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雨
回到家,叶婉宁先打了盆水洗脸。
衣服就不换了,反正等会处理青梅还会弄脏。
叶婉宁分配任务,“春雨负责洗青梅,红秀你把洗好的青梅挑出一半去核。”
等何春雨跟孙红秀把青梅处理好,叶婉宁也把玻璃罐子用热水烫过一遍了。
玻璃罐子里先铺上一层翠绿的青梅,再铺上大块的□□糖,一层又一层,最后倒入白酒,青梅酒就做好了。
这年头冰糖还是稀罕物,好在何春雨和孙红秀丈夫的工资都挺高的,每个月还能领不少票,一人凑一些,才能换出这么多的冰糖。
接下来做话梅,跟做青梅酒的方法类似,青梅加盐杀水,然后一层白糖一层青梅地放入烫过的玻璃罐子里,这样就做成了腌渍青梅,还要再晾晒才变成话梅。
最后做青梅果酱,去核的青梅切成小块,加糖慢慢熬煮,过程中一直有淡淡的青梅香气溢出,馋得孙红秀跟何春雨一直在旁边吞口水。
青梅酒跟话梅,都是要腌制一段时间才能吃的。
只见劳动不见成果,何春雨忍不住说道,“婉宁,先给我点果酱吃吧。”
叶婉宁乐了,“不急,等青梅果酱熬好,我就给你们做青梅糕。”
她说着话,手里也没闲着。
鸡蛋、面粉、白糖……和在一块,放入锅里蒸成蛋糕,再用刀切成半个巴掌大的方形小块。
叶婉宁拿了两块方形蛋糕,用勺子抹了一层果酱在上面,递给孙红秀跟何春雨,“你们尝尝。”
方形蛋糕上点缀着一层翠绿翠绿的青梅果酱,精致小巧,颜□□人,两人都有些不舍得吃了。
何春雨咬了一口,瞪大眼睛,“好吃!”
青梅果酱酸酸甜甜,又带着一股青梅特有的清香味道,再配上暄软蓬松的蛋糕。
孙红秀跟何春雨忍不住吃了一块又一块,叶婉宁做的那些青梅糕,都快被两人瓜分光了。
叶婉宁也尝了一块,与其说是青梅糕,倒不如说是青梅蛋糕。
味道确实不错,如果能再加点牛奶就更好了,口感会更好。
青梅果酱还剩很多,叶婉宁又蒸了些方形蛋糕,切成三等份,像做三明治一样,把青梅果酱塞进去,变成了青梅千层糕。
和青梅蛋糕相比,又是另一种口感,入口先是蛋糕的暄软,再是果酱的甜味迸发,很是好吃。
孙红秀打了个饱嗝儿,“这些青梅糕的味道真好,也不枉我们起这么个大早去摘青梅了。”
“要是能尝到青梅酒跟话梅就好了。”何春雨还对这两样吃食念念不忘。
孙红秀也道,“婉宁到时候你找到落脚的地方了,给我们写封信,我把青梅酒和话梅寄给你。”
何春雨愣了愣,“什么意思。”
叶婉宁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孙红秀讶然道,“你不知道?婉宁后天就买船票离岛了啊。”
她以为叶婉宁早就跟何春雨说了。
何春雨一跺脚,气急道,“婉宁!”
“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叶婉宁连连告饶()?(),
“就是不想你知道了不开心。”
何春雨抿抿嘴()?(),
确实3()?3????3()?(),
要是叶婉宁提前告诉她()?(),
她要走的事,今天打青梅,做青梅糕就不会玩的那么开心了。
她眼角一红,淌下泪来,“就不能不走吗?”
叶婉宁给她抹去眼泪,“听话。”
叶婉宁看向孙红秀,“红秀,也谢谢你的好意。”
她没明说,不过孙红秀明白她的意思,眼眶一红。
叶婉宁故作轻松地道,“好了,不说这个了,咱们再做一种青梅糕吧,这回直接把青梅打成汁,加到面粉里,看看味道好不好。”
“嗯。”何春雨低低应了一声。
做青梅糕的时候,孙红秀跟何春雨明显情绪低落。
刚才两人还闹着要把面粉抹在叶婉宁脸上呢,现在她们一句话也不说了。
叶婉宁叹口气,她就是不想这样,才一直瞒着的。
青梅糕也很快做好了,这次做成的青梅糕颜色透着一股淡淡的青色,十分好看。
各装了一些放到篮子里,跟青梅酒和腌渍青梅一起,让孙红秀跟何春雨带走。
送走了低落的两人,看着窗外晴朗的天色,叶婉宁长长呼出一口气。
人总是要往前看的不是么?
念头刚刚落下,一片黑色乌云压过,遮住了耀眼的太阳。
叶婉宁:……
门口突然传来脚步声,是霍骁回来了。
他依旧是一身白色海军服,这种在军属大院遍地都能见到的款式,被他穿出了不一样的感觉。
宽阔的肩膀与挺拔的身材完美融合,海军领衬出他的锁骨和肌肉线条,让人不禁浮想联翩。
宽檐的海军帽下,是他轮廓分明的侧脸,鼻梁高挺,眼眸深邃。
哪怕这几天,天天都能看到
霍骁,都已经有些习惯了,但叶婉宁还是被他出众的样貌给惊了一瞬。
“我刚才看见何春雨跟孙红秀了。”
霍骁嗓音低沉,充满了磁性。
叶婉宁回过神来,“哦,她们刚才来做青梅糕和青梅酒。”她眨眨眼睛,“新鲜出炉的青梅糕,你要不要尝一尝?”
霍骁没说话,径直坐到桌前,用行动表示了他的想法。
叶婉宁将热乎乎的青梅糕端出来,挨个指着介绍道,“这个青色的是青梅糕,这个涂了果酱的是青梅蛋糕,那个是青梅千层糕。”
为了区别三种青梅做的糕点,叶婉宁还给它们分别命了名。
把三种青梅糕端上桌,叶婉宁就继续回厨房里忙活了。
刚才处理青梅把厨房弄脏了,得收拾一下,还有在山上采的各种野菜,也得拾掇一下。
青梅糕虽然好吃,但也不能正经当饭吃,马上就是饭点了,还得做饭呢。
任务繁重呀。
事情虽多,但叶婉宁心里有个小本本,将要做的事情都一件件记了下来,有条不紊。
她哼着轻快的调子进了厨房,霍骁捏起一块青梅糕,咬
了一口()?(),
酸酸甜甜的青梅香气瞬间萦绕在整个口腔。
不同于市面上那些要么寡淡无味()?(),
要么甜的腻人的糕饼点心?()_[(.)]???_?_??()?(),
青梅糕味道十分清淡宜人()?(),
霍骁就着白开水,都吃青梅糕吃了个半饱。
叶婉宁将马齿苋去掉根茎,焯水后加入蒜泥、辣椒和麻油凉拌。
凉拌马齿苋刚盛进碟子里,就听到门口传话的声音。
叶婉宁抽空看了一眼。
霍骁站在门口,一个女人正在跟他说话。
从叶婉宁的角度,只能看到霍骁的侧脸,女人的身子都被门给挡住了,但能听到她说话的声音。
还是第一次见到有女人上门找霍骁呢。
叶婉宁好奇多看了两眼,女人不知道说到了什么,笑了起来,声音如银铃般好听,也十分悦耳。
更是十分的熟悉。
恰在这时,女人往前走了两步,露出了她的全貌。
是韦雪。
看的不假,韦雪对霍骁,似乎真有些意思。
不过,这关她什么事呢。
叶婉宁也只是惊讶了一瞬,便又继续回厨房里干活了。
“我说了,不用。”
霍骁的表情看起来很有几分不耐烦。
韦雪却视而不见,说,“霍团长,我亲手做了鸡蛋糕,送给你尝尝。”
她笑笑,“不光是给你一个人的,邻近几家,我也都送了,你就收下吧。”
韦雪做事就是这样,十分妥贴,挑不出错来。
哪怕她真正想送鸡蛋糕的人是霍骁,可周围几户人家她也送了,谁又能挑她毛病呢?
霍骁还要再开口拒绝,韦雪已经将鸡蛋糕塞到他手里,转身便走了。
霍骁想追上去把鸡蛋糕还给她,但韦雪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这次拒绝了她,下次她只会变本加厉地把东西送过来。
霍骁深谙韦雪的德性。
他冷着一张脸,将鸡蛋糕扔在了桌上。
包裹散开,露出里面的鸡蛋糕,颜色金黄,卖相诱人,却有些冷了,蛋糕表面有些发干发硬。
说是亲手做的,其实是镇上买的吧。
一个人用心给你做饭,和敷衍的做饭,是能看得出来的。
亲手做的鸡蛋糕,这会应该还是热的,买来的鸡蛋糕,放了一段路,才会是现在这样的状态。
霍骁扫了一眼桌上的青梅糕,它跟鸡蛋糕摆在一块,没有鸡蛋糕那么精致,却是热烘烘的,充满着生活气息。
霍骁将鸡蛋糕扫到一边,拿起青梅糕,又咬了一口。
韦雪对他起的小心思,霍骁其实心里隐隐有些感觉。
但要他说,韦雪真的喜欢他吗?
霍骁嗤了一声,恐怕她喜欢的,是他肩上的两杠三星吧。
叶婉宁把菜端出来,就看到垃圾桶里的鸡蛋糕。
不过霍骁没说,她就没问。
只是暂住在别人家,这点分寸还是要有的。
晚饭吃的是凉拌马齿苋,水晶萝卜汆的
炸肉丸子()?(),
油焖竹笋()?(),
还有一条清蒸鱼?()?▍?.の.の?()?(),
菜色简单()?(),
霍骁却吃的十分可口。
大鱼大肉吃多了,偶尔就想吃些野菜换换口味。
叶婉宁跟霍骁面对面坐着。
习惯真是个好东西,她现在已经不觉得两人在一块吃饭,有多尴尬了。
大家各自吃各自的饭,偶尔能听到咀嚼声,享受着难得的静谧。
一道惊雷闪过,外面突然下起了滂沱大雨。
叶婉宁看了一眼窗外
,雨水将树叶打的七零八落,“下雨真好,晚上就凉快多了。”
她看向霍骁,眨了眨扑闪的大眼睛,“你觉得呢?”
霍骁顿了顿,“我觉得,你得赶紧去收衣服了。”
“坏了!”叶婉宁原地蹦起来,她咋忘了,衣服还晾在外面呢!
后天就要走了,叶婉宁把除了自己身上的这套衣服外剩下的衣服全洗了,就晾在院子里。
雨这么大,肯定全湿了。
叶婉宁冲进院子里,果然,晾衣绳上的衣服都被雨淋湿了,像被暴雨摧残过的芭蕉叶,蔫蔫巴巴地挂在晾衣绳上。
她赶紧将衣服收下来,浸过水的衣服比之前重了许多,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雨势愈发大了,将她的头发都打湿了,一缕一缕地贴在脸颊上。
突然,雨水不再落下。
叶婉宁疑惑地抬头望天,难道雨停了吗?
就看见一把黑色的雨伞,伞柄捏在霍骁的手上,他说,“雨这么大,快把衣服收进来。”
叶婉宁怔怔地“嗯”了一声,加快了动作。
收下来的衣服全都堆在盆里,叶婉宁看着这满满一盆的衣服,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现在洗了也不一定晾得干,算了,只能明天再洗了,她寄希望于海浪岛火热的太阳,希望一天就能晒干。
霍骁的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缓缓移开视线,“你快去洗澡吧。”
叶婉宁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向身上,薄薄的衣服已经被雨打湿了,隐约透出里面白色的内衣轮廓。
她脸色蹭地涨红,赶紧躲进浴室,“我这就去。”
霍骁坐在客厅里,他拿起一张报纸,企图看进去,可脑海里一直萦绕着刚才看到的画面。
湿哒哒的衣服。
隐隐透出的白色内衣轮廓。
似乎就是,叶婉宁刚来那天,他看到的白色马甲。
想到这,霍骁有些坐立不安,他走进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凉白开,一饮而尽,才觉得心头的烦躁被浇灭了不少。
突然听见叶婉宁在喊他,“霍团长,霍团长。”
霍骁走到浴室门口,跟她隔着一个门说话,“怎么了?”
叶婉宁躲在门后,只露出一个小脑袋,脸颊微红,吞吞吐吐了半天才小小声地道,“能不能借你的衣服给我穿啊。”
霍骁还没回答,她便一股脑地道,“我、我的衣服全都弄脏了,现在没有衣服穿了,麻烦你,借我一套吧。”
她晾在外面的衣服,全都湿了,本来身上
这件衣服8()8[(.)]?8%?%?8()?(),
再穿两天她也是能忍忍的()?(),
毕竟火车上那么多天都忍过来了。
可进了浴室()?(),
她才想起()?(),
自己身上这套衣服,打青梅和挖野菜的时候就弄脏了。
现在陷入了没有衣服可穿的境地,叶婉宁做了好几次心理建设,才开口找霍骁借衣服。
霍骁没说答应还是不答应,他转身便离开了。
久久未归,久到叶婉宁以为他走了,都开始盘算着要不要再穿一天身上的衣服的时候,霍骁才回来。
他手上拿着一套半新不旧的衣服,白衬衫加黑西裤,“喏。”
叶婉宁接过衣服,眼睛一弯,笑成两个月牙,“霍团长,谢谢你!”
“嗯。”霍骁眼神飘忽,“快点洗完澡把衣服换上,再拖下去要感冒了。”
这是在关心她吗?
叶婉宁愣了愣,霍骁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还这么体贴了。
莫非是她这几天给他做饭吃,还给他整理院子,打动了他的铁石心肠?
见叶婉宁神游天外,霍骁把门一拉,发出“砰”的一声,“赶快去。”
“哦。”叶婉宁摸了摸差点被撞到的鼻头。
就说嘛,霍骁怎么可能那么温柔,一定是她的错觉。
叶婉宁洗完澡,顺便把自己的脏衣服都洗了,才换上霍骁借她的衣服。
霍骁听到啪嗒啪嗒的走路声,扭头看过去,“你怎么洗这么久,我还以为你掉坑里了。”
叶婉宁朝他挤了挤鼻子,做了个鬼脸,“你才掉坑里了呢,我洗衣服,所以久了一点。”她用小指比划,“就一点点。”
霍骁嗤了一声,刚想说点什么,目光突然触及她光溜溜的小腿,“你,你怎么不穿裤子!”
他脸色爆红,迅速扭过头去。
叶婉宁低头看了看,她是没穿裤子,不过霍骁给的白衬衫,因为是他的尺码,穿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的,不光包住了整个屁股,都快长及膝盖了,“有什么问题吗?”
什么问题。
问题大了!
霍骁的声音都不似自己的了,别扭嘶哑,“快把裤子穿上。”
叶婉宁拿出他给的黑色西裤,在自己腰上比划,“我也想穿啊,你看看,这么宽,我一穿上去就往下掉。”
而且裤腿特别长,要卷好几层还往下耷拉,
走起路来特别不方便,所以她才不穿的。
就只穿了白衬衫,当裙子穿的。
霍骁:“我不是给你皮带了吗。”
叶婉宁把皮带怼到他面前,“加了皮带也松。”
“行吧。”霍骁咳嗽一声,是他考虑不周了,“但是我最小的衣服只有这套了。”
这还是他刚入伍的时候买的,没想到对叶婉宁来说,还是过大了。
这也难怪,她那么瘦。
刚才弯腰的时候,他都能看到她宽松后领子露出来的半截蝴蝶骨。
叶婉宁摆摆手,毫不在意地道,“没事,也就穿这么一天,我现在去把衣服晾了,明天说不定就干了。”
她在客厅
里重新挂上一条晾衣绳,将洗好的衣服挂上去。
然后把饭桌上的碗筷收拾好,就去厨房洗碗了。
霍骁继续在客厅里看报纸,偶尔扫一眼厨房。
叶婉宁站在洗手池前,又在哼她那不成曲的小调,宽大的白衬衫,愈发衬得她身段纤细,堪堪遮住她的屁股,露出细长匀称的小腿。
叶婉宁身上穿的是他的衣服,是他的。
原来女人穿男人的衣服,竟是那样的好看。
霍骁心里就像被一个小钩子轻轻钩了一下,麻痒难耐。
他忍不住看向厨房,一眼又一眼。
耳边突然传来‘滴答滴答’的滴水声,惊醒了他。
霍骁抬头一看,是叶婉宁晾的衣服在滴水。
他走到厨房,说,“你衣服没拧干。?()?[(.)]??&?&??()?()”
叶婉宁手上全是泡沫,“那你帮我拧一下,谢谢啦。()?()”
她还有好多碗要洗呢。
霍骁叹口气,拿了一个木盆放在晾衣绳底下,挨个挤干净衣服里的水。
衬衣、裤子……白色马甲。
看跟摸在手里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触手绵软,霍骁的手像被烫到一样,快速地收回。
好在那条内衣上面水分不多,不拧也没关系。
霍骁将其余衣服里的水都拧到木盆里,再用一块抹布擦干净地上的水,就算大功告成了。
叶婉宁已经将碗筷都洗好了,还熬了一锅红糖姜汤。
她的目光在霍骁身上转了一圈,他刚才帮她打伞,衣服也淋得半湿了,“快去洗澡,等会出来喝一碗红糖姜汤。()?()”
霍骁洗澡很快,这是他在部队锻炼出来的。
他刚洗完澡,上身穿了一条白色的棉背心,下身是宽松的裤子,半湿的头发柔和了他刚毅的眉眼。
叶婉宁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觉得眼前的霍骁,怪有家常气息的。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霍骁目露疑惑,伸手擦了擦脸。
叶婉宁回过神,递给他一碗红糖姜汤,“没有,来,喝姜汤,能预防感冒的。”
霍骁接过红糖姜汤,抿了一口。
入口便能感受到姜的辛辣味,还有红糖那甜滋滋的味道。
他不太喜欢姜的味道,喝了两口,便一饮而尽。
他将空碗放在桌上,目光忍不住朝叶婉宁望去。
她正坐在他对面的凳子上,也在小口小口地喝着姜汤,似乎是被姜的味道辣到了,喝两口便吐出粉嫩的舌头,发出嘶嘶的声音。
叶婉宁把满满一碗的姜汤都喝完了,顿感浑身暖和了不少,她在屋里巡视了一圈,突然看到客厅一角放的书架,上面摆了不少书。
有伟人语录,选集,孙子兵法,《海权对历史的影响》,中外名著,居然还有连环画和故事书,看不出来,霍骁涉猎挺广的啊。
叶婉宁指着一本封面上印着《铡美案》的连环画,眼睛一亮,“这个能不能借我看看?”
霍骁扫了一眼,点头,“可以。”又道,“在家看看就行了,别拿出去。”
“我晓得的。”叶婉宁道。
这些藏书要是外泄,估计会给霍骁带来一些麻烦,毕竟不是看书自由的那个年代。
叶婉宁拿起连环画,彩色封面上是两个像是穿着京剧戏服的一男一女,都画着浓妆。
她翻开书页,内页是黑白的,连环画基本都是画,只有偶尔几页会蹦出几个字,但一点也不影响阅读。
霍骁偶尔扫她一眼,从她的眼神中,表情中,能看出她看得十分津津有味。
有这么好看么?
霍骁忍不住把报纸放下,从书架上也拿了一本连环画,跟叶婉宁一起看了起来。
一时间,满室静谧,只能听到翻页的声音。
叶婉宁看完连环画,已经是九点钟了。
客厅的挂钟发出清脆的铃声,叶婉宁合上书页,伸了个懒腰,准备回房间休息了。
上楼梯的时候,她突然顿了一下,“对了,霍团长,我有点事要跟你说。”
霍骁从她起身的那刻,心思就已经没放在书上了,闻言便道,“你说。”
叶婉宁抓
着扶手,扭过半个身子,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算了,太晚了,明天再告诉你。”
霍骁刷完牙洗完脸,躺在床上了,还在回想叶婉宁说的那句话。
她有事要跟他说。
是什么事呢?
霍骁双手撑在脑后,看着蚊帐,一点睡意也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