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练刀
为了避免晚上睡觉时的尴尬,程风不顾外人猜疑的目光,找朱贵讨来一架竹床搁在房中,自己就睡在这张小床上。
但扈三娘一直抱着既嫁从夫的思想,把这场婚姻当作了自己的终身归宿来看待,努力扮演好妻子的角色,去讨好程风,认真经营家庭生活。
人心都是肉长的。她所作的努力,程风看在眼里,暖在心间,有时候恍惚间也会觉得自己真成了家,对她的照顾和付出觉得有些理所当然。谁不希望有个知冷知热的女人照顾自己,回到家里有口热饭吃,有人能够嘘寒问暖。
更何况扈三娘模样出众、身材高挑,弯弯的眉,大大的眼,直直的鼻梁,小巧的嘴巴,光洁的皮肤,同居一室,作为一个正常男性难免不对其心动。
仿佛有人将一盘子美味佳肴摆在饥肠辘辘的你面前,予取予求、任你享用,你吃还是不吃?
程风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强笑道:“三娘,你别难过。你再等等吧,看咱俩是否真的合适。说不定你还会遇到真心喜欢的人呢?”
扈三娘一字一顿地道:“相公,三娘虽是小户人家出身,但也明白既嫁从夫的道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既然已经嫁了你,便终身是你的人。我自然是恪守妇道,从一而终。”
程风瞧着她这个榆木脑袋,一筹莫展、无计可施。不过话说回来,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觉得有扈三娘这样的女子做媳妇儿,好像也蛮不错的。
只是...只是....他又想起了兰锦心,觉得心中有愧,有些对不住她。可自己现在又能上汴梁去寻她吗?不掌控住梁山这块风水宝地和精良人马,将来又如何力转乾坤、击败金国、安邦护民呢?
扈三娘瞧他皱眉踌躇的样子,突然宛然一笑,柔声道:“好了,不说了,先吃饭吧。最近看你忙着练兵,需要操心的事儿也多,不好好吃饭,身子盯不住。”
程风看她依次将那些菜碗揭开,下面有一大碗红烧鸡块,估计这就是她所说的炉焙鸡,另外还有几盘山珍野菜。
“相公!尝尝我新学的炉焙鸡。还有这几样凉拌野菜,里面有马齿苋、蒲公英、荠菜,给你去去心火。”扈三娘笑盈盈地往他碗里夹菜,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嗯嗯,好好!我尝尝。”程风夹了一块鸡翅尝了尝。
“好吃吗?”
“好吃!好吃!太好吃了!三娘厨艺越来越高!”他强忍着咽下又咸又酸的鸡肉,高声夸赞着,听得扈三娘喜笑颜开。
“嘻嘻!我自己也尝尝。”扈三娘自己夹了一块放进嘴里,“哎呀!呸呸!怎么会这样?准是放盐和醋多了。”
她满怀歉意地望着程风,不好意思地道:“相公,又让你见笑了......”
“哪里?挺香的,味道是重了点,但是下饭啊!你看多好吃!”程风赶紧又夹了块鸡肉,飞快地扒拉着米饭,腮帮子塞得满满的,美美地嚼着,一副陶醉的样子。
扈三娘看着他的举动,心中甜甜的,含笑瞟他一眼,好像春风在她心中荡漾......
一大清早,程风与往常一样,天微微亮,便起床练刀。他一脚前一脚后站好,将杨家宝刀高举过头,屏息凝神,迅速沿着对角线劈砍,反复不断地练习这一动作。
每人练刀的法子都不同,他习惯如此凭空劈下。有的人则拿树桩当靶子,挥刀砍木,这样的法子也行,但比较坏刀。
扈三娘则习惯于练习套路,在他身旁一套双刀套路使完,程风才劈出了十刀。他每劈一刀前都凝神许久,但一刀下去却是威风凛然、犹如疾火。
因为常年练习使刀,他的手上已经磨起了厚厚的老茧,尤其是虎口和食指交环处,茧重如纸,臂膀上的肌肉隆起,彰显出力的阳刚美。
来到这个时代,没有了习以为伴的狙击枪,唯一能够依靠的便是手中的刀。他常常告诫自己,吃得苦中苦,方成人上人。
为了确保自己在未来的征战厮杀中能够活下去,必须对自己要求狠一点,以战止战、以杀止杀,没有战斗的本事、杀人的技能,难以成就自己的事业。
一旦战事一起,自己就要披坚执锐、带兵冲锋陷阵。全指望亲兵扈卫来保证自身周全,那是不可能的。更何况,他一向不喜欢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中的感觉。所以他每天勤练不辍、风雨无阻。每天劈两百刀,是他给自己定下的规矩。
况且,目前在这强盗窝之中,好汉们崇尚的就是武力。一个人的搏杀的本事是最能受到别人尊重的,除了是自保的本钱,更是出人头地的台阶。
正因为比武招亲一事,他在擂台上连胜三人、崭露头角,那几日见过他打擂风采的头领们,谁见了他都要客气几分。
两百刀,听来容易,但是他这两百刀,每一刀都凝心聚神、使足了全身力气,绝不浪费一刀、绝不松懈一分气力。
“一百九十九!”他在心中默念着数,身形峙如山岳,目光炯炯有神,再一次举刀过顶。朝阳从山头上霍地跳了出来,阳光照在刀锋上熠熠生辉、晃人眼睛。
扈三娘在一旁用一块雪白的帕子擦着额头上的香汗,轻咬贝齿,歪着脑袋好奇地瞧着他的动作,忍不住地
问道:“相公,你这个练刀的法子可行吗?能拿来实战吗?”
程风睨了她一眼,笑道:“小妮子还敢质疑我的功力?来来来!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刀法。”他瞥见扈三娘头上所系的绯色纱巾,“劳驾,借你纱巾一使。”
扈三娘一脸狐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还是乖乖地将头巾解下来递给他,这条纱巾宽大而轻柔,绯色的底色上印着金色花纹。
程风并未接过来,道:“你抓着纱巾的两个角,上下摆动。我喊放手,你就将纱巾放开,闪到一边去。”
扈三娘心中好奇,依言行事,双臂抖动着纱巾。微风袭来,整条纱巾轻柔地漂浮在空中。
程风举刀过头,大喝一声:“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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