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的人
“什么?诗晏你有女朋友?这件事为什么不早说,你知道电影上映前如果爆出你有女友,会让我们损失多少!”
诗晏脸色如常,不慌不忙地开口。
“我从来没听过这事,女朋友都没有一个,更不要提谈了几年的圈外女友,这分明是无中生有。”
制片人脸色稍稍好了些,但他还是不敢全信。
“那个女孩为什么这么说,你和她是什么关系,怎么还给你造谣啊?”
诗晏紧盯着林楚楚那张社死到不行的小脸,无奈地摆了摆手。
“可能是从哪个狗仔那里听说的吧,你也知道他们经常会放一些假消息出来赚热度、博眼球。”
制片人悬着的心是放下了,但看林楚楚也没那么顺眼了。
毕竟她已经打断了两次台上发言,可见她压根就没把心思放在上面。
说不定就是其他剧组安插进来打听消息的。
林楚楚第六感极度活跃,尤其在撞见制片人和导演远远递过来的眼刀,她觉得这份助理工作可能都要保不住了。
女孩趁着没人关注这边的事,默默了移了一步靠近林楚楚。
“对不起啊,我没想到你反应会那么大,早知道我就不跟你说了。”
“你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我明天可能就要拖着行李箱离开这了。”
“别啊,”女孩拉住林楚楚的袖口,“但是诗晏莫名其妙地帮你说话,很难不让人想歪,碰巧我之前花了点钱买了关于他恋情的消息,这不都正好对得上嘛。”
“人家都说了没女朋友,他帮我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他人好,而且我们还是邻居,你这性缘脑可怎么办啊?”
女孩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实在对不住,我今天晚上请你吃饭当做赔礼,好不好?”
“不用了,我要回去收拾行李了。”
“这事也不一定有我们想的那么糟糕啊,万一人家不介意,就这么放你一马呢?”
这丫头不清楚内里关系,但林楚楚却明白得很。
就算制片人和导演真心大度,不介意她在开机仪式上的失礼行为,可还是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尹灵。
要是她真是个聪明人,而且还真的讨厌她,现在是把她弄走的最好机会。
傻子才会白白放过。
开机仪式结束后,林楚楚连开机宴都没去,一个人回了小屋。
刚巧遇见回来拿东西的诗晏。
林楚楚直白地开口,“今天真是对不住了,怪我不注意场合又听信了造谣,给你造成困扰了,真是对不起。”
诗晏摆了摆手,好像对此毫不在意地爽朗一笑。
“这和你没关系,你一个不关注娱乐圈的人,怎么会知道那些,肯定是有人诱导了你,这种事我还是分得清的。”
“你倒是大度。”
“这是事实不是吗?不用担心,导演和制片人那边我都解释过了,他们不会迁怒到你的。”
“你当时和导演说了什么,他怎么那么快就消气了?”
“我跟他说你是出品方的干女儿。”
诗晏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蜡黄但硬朗的面容上挂着纯真如少年的笑容。
“你也知道情况紧急,所以我就编了一个小谎,起码要让开机日顺利一些吧!”
林楚楚简直难以置信,她本来还以为诗晏是个诚实正派的人,结果倒是机灵又精明。
“你说这是小谎?那万一之后被揭穿了怎么办?”
诗晏无所谓地摊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随意架势。
“能怎么办,就说消息有误呗。”
林楚楚简直想给他拍手叫好并且再感叹一句,你是天才。
但她最后只是简单地笑了笑,什么都没做。
“现在你应该有底气继续留下了吧!”
林楚楚惊讶地抬头,一眼就跟男人眼里满天的璀璨星辰撞了满怀。
“当然。”
诗晏不知道,他随心说出的谎言也并非全是假的。
“你不去开机宴吗?”
林楚楚摇摇头,转身就进了房间。
她把自己整理好的所需品编辑成图片发给尹灵。
但是等了快半个小时都没有得到回复。
看着越来越暗的天色,林楚楚觉得自己又被迫被人推向黑化的边缘。
不过仔细想想,这也是她自找的,谁叫她没什么本事又那么容易相信别人。
林楚楚再次打开自己的直播软件,将摄像头对准了已经彻底变黑的夜幕。
乡下有一点好,这里的夜空要比城市的美丽许多许多倍。
望着满天繁星,林楚楚缓缓开口。
一首歌唱完紧接着又来一首歌,好像时间是永恒的,只要她没有反应过来时间的流
逝,她就可以像这样无休止地继续唱下去。
“你在做什么呢?”
一道突兀的男声像是和谐夜色中的一抹惊雷,仅一击就彻底将林楚楚沉醉的状态打得粉碎。
林楚楚手忙脚乱的关掉直播间,随后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看向诗晏的双眸已经没有一丝波动。
林楚楚明知故问。“我在唱歌呢,你去哪儿了?”
“我去看王哥了,他身体恢复得不错,而且又阴阳怪气地把我骂了一顿,现在心情应该也挺好的。”
林楚楚越想越觉得荒唐,“你怎么总是挨骂,顺带还爱替人背锅啊!”
诗晏耸了耸肩,“不知道,我觉得既然对我没什么影响,那能让别人舒坦一些也没关系。”
“你这样会显得我是个最毒又难搞的坏蛋,你知道吗,我最讨厌温柔又体贴的人了。”
“是吗?你是这样认为的,不过我觉得在你口中温柔又体贴的人不一定也有同样的想法,说不定他反倒觉得自己是个古板冰冷的人也说不定呢。”
林楚楚整个人如遭雷击。
如果在她眼中是温柔化身的人本质上却不这样定义自己,那这一切都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都不过是她自作多情地曲解别人罢了。
“那你呢?你是怎样的人?只要不危害自身,就可以无条件地对别人好吗?”
诗晏仔细地思考着这个问题,但是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最后只惜字如金地吐出来四个字。
“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