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赵恒登基程风受封
耿南仲连连点头,讨好地笑道:“太子英明!程兄弟忠勇!殿下有兄弟辅佐,真是国之大幸!民之大福!”
程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耿詹事赶紧进去吧,太子殿下等着您呢,突逢大变,多的是事情要做。”
程风知道,现在耿南仲已经与自己绑在了一起,打死他也不会把偷丹药、送丹药的事情说出去了,毕竟毒害皇帝这等大罪他实在承担不起。
至于剩下的“丹药”,也被程风趁人不注意偷偷地找出来藏了起来,这一突发变故算是过了关。
今夜赵恒所做的一切事情,无外乎封官、许愿、安抚、拉拢、分化、监视,只是为了将整个朝局控制住。
在普通百姓看来,当夜的汴梁城与往常并无什么区别,可只有当事人才知道是暗流涌动、激烈万分。
临近丑时,赵楷才带着一众人等打着马匆匆赶到宫门外,到这里发现深宫紧锁,他在那高声质问半天,齐东野方才搭了个梯子,站在宫墙上劝道:“三殿下,回去吧,大事已矣。梁相毒害官家,刺杀太子,已经授首伏诛,整个大局都是太子在接管。”
赵楷听了,大吃一惊,呆了半晌,默然无语地返回了自己的府邸。
第二日,赵恒把宰辅大臣、御史中丞、六部尚书等朝中重臣悉数召到垂拱殿,宣布了赵佶殡天的消息和梁师成的罪状。
百官听见这石破天惊的消息,都是面面相觑,呆若木鸡,有入戏深的,开始在大殿上伏地痛哭。
这时,蔡京颤巍巍地走上前,道:“殿下节哀,国不可一日无君,况且大宋还在与大辽交战,这等危急存亡之秋,还请殿下强抑悲痛,为天下计,为黎民计,速登大位,办理先帝后事,主持军机国政。”
一众官员顿时反应过来,一边心中暗骂蔡京这个老狐狸贼精,一边赶紧跟在蔡京屁股后面表态。
赵恒慌忙推辞:“不可,父皇刚刚驾鹤西去,总该...总该给本王一段时间吧?”他的身体颤抖,声音也有些发颤。
群臣赶紧反复相劝,到最后,已有太监捧出箱笼,将一件金黄色的锦袍披在了他的身上,百官齐呼万岁,赵恒这帝位总算是坐实了。
商议定赵佶的丧事办理之后,紧跟着,册封太子妃朱氏为皇后,大赦天下,改明年为靖康元年。
随后便是调整人事,蔡京重返权力中枢任太宰,张邦昌、赵野为少宰。说白了蔡京是首相,张邦昌和赵野为次相。
副相是回朝不久的吴敏和李纲,分别担任左丞和右丞,新任知枢密院事唐恪正式就任,御史中丞依旧由何粟担任。
这几个人,除了蔡京,其他人或是赵恒原来的师父,或是他比较中意的后进之辈。
蔡京虽曾是先帝亲信,但最近也是失势之人,在赵恒顺利继位一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前太宰王黼被贬为崇信军节度副使、永州安置,前少宰李邦彦被贬为奉化军节度副使、郴州安置,前朝重臣都被赶得远远的了。
而领军在外的童贯、蔡攸听闻京中剧变,不敢轻举妄动,只得驻守在雄州听信。
对于自己的两任太子府詹事,赵恒也是大送官帽、毫不手软,耿南仲拜资政殿大学士,签书枢密院事。
陈邦光外放到大名府任知府,大名府是宋朝的陪都,人口达百余万,经济富庶,算是个颇有油水的好去处。
所以,赵恒现在的班底,基本上都是他信赖的人。
至于程风,赵恒对他不薄,此前打算参照高俅故事,提拔他为殿前司都指挥使,掌管精锐禁军。
程风能以一布衣,如坐火箭般擢升为三军统帅之一,这等际遇和速度实为大宋第一人。
可在征求他意见时,程风却以不合“非有边功,不得为三衙”的旧制为由,推辞不受。
程风的盘算是,自己在朝中根基太浅,若任了某一实职,免不得有些行政事务,若有纰漏,易惹攻讦。
在一个皇权社会,最为稳固的权力还是围在皇帝身边出谋划策,这样别人根本没有机会进谗言,而且人人敬畏。
而且,利用这段时间,自己还能熟悉参与朝政人事,巩固自己在赵恒心中的地位。
见他如此推功不受、自谦自抑,赵恒心中更是感动,觉得自己对他有所亏欠,给他封了个道官“冲虚通真达灵元妙先生”。
好吧,这也算是顺理成章的事,程风出现在赵恒面前的第一角色不就是个会炼丹的道士吗?
再说这个官儿也了不得,大宋的道官根据其等级高下,定为八字、六字、四字、二字,程风这个八字高阶的道官是最高级,无以复加了。
但大宋的道官一律不领取朝廷俸禄,为了解决程风的生计问题,又给他强行加了个太师的荣衔。
以道士的身份荣任三公,还不到三十的年龄,能得官家如此厚爱,这也是没谁了。不过大部分人还是服气,毕竟人家有眼力见儿,陪着一个弱太子成功翻身上了位,是实打实的从龙之功。
赵恒甫一上位,把他爹的丧事热热闹闹地办完,眼前最棘手的事便是与北辽的战事。
童贯带着种师道北伐,以赵佶任命
自己的是宣抚使而不是招讨使为由,严格约束士卒,如与辽军相遇,不可妄杀一人一骑,违令者一律按军法处置。
凭借这种古今中外绝无仅有的荒唐军令,即便种师道的西军再能打,也不得不在白沟一带吃了败仗,溃败至雄州。
在等待赵佶下一步指示的期间,金、辽战场上又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首先先是金人在取下西京之后,此时挥师南下,向燕京一带进发;其次是辽国的燕王耶律淳病故,其妻萧妃统领朝政。
在大宋看来,辽国已是纸糊的老虎,一推就倒。
立功心切的童贯连续上书,力主以刘延庆为都统制,再次北伐辽国。
而是战是和的决定权现在交到刚刚履政的年轻人赵恒手里了,他既有初握大权的兴奋,又有恐惧失败的忐忑,听着朝臣们纷争不一的观点,有些头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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