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大手大脚
首先我承认这也是我的疏忽,咱们山寨大了,有钱了,在钱粮开支管理上以后得定个规矩。
不能收多少吃多少,大手大脚、奢侈享受,甚至寅吃卯粮。就算咱自个居家过日子,不也得算计着花嘛,更何况偌大一个山寨。
可能你们觉得我抠门,有钱了为啥不让吃喝?许多人上山不就是为了大碗吃肉大碗喝酒大称分金银吗?
可咱们身后可是七百口人,未虑胜先虑败,方能立于不败之地。我在这里要提醒大家,咱们与官府的合作是不稳固的,倘若明天他沈起翻脸不认人,要把路霸占了怎么办?倘若明天朝廷重新派了个县令过来,又怎么办?
阳极而阴,盛极而衰,越是顺利的时候,越是要头脑冷静。咱们想问题、办事情最主要的出发点就是万一咱们山寨被官府围了,我们要能活下去,还要活得很好。凡是有利于这条的就对,不利于这条的就不对。”
他这番话说的在情在理,众人自知理亏,一时沉默不语、神色有些不自然。
只有韩世忠等后来跟他上山的人神色自若,因为毕竟他们是后来的头领,这山上的事还是原来的少华四雄主持,挨板子也轮不到他们。
殷烈天自顾自地在那啃着鸡爪,不时吸溜口小酒,仿佛什么事情未发生似的。
朱武带头站了起来,愧然道:“这事都怪我,大寨主下山,托付我主持山寨大小事务,在下考虑不周、见识不远、处理不当,有负寨主重托,惭愧惭愧啊!”
程风双手将他按到座上,笑道:“军师言重了!哪有什么过错?山寨的日子才刚刚好过一点,咱们的号令约束一时没跟上是很正常的事。
寨子里的兄弟们很多都是过了一辈子苦日子,刚开始放纵放纵、享受享受也是人之常情。
以后咱们定下规矩就是了,这也是为山寨长远计。来来来!不说正事了,咱们喝酒!我给你们讲讲这次劫法场救及时雨宋江的段子……”
众人一听劫法场的事,再加上及时雨宋江在绿林之中也小有名气,于是顿时来了精神,刚才的尴尬一扫而空。
程风随后又跟他们介绍了梁山以及山寨里的各位头领,按着《水浒传》里的记载将他们的生平事迹说书般地介绍了一番,反正目前发现除了一些怪力乱神的事,书里的记载绝大部分符合各人的实际情况,于是他不管听没听说,就放开了讲。
英雄识英雄,好汉惜好汉,这些无法无天的事在这帮人眼里都是值得夸耀的事情,边听边咂舌感叹、不时拍腿叫好。
“林教头也是个苦命人儿,被压迫到如此地步,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他本来就是头猛虎呢?”
“啧啧,这晁天王也真是胆大包天呢,竟然敢劫蔡太师的寿礼,是条汉子!”
“宋公明也是,担着血海也似干系左右通风报信,怪不得许多人服他。”
“那黑旋风李逵更是生猛,直接从酒楼上跳下来开砍,厉害厉害!不知那对板斧得有多重?”
“切!哪有咱们大寨主霸气?!一人一马,在上千兵丁的眼皮底下,单骑闯进法场,将宋公明从鬼头刀下救下!
他可不知道还有梁山一众好汉接应!他可不知道酒楼上还藏着一个李逵!这胆量!我陈达佩服得五体投地!啥也别说了!敬敬大寨主!”
“对对对!”众人轰然应声,纷纷站起身来举起酒杯敬程风,眼神里都闪着无限崇拜和敬仰的光芒。
程风干笑着举起酒杯,和他们一一碰杯,心中腹诽道:“这个英雄当得有些冤枉,老子真有那么傻吗?若真只有我一人,老子才不冲进去送死呢!”
昏暗的灯光下,没有人注意到人群喧闹之中杨春举着酒杯若有所思,半晌脸上浮起一丝诡异的笑容,大有众人皆醉我独醒之意。
吃完晚饭,程风又带着殷烈天、汤隆去拜访了宝光法师,宴席上多酒肉,摩尼教崇尚素食,所以就未一同用餐。四人说了会闲话,见月上柳梢,便分别回屋休息。
这段日子都在外奔波,程风回到少华山寨感觉回到家一般,毕竟这是自己地盘,这种安全感是别处难以给予的。
这山上最令他欢喜的还是那眼温泉,特别是在大冬天里泡着暖洋洋的温泉,看着星光璀璨的夜空,真是种非凡的享受。
回到住处,见狗剩正在门口候着,这半年吃得好穿得暖,他猛地蹿了一个个头,身子也更结实了,若不是那件熟悉的羊皮坎肩,乍一看还没认出来。
嘘寒问暖一番后,程风笑嘻嘻地道:“狗剩,我想去泡温泉,我认得路,直接去了,你帮我泡壶茶拎过来,记得只要纯茶叶,不要加其他乱七八糟的。晚上吃多了大鱼大肉,正好去去油腻。”
对于程风爱喝这种纯苦涩味道的茶水,他实在难以理解,但还是乐呵呵地跑去准备去了。
对周边的地形早就熟悉,程风自己抱着衣服,拎着一盏油灯,溜溜达达便去了。
隔老远便看见温泉腾腾冒着热气,到了温泉边,他将油灯放一旁,脱光了衣服钻进水里去,才发现温泉里多了条石雕的躺椅,“这帮小子真会享受!”
他笑骂了一句,舒舒服服地躺了下去,
轻吁一声,感受着温水无边的包裹和抚触。
过了会儿,狗剩端了壶茶水过来,盘子里放了个小碗。香茗一注,清香氤氲。程风啜饮了一口,一股热流下肚,顿觉浑身舒坦。
“大寨主,这石椅可躺的吗?”狗剩歪着脸笑问着。
“不错!谁想出来的?”
“杨寨主提的议,一撺掇史寨主和陈寨主,便弄了个这个,听说费了不少工料钱呢!”
程风微微眯起眼睛,淡淡地问道:“如此一来那寨子里的钱是不是如流水般花出去了?”
山寨里的账目历来由朱武掌管,狗剩在朱武身边做事,应该多少知道点信息,所以程风故有此问。
狗剩再天真也意识到这话的敏感性,他迟疑了下,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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