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谁把夜秋白找来的?
夜秋白顿下脚步,转身看向谢氏,挑了下眉峰。
谢氏上前几步,退掉手腕上名贵的鸡血玉镯,拿掉发间的上等金钗,塞到夜秋白手里,意有所指:“等我儿到了武卫司,还请夜指挥使手下留情,多照拂两分。”
夜秋白轻捏着鸡血玉镯和那金钗打量着,眼中几丝玩味,冷峻的脸色没有半分波动,扬手又扔给了谢氏:“女人的东西,我向来不感兴趣。”
谢氏脸色微僵,今日算是见识到了传说中的“冷面阎王,”有多么的不近人情。
但她为了温允礼,还是强挤出一丝笑容,放低姿态:“那指挥使大人可有什么喜欢的物件,等我寻到给指挥使大人送过去,还请您笑纳。”
夜秋白抬眸,掀起一股子森凉:“我喜欢死人身上的皮骨,谢夫人可要送吗?”
谢氏嘴角一哆嗦,脸色白了几分,再也说不出话了。
等夜秋白再次转身离开的时候,谢氏又突然开口:“能不能劳烦指挥使大人告知一下,是谁......去武卫司通报的?”
这人若是不揪出来,就成了她心里的一根刺,而且这人是间接害了她儿的凶手。
“谢夫人说呢?”夜秋白回头反问一声就走了,再也不理会谢氏。
他一句答非所问,让谢氏脑子里更乱。
要她说,就是府上有人“卖主求荣,”这人还得是他们府上自己人!
谢氏扫过屋子里的一众人,眼里杀意森森。
夜秋白走出院子,骤然转头看向某处,凌厉的眸色眯起,身影一闪,瞬间逼向那处墙角,掌风袭去,“何人?”
隐在墙角的燕辞闪身离去,没有同夜秋白交锋。
夜秋白感觉到对方浑厚的内力也没再去追,知道自己也难讨到好处。
只是他疑惑对方是何身份,大半夜的为何在这里偷听墙角。
他现在更加确定,温允礼和那通房的事情没那么简单,大概是有人想要温允礼的命设计的这一出,就是不知道和方才那人有几分关系。
温念卿正欲去休息,燕辞的身影立在窗外:“温允礼被武卫司带走了。”
温念卿挑眉:“桂柔呢?”
“死了。”
“看来那药果真有效果。”
前几日她翻看《百医谱》,便见上面记载着一副药方,若是人在受刺激的情况下,服下这药能让人的情绪更加狂躁,逐渐失去理智。
若是没有这副药的加持,就温允礼那种贪生怕死的性子,怎么也不敢对桂柔下死手。
次日,温允礼杀害自己通房事情传遍大街小巷,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连着温峰和桂柔的事情也被百姓们扒了出来,京城一下子又热闹了起来,茶余饭后都是在谈乱父子俩和娇柔通房的事情。
温峰昨晚被伤到肋骨,今早没去上早朝,金銮殿上到处都是弹劾他的奏折。
温峰本来就要任命吏部尚书一职了,被这丑事一搅合,晋升之路彻底是没戏了,他现在是丢了名声又丢了前途。
夜秋白用一上午的时间就把温允礼提审完了,对于杀害桂柔的事情他百口莫辩,只能认命,连着他之前有不少逼良为娼,欺男霸女的事情都一并抖了出来。
夜秋白把温允礼的供词呈给了启元皇。
“简直是放肆!温侍郎和谢夫人这是养了一个什么败类!”启元皇看完卷宗,气得甩在地上,“镇国公府的家风向来清正,谢夫人又是出身书香门第,朕以为两人教养出的儿子定是贤德守礼,没想到背地里做尽了龌龊事儿!”
镇国公和温老夫人的性子向来刚正不阿,都是忠心爱国的人,温允礼犯下这等大错,启元皇也不好说是镇国公府的家风有问题,只能把账算在温峰和谢氏身上,怪两人教子无方。
立在御案前的夜秋白垂眸道:“这事倒也不全是温少爷一个人的错,温侍郎的品德作风多少也有些问题。”
这话倒是提醒启元皇了,让他想起了温峰和那通房桂柔还有私情,归根结底就是两人私情暴露闹出的人命。
说到底,还是活该!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父子俩没一个好东西!”启元皇气的把父子俩一并责骂。
镇国公怎么就生出了温侍郎这么个玩意儿,身上没有遗传他一点本事,文不成武不就的,再看看已故的温二爷,才是真正遗传了镇国公的风范。
夜秋白静默沉思,知道温允礼的事情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正想着要不要把昨晚遇见那位不明身份之人的事情说出来,刚好,门外公公通报一声“首辅大人来了。”
夜秋白最终把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南璟进屋后,启元皇对夜秋白摆手,让他先行退下。
夜秋白临走时询问:“温三少爷要如何定夺?”
温允礼是镇国公府的孙儿,外祖家又是太傅,牵一发而动全身,不是什么萝卜白菜可以乱杀乱砍,在动温允礼之前,他必须得请示皇上。
南璟走到御案前,弯腰捡起启元皇方才扔在地上的卷宗,看了两眼又随手放在御案上,徐徐开口:“温允礼横行无忌,欺男霸女,还亲手杀害自己的通房和肚子里的孩子,手上沾着两条人命,夜指挥使在武卫司任职五年了,审讯过无数犯人,难道还用皇上教夜指挥使该怎么做?”
这话说的,倒显得方才夜秋白问的
多此一举了。
启元皇气恼道:“就按首辅说的来办,把温允礼依法秉公处理,绝不能徇私枉法!”
“若是有人敢有异议,便说这是朕的旨意!”
“臣遵命。”夜秋白拱手作揖,转身退了出去。
临走时他用余光看了南璟一眼。
都说皇上对南璟尤为宠信,他的一句话顶其他朝臣的十句话,所言非虚。
他方才的那番话,直接定了温允礼的生死。
夜秋白从御书房出来,走下台阶,便见迎面走来一道身影。
他目不斜视的想要错身离开,那人却喊住了他:“夜指挥使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