你信任他。这个家永远和你在一起。有事咱们一起扛。”
“爸，我知道了。”
“听话，回家好好睡一觉。看看孩子，晚些你再过来。这里有我和你姐姐。放心，爷爷不会有事。爷爷是咱们一家子的榜样，他不会轻易倒下去。这不符合他的性格。啥也别担心。阳阳那边，我会安排合适的人去找。你安心好好歇一歇。”
“爸，我明白。那我先回去。”
“这就对了。”
四姐还是坚持送书书回家。书书婉拒了，自己一个人打的回家了。
“书书，回来了。”
“嗯。妈妈你还好吗？”
“我没什么事，就是咱家最近接连有人住院。这些事
真让人担忧。”
“妈，我刚才去医院了。爷爷没事，爸爸也在。”
“书书我也想去医院看看你爷爷。”
“妈，过两天我带你去。现在医院不让多留人。咱们去的人多影响爷爷休息。这样等爷爷好点了。我带你去。”
“那好，妈等着。书书，累了吧。赶紧上楼休息一下。”
“谢谢妈。”
“崽崽们虽然表现的很平静，我能感觉到他们想你了。西南的事很多吗？怎么这么频繁的出差？”
“妈，也不是很多，马上就好了。麻烦妈妈了。”
“书书，怎么又跟妈客气。我跟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孩子还小，他们需要父母的陪伴。你们两个应该抽时间多陪陪孩子。别老一心忙工作忽略了孩子。”
“妈，我知道了。”
“书书，赶紧上楼洗个澡，睡一觉。妈去给你做点好吃的。看你最近，都累瘦了。”
“谢谢妈。”
“不客气。”妈妈去厨房了。
书书看到妈妈花白的头发，心里不是滋味那劲又翻上心头。心里念叨着，“你也要努努力让我早点找到你。你也不忍咱家人都跟着你伤心难过吧。”
也不知夫妻之间有没有心电感应，阳光这几天做梦，梦里老梦到一个女人，在叫他回家。梦里的女人模模糊糊，看不清样子，好像隔着好远的距离，每次他想靠近，努力看清这个女人长什么样，他一着急就醒了。
阳光用他残余的少的可怜的记忆，想破头也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转念一想，自己连自己身份都搞不明白的人。就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他答应了尹老师，还是尽快忙正事吧。
一日他又错峰去河边取水样。阳光躲着这里人，因为他恨这里人。尤其上游的人，整天就知道向这条河索取，一点不知道回报。要不是人为破坏自然环境，这次洪灾也不会这么严重。
他取水样时，正好碰到下乡考察这条河的严教授。
严教授看着他手里的试管，“你也在考察这条河？”
“嗯。你是谁？”自从出事后，阳光对周围人多了一丝警觉和敏感。
“我是水利大学的教授。专门来这里考察这条河。”
“为什么来这里？”
“我是受人之托，过来看看。过去十几年他给我写了十几年的信。一直在诚挚的邀请我。但我一直没有太在意。直到最近我看到这条河出事了。我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你说的那人是谁？”
“他自称尹老师。好像是这附近中心小学的校长。”
“你是尹老师请来的？”
“你是？”
“我算是尹老师的助手。前一段时间，洪水暴发，他为了保护我，被山洪压在了摧毁的山洞里。我现在接替他，完成他未完成的事业。”
“我来的太晚了。我应该早点来的。那样说不定能阻止这次悲剧。”
“不是你的错。这条河情况复杂。这次灾害有客观原因也有主观原因。天灾和人祸都有。”
严教授，看着眼前这个蓬头垢面的年轻人。从哪看出他年轻，应该是听声音听出来的。
“你觉得你有能力改造这条河？”
“我现在还没那个能力，但是我不会放弃，尹老师给我留下了他的研究资料。”
“那些资料能给我看看吗？”
阳光带着怀疑的目光审视眼前人。
“你怀疑我是骗子？小张，把我的的证件给他看看。”
接着严教授的助理就把严教授的相关证件递给他。
阳光查看一番，还是不为所动。
“你还是信不过我。这样你给我看看尹老师的资料，我和你一块治理这条河好不好。这么大一条河，你什么时候才能帮尹老师，实现他的愿望。你如果还是不信我，那我只好自己来了。采集数据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也许是那一句话，我可以和你一块治理这条河，打动了阳光。
阳光带严教授去了自己居住的小屋。一路上七扭八扭，峰回路转，山重水复无疑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你这地方不错，有些世外桃源的感觉。这些菜都是你种的？”
“是。你对这里土质和岩石都做了研究。”
“恩。”
“小伙子真不错。”
“你不怕我，他们都叫我野人？”阳光问了严教授一个哭笑不得的问题。
“啥野人，我年轻时比你还野人。经常在野外一呆呆半年。回家就跟动物园的猩猩跑出来一样。这有啥。”
严教授拍拍他的肩膀，“年轻人你很棒，跟外貌无关。”
阳光把尹老师的资料递给严教授，自己拎个桶去取水了。严教授的小助理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兴趣，跟他一起去了。
等俩人回来。
严教授把阳光叫过去，“这些资料太难得了。谢谢你帮尹老师保存了这些可贵的财富。”
“不是我保存的，是尹老师自己保存的，我只是顺手拿来用了。”
“这些批注都是你做的。”
“嗯。”
“你是哪所大学毕业的？”
“我被石头砸中了脑袋，想不起来了。”
“你这些批注很意义，你有没有兴趣跟我走。跟我回水利大学，好好学习水利技术。然后咱们在一块治理这条河。我刚看了尹老师留下的资料，这条河想要治理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需要充足的准备，人才储备是第一步，这是个大工程。”
“让我好好考虑。”
“你也知道，这条河河床复杂，好多地下暗河纵横分布。依靠你现在的力量，你根本不可能完成尹老师的心愿。”
“好，我答应你。”
阳光和严教授暂时达成了一致意见。三人也没着急走，阳光陪着严教授，把这条河转了个遍。（阳光怕有人打搅，都是和搜救队错峰行动。有时俩人半夜起来观察这条河，那时周围安静，更方便他们展开调查。严教授这人也是个疯子，一说到野外调查，两只眼都冒着兴奋。）俩人在山上的竹林小屋，以山泉水当酒，交流各自的心得。短短几天成了忘年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