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晚晚
“不要转移话题。”秦歌淡淡的说。
廖将军越发觉得秦歌不俗,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威压,纵是自己都差点落于下乘。“秦歌啊,归零归顺前名“肆“,也就代表在柔然的死侍中,他武功排名第四,那几个喽啰伤不了他。”廖将军看着秦歌还要说些什么,又继续说道,“我已经埋伏了两个小队,一旦归零落了下风,我就会下令他们冲出救下归零。”
秦歌这才点点头,“内应应是叶恭吧。”
“你为何不说是赵一然?”廖将军绕到秦歌身前。
秦歌回答道:“虽然归零说内应是赵一然,但是赵一然每次作战都冲在最前头,而叶恭却常常躲在营帐里不知道做些什么。刚开始我也不敢确定,直到昨夜里叶恭突然冲出来结果了为首的黑衣人,那人脸上的诧异才印证了我的想法。”
廖子彦食指中指相并,弯曲轻敲案几,“秦歌丫头,你是有几分小聪明,可是战场上不该如此自负。”
秦歌不敢相信的看向廖将军,“莫非我说错了?”
“秦歌丫头啊,你年纪还小,第一次领军出征一个月就收复了应荻,难免骄傲了些。只是这是战场,容不得如此自满,你手中不仅仅是你自己的身家性命,还有三十万将士的生命。”廖将军呷了一口茶润润唇,“你可曾清算过剩余将士的数量?了解他们的身世背景?”
秦歌被问蒙了,沉默了一会,老老实实的回到:“不曾。”
“秦歌丫头,虽然我来协助你,但是你不能将军务一味扔给我,你要学着的还多呢。”
秦歌羞愧的低下了头,她端端正正的抱拳行礼,“还请廖将军不吝赐教。”
“念着你爹与我的交情,我就替你了结此事。”廖将军让秦歌坐到一侧,“把人带进来。”
五花大绑的孟强被押了进来,身后的孟靖康一脸羞愤,单膝跪于帐中,双手抱拳,“末将领罪。”孟强与孟里一样都是孟靖康带来的人,不在军制内。
秦歌看孟靖康的神情,莫非是孟靖康?可他全不似内应,一腔赤诚,中正勇猛,怎么会呢?廖将军看着秦歌的眼神由惊讶渐渐变为不可置信,又变成愤恨,微微摇了摇头,到底是是闺阁女儿,容易被误导。
廖将军吩咐身侧的廖克,“去请赵将军来,就说内应抓到了。”廖将军又吩咐孟靖康起身,孟靖康坐在了秦歌一侧。秦歌看着孟靖康坦荡荡的眼神,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赵一然对廖将军行过礼后,坐在了秦歌对面。
“既然人来齐了,那我就发落了内应,以正军纪,也告慰我军国的英灵。”廖将军站起身,“把孟强推出去斩首,要所有将士都看看通敌的下场。”
廖将军对廖克使了个眼色,廖克几招就将赵一然摁在了桌子上。秦歌看着这突发状况,不解地看着廖将军。
廖克强制赵一然跪在地上,“赵一然,你自己说,还是别人替你说?”
赵一然一脸不甘,廖将军问他:“既然被你识破了,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胜者为王,败者为寇,随你处置。”
廖将军扔了一根令箭,“有骨气,是条汉子,冲你这句话,我给你留个全尸。”
赵一然被押出去的时候,他直勾勾的盯着秦歌,在秦歌身前不肯再走一步,“放过叶儿。”赵一然眼中的乞求让秦歌不忍拒绝,“我会保全叶儿的。”
“秦歌丫头,须知除恶务尽。”廖将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秦歌。
“叶儿单纯善良,并不知情,不该因为赵将军的罪过受牵连。”
“你这样的性子迟早吃大亏。”廖将军看向孟靖康,“叶恭和赵一叶在无忧山,你去把他们抓回来,要活的,办好了就赦免你姑息养奸之罪,办不好,我也只好替绥安侯清理门户了。”
孟靖康抱拳道:“末将必不辱命。”
营帐中只剩下廖将军和秦歌,廖将军将自己的计谋都告诉了秦歌。
我将两份不同的埋伏方案分别交给了孟靖康和赵一然,并且要他们十日内在柔然大军必经的山谷设好埋伏,然后我派廖克带人在山谷守着。赵一然在山谷的前段铺设埋伏的时候偷工减料,并且传信柔然大军躲避,因而伤亡不多,而孟靖康设好埋伏后,孟强带着一小队以检查为名破坏了一大片陷阱,使得我军无辜伤亡。
“廖将军未曾问过他们的动机就这样处死他们,是否过于草率?”
“孟强是为自家主子争军功,刻意接近敌军,获取信任,兵部孟大人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若不是看在恩师的面子上,孟腾达万死难赎其罪;赵一然不过是老套路,一则为先父不平,二则养寇自重,叶恭不过是个筏子,你当真以为叶恭私下与柔然接触,赵一然不知吗?”
秦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秦歌受教了。”
太子府突然传出消息,太子妃孟氏偶染恶疾,不治身亡。皇上感念孟静琴抚育皇长孙兢兢业业,恪尽职守,平素为人忠贞孝悌,贤淑柔嘉,赐了谥号为“梅”,尊为孝慧太子梅妃,风光下葬。
不出三月,虢州知府的幺女孟晚被太子殿下亲荐的光禄寺署正赵彧聘做嫡妻,令人不解的是一向精明的兵部
尚书孟腾达送的贺礼十分丰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孟腾达是嫁女儿呢。
更深夜半,赵彧摇摇晃晃的进了红彤彤的新房,新娘子端端正正坐在喜床上,在喜婆的指引下,赵彧为孟晚揭了盖头,他看着孟晚傻呵呵地笑。喜婆与使女相视一眼,出了新房。
孟晚抬起头,顾盼生辉,“呆子,你还要拿着盖头多久?”
赵彧这才如梦惊醒一般将盖头放在桌子上,“琴儿,你真好看。”赵彧坐到孟静琴旁边,握着她的手。
“彧郎,琴儿已经死了,嫁与你的是孟晚。”孟晚的声音越来越轻,渐渐含于唇齿。
“那我唤你晚晚。晚晚,我……”赵彧素日自诩饱览群书,学富五车,这时他才发现,没有一个词能描述孟晚的美艳,也没有一句话能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千言万语汇聚到嘴边,“我向你立誓,此生绝不负你,如违此誓……”
孟晚用食指封住赵彧的唇,羞怯地说,“大喜的日子说这个干嘛,我自是明白你的心。”
“晚晚,那我们……”赵彧觉得气血翻涌,身上热的很。
孟晚低下头,害羞的点点头。
红绡帐底卧鸳鸯,一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