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最毒妇人心
次日,李氏和程霖的事情闹的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许老夫人想捂紧这件事也没办法,无奈纸包不住火。
众人联想到许姝欢之前勾引秦世子的事情,便嘲笑她和李氏母女俩是一丘之貉。
荣宁侯府又丢了颜面,许淮安在同僚面前都抬不起头。
但程霖这边似乎有反转。
雪芙一脸古怪道:“世子夫人,听闻皇上已经罢黜程霖的官职了,让京兆府来处置他,经过审判,程霖罪不至死,最多受几年牢狱之苦,谁知程夫人突然给京兆府请求,想要他们对程霖从轻发落,还拿出了自己储存的积蓄来给程霖走关系,您说程夫人是不是被刺激傻了,脑袋都不好使了,程霖那种人哪里值得她再心软。”
温念卿双手撑着下巴,从窗台漏过的暖阳洒在她身上,她舒服的眯着眼:“或许还挺值得的,说不定程霖身上有她放不下的东西。”
“是夫妻情分?”
温念卿摇头一笑。
雪芙没想明白。
浣箐门口道:“世子夫人,老夫人找您过去。”
“好。”
温念卿坐直身子,拂了一下衣摆便起身了。
程霖从京兆尹府出来,刺眼的阳光让他有些睁不开眼。
在大牢里待了一天一夜,再出来他什么都没有了,但好歹他的命保住了。
身边的官差朝他嗤笑:“回去多感谢程夫人吧,算你祖上冒青烟,娶了这么一个贤惠的妻子,她不但原谅了你的过错,还为你来回奔波,若是没有她,这几年你就在牢里过苦日子了。”
有了程夫人的求情,程霖免了牢狱之苦,但被贬成了奴籍,一辈子都不得回京,三代子嗣也不得下场入仕。
这些程霖都不在乎了,只要保住命,不用在牢里吃苦就行了。
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程夫人正在马车旁候着。
程霖走上前,一脸愧疚:“素芳......都是我对不起你,你却不计前嫌,还这般对我不离不弃,都怪我当初被李香云给迷惑了。”
“我真不是人,我对不起你!”
程霖狠狠给了自己几巴掌,痛改前非的模样。
“事情都过去了,还提他做何,纵然你有太多对不住我,但你我终究是夫妻,以后还得相守到老,我又怎忍心弃你不顾。”
程夫人淡然一笑,似是昨日之事已经成了过眼云烟:“我们离开京城后,就找个农家小院平平淡淡的过完下辈子,之前的事情就让他都过去吧,人生也就这短短几十载,我们已经风风雨雨走完了半辈子,有什么过错是我们二十多年的夫妻情分抵消不了的。”
程霖神色动容,满脸悔过:“日后我会好好待你,弥补这些年来对你的亏欠。”
两人上了马车,便出京城了。
马车行驶在小路上,去的是乡下的方向。
路上马儿突然变的癫狂,开始横冲直撞,程霖从车厢里被甩了出来,马儿抬起前蹄,从他双腿上狠狠踩踏过去。
“啊——”
程霖叫声撕心裂肺,双腿已经断裂了。
程夫人稳稳坐在马车里,从始至终都抓紧着旁边的扶手。
温念卿来到瑞光堂,屋子里还有姜氏和赵氏,连文姨娘都在。
许老夫人靠在罗汉床上,脸颊凹陷,双眼浑浊,精神比之前要颓靡很多。
她半瞌着老眼道:“李氏走了之后,府上中馈便无人掌管,老身年纪大了,这些庶务已经管不动了,还得交给你们这些年轻人来管。”
赵氏立马坐直了身子,有些蠢蠢欲动。
之前中馈都是李氏掌管,她连插手的机会都没有,在旁边一直看的眼红,奈何老夫人只看重李氏,谁让她是大儿媳妇来着,还有许淮安这个儿子撑腰。
现在李氏走了,总该轮到她这个二夫人当家做主了。
许老夫人却率先看向了温念卿:“大房日后就属你辈分最大了,你便是大房主母,府上中馈也该交由你掌管。”
赵氏的脸色唰的一下拉下来了。
温念卿神色淡然,微微浅笑:“祖母太抬举我了,我对庶务这些东西一窍不通,之前在镇国公府的时候也从未管过家,这对我而言是件难事,若是把中馈交由我,恐是会弄的一团糟。”
“再者我现在怀有身孕,身子很是不便,还是把庶务交由二婶三婶来掌管吧。”
赵氏赶忙接话:“念卿说的是,她刚嫁到府上没多久,对管理庶务又没经验,得慢慢来才行,还有她现在怀着身孕本就辛苦,再管着一大家子的事情岂不是更劳累,这段时间让她好好养胎才是最重要,等孩子生下来了再学着管理庶务也不打紧。”
许老夫人想着温念卿还有身孕,确实不宜劳累,沉思了一下,对赵氏道:“那便交由你先掌管吧,不过你也没管过庶务,经验不足,就让三房家的先帮你打下手。”
赵氏心里不悦,老夫人明显是不相信她的能力。
姜氏却赶紧推辞:“劳烦娘再换个人吧,我还要照顾三爷的饮食起居,无暇再顾及其他事情,到时候我再手忙脚乱的,不但帮不上二嫂什么忙,还帮倒忙,净是添麻烦了。”
许老夫人沉下眼皮,暗恼她是个不中用的。
不过想着她确实还得照顾三爷,忙不过来的时候还得给府上添乱,许老夫人便又看向了文姨娘:“那就让文姨娘帮二房家的打下手吧。”
文姨娘受宠若惊,没想到这等重要的事情能轮到她的头上,她也舍不得推辞,赶忙起身:“是,妾身会尽心尽力帮二夫人打好下手。”
赵氏虽然不满,但想着文姨娘不过是一个妾室罢了,有什么事情还不是得听她的,任由她拿捏。
姜氏暗中给温念卿眨了下眼睛。
温念卿回了她一抹轻笑。
姜氏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侯府早就入不敷出,内里已经被挖空了,那庶务谁碰谁头疼。
温念卿从瑞光堂离开,雪芙走到她身边道:“世子夫人,程霖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