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得胜回山
彭圯措手不及,一个狗啃泥,早被拖下马来,面朝地趴在地上。
扈三娘停了马,一翻身,左脚在马镫上一点,凌空跳了下来,单膝跪在彭玘背上。
可怜的彭玘刚刚要起身,只觉背上重重一击,疼得他差点晕过去,随后觉得脖子上一丝锐痛,发现一柄寒刃已架在他脖子上。
“小泼妇,使暗器伤人,不是好汉!”即便如此,彭玘依旧梗着脖子,在那杀猪般地叫喊。
“哼!你穿着铁甲,我的刀数次砍到你却伤你不着,你就是好汉了?这就公平了?再说了,我是女人,不是好汉!”
说着话,扈三娘恼他嘴里不干净,“啪!”地一刀面狠狠地拍到他嘴上,他的半边脸顿时肿了起来。
好汉不吃眼前亏,彭玘闷哼一声,不敢再胡言乱语。他已见到这扈三娘的手段,生怕惹恼了她,真会往自己脖子上拉一刀。
“三娘,不得无礼!快放彭团练起来。”
程风早听呼延灼说起过,这彭玘爱逞嘴上痛快,见扈三娘已经教训了他,此时方才出言阻止,以免继续闹将下去,不好收场了。
“哼!”扈三娘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膝盖往下一使劲,借力站了起来。
“额!”彭玘疼得一扬脖子,只得吃下这一记暗亏,忿忿不平地站了起来。
程风偷眼瞧了暗自好笑,他一拱手笑吟吟地道:“彭团练,拙荆行事莽撞,让你受苦了!还望原谅些个!”
彭玘此时方知眼前这位长相俊美、身手非凡的女将竟然是程风的压寨夫人,再也不敢出言放肆,只是悻悻地一叉手,算是答礼回话。
呼延灼见了,呵呵一笑,也未征求彭玘的意思,直接向四周的官军道:
“胜负已分,再抵抗下去,徒然丢了大好性命,何苦来哉?留得大好身躯,将来还有机会报效国家、加官进爵。今日......就先各自下马降了吧。”
官军们见主将都降了,周围又都是手持利斧、虎视眈眈的壮士,掂量掂量,这士气就泄了。一个个乖乖地扔下手中兵刃,翻身下马,垂手而立。
韩滔带着一千连环马远远地觑着这边的动静,肃立不敢上前,护着身后的一千多步军救治伤员伤马,担架着陆续送回营寨。
呼延灼便对程风说道:“韩滔非一勇之夫,攻击得紧,他必然闭寨不出,固守待援。
事宽即完,急难成效,我愿前往阵中,不避刀斧,用好言招抚此人,束手就擒,免动干戈。”
程风略一思忖,爽快地道:“如此甚好!杀人一千,自损八百。见双方将士们流血殒命,程风多有不忍,便有劳将军了!”
呼延灼拣了一匹马,未执兵刃,单人匹马越阵而出,只趋官军阵前。
董平见状,提枪纵马奔到程风身边,疑虑地道:“程头领,呼延灼该不会使诈吧?此去岂不是放虎归山?人心叵测,还望三思而行。”
程风瞧了他一眼,自信地道:“大丈夫做事,何故疑虑?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呼延将军若无心归降,强留在此也无意义。他若违誓反水,既然能擒他一次,还怕没能耐再擒他一回?”
董平瞧他挥斥方遒、潇洒自如的气度、举重若轻、包罗天地的胸襟,心中油然腾地升起一阵敬意。
韩滔见呼延灼纵马驰来,忙带人迎了上去,勒定了马,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喜道:“太好了!将军无恙归来,我军又有了主心骨了!”
呼延灼离他近了,推心置腹地道:“韩团练,你也清楚,梁山程风有鬼神不测之才,仅凭手里两千马步军,将我等打得稀里哗啦。我和彭团练先后被擒,已归降了他。
你带着这些残兵败将继续抗拒下去也是徒劳无功,白白伤亡双方士卒性命。你若侥幸逃回,朝廷也会治罪。
如今朝廷不明,天子昏昧,奸臣弄权,天下迟早大乱。我等归顺于他,且居水泊。日后除暴安良、保君卫国,那时去邪归正,终成正果,未为晚矣。”
韩滔听罢,沉吟半晌,想清楚其中利害关系,叹了一口气,道:“此番讨贼,滔与彭玘一起追随将军,咱们三人同为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事已至此,敢不从命?只是咱们家小俱在京师,恐受牵连,这该如何是好?”
呼延灼道:“此事好办,派人暗地取上山便是。”
韩滔疑虑既消,不再赘言,双手抱拳,郑重地道:“全军上下,但凭将军差遣!”
大事议定,呼延灼带着韩滔一同直到梁山军前,商量归降事宜。罢兵休战的消息很快传遍双方战阵,一时间欢声一片。
梁山军作为胜利者自然如此,官军们也都面有喜色,战局已经糜烂至此,谁都不愿白白死伤,大好身子留着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多美!
程风迎着韩滔,上下大喜,与众头领各相见已了,即便收兵,回梁山泊来。
春寒料峭,湖水荡漾,随着波涛拍岸,一堆堆带着鱼腥味的白沫被卷带到水泊岸边的芦苇丛中。
金沙滩边,大小船只来来往往、络绎不绝,梁山水军棹船接济马步军,陆续过渡。
梁山下山来的两千马步军先行归寨,程风陪同
呼延灼、董平等人押着新降的三千人马后续上山。
呼延灼此番围剿梁山三千马军、五千步军,历经青州、济州之战的战损,除了被派往驻守济州城的一千步军,被梁山完整地俘虏五千多人,其中有两千的连环马军!
梁山上下可战之兵约万人,其中晁盖旗下人马接近三成,剩下七成人马归属宋江制约。
这三千人马一上山,自然是属于程风旗下,再加上他原本带来的少华山一百多名喽罗和后来陆续补充的兵员。他手下网罗的喽罗已接近三千三百人。
除开手下没有水军这处软肋,他的实力已经隐隐跃居第二位。而这一切的变化仅仅发生在他上山之后数月间。
那些跟随程风打完这一系列的马步军多是晁盖、宋江手下喽罗,一个个却以此为荣。胜仗不是没打过,但打得如此巧、自身损失如此少、所获人马物资又如此多的胜仗却不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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