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后悔吗？
带着杨二哥的疯狂与懊悔，火球疾射向王霖。
此刻他才明白，这位大和尚与之前的少年必定关系匪浅。他意识到自己今日难逃一死，而眼前的僧人强大得令人难以置信。既然无法伤害他，那么将他所珍视的人一同拉入深渊也是个选择！
火球疾扑向王霖，他无力躲避，瞳孔骤缩，慌乱地闭上双眼。
“难道我终究无法挺过今夜吗？”这是王霖心底最后的疑问。
热浪滚滚而来，越来越炽烈，然而奇怪的是，为何过了这么久，他还安然无恙？
王霖眼眸乍启，震惊地发现疾驰而来的火球竟在他面前一米处戛然而止。
他自然而然地侧首望向无颜，无需深思，唯有无颜能施展此等神通。
无颜朝王霖微微点头，原先交叠在胸前的双手已悄然分开，右手遥指火球，从容操控着它。
“我曾犹豫，就这样结束你的生命是否过于轻率？毕竟，每个生命都值得尊重。然而天道好生，若非逼不得已，我不忍对你下手。”无颜转首，冷眼凝视杨二哥，“但此刻你仍执迷不悟。今日便是你们的终结之日，愿你们来世莫再堕入恶道，阿弥陀佛。”
话毕，无颜右手缓缓升起，直指苍穹。那由杨二哥的一级玄火符催生的火球也随之升腾，然后在众人目瞪口呆中，火球分裂成三。
三颗小火球逐渐膨胀，每颗都比原来的火球大出一圈有余。
目睹此景，杨二哥扑通一声跪倒在无颜面前，颤抖着哀求：“大师，我错了，饶恕我吧。我发誓再也不做丧尽天良之事，真的，我以生命起誓！”
见二哥跪地求饶，方才互斩手臂的两人也不敢再呻吟挣扎，连忙起身跪倒，哭喊道：“大师，求您慈悲为怀，放过我们吧。从此刻起，我们会做个善良之人，再也不作恶。”
无颜听罢，却无任何反应，反而对王霖笑道：“小霖，你觉得他们有生还的可能吗？”
王霖料不到无颜会征求他的意见，但他毫不犹豫地回答：“大师，他们罪孽深重，常言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若此刻释放，只怕会有更多无辜受苦。不过他仅是次子，不知其兄长是谁。既然决心铲除邪恶，理应连他大哥一同解决。”
杨二哥闻言，疯狂咆哮：“小子，你年纪虽小，心肠却狠毒如蛇蝎。就算我化为厉鬼，也必找你算账！”
“想知道老大下落？做梦去吧！”杨二哥接着怒吼。
“阿弥陀佛，愿你们解脱。”无颜平静地说完，举手一压，双手重新合十。
“不，不要！死秃驴，总有一天你会尝到被人杀害的滋味！”杨二哥恶狠狠地诅咒。
“别，大师，我不说杨风会说的，啊……”一名断臂大汉急切地喊道。
然而无颜并未给他机会，话音未落，火球已如陨石般坠下。
火球撞上三人，瞬间将他们包围，紧接着，火球内传出阵阵凄厉的惨叫。
有的诅咒：“秃驴，不得好死！”
有的求饶：“大师……放过我，我愿意做个好人！”
片刻后，地面仅剩三堆黑灰，再无半点人形踪迹。
无颜走近王霖，屈膝询问：“你觉得怎样了？”
“大师，我没事，还能站立。”王霖顽强地说着，眼泪却止不住地滚落，若非无颜及时赶到，他此刻恐怕已化为尘埃。
“何必哭呢，你的勇敢值得赞扬。不过下次遇到这种情况，先告诉我，免得发生预料之外的危险。”无颜轻声劝慰。
王霖挣扎起身，指向翡翠阁的方向：“大师，那些人把女子藏在翡翠阁内。刚才动静这么大，他们可能会逃，我们快去救她们。”
无颜却不慌不忙，笑道：“你听到的动静大，他们未必察觉了。”
“可是大师，这里离翡翠阁不远，他们三人的叫喊声应该能传到那里吧。”王霖困惑地问。
“我已封锁了附近的气场，别说翡翠阁的人，就是修炼者也很难察觉到这方圆十米内的事情。否则，市场的人都该围过来了。”无颜解释。
王霖听后，满是羡慕。
“呵呵，只要你用心，不久后也能做到这样。”无颜爽快地笑道。
“要多久呢？”王霖期待地问。
“你的天资在我之上，修炼速度也会更快，大概七八百年吧。”无颜想了想说。
王霖苦笑：“……”如果不是无颜是僧侣，他都要怀疑无颜在逗他了。
“大师，我们走吧。”王霖提起受伤的脚说。
“嗯。”无颜点头，然后在王霖的膝盖上轻轻一点，金光透入。王霖立刻感到舒缓，虽然仍有微痛，但已不必一瘸一拐了。
“小霖，为了不认识的陌生人险些付出生命，你后悔吗？”接近翡翠阁时，无颜忽然问。
“不，我曾受过不少欺凌，多亏了好心人的援手我才长大。如果没有那些人的帮助，我可能早已不在人世。”王霖回忆道，目光坚定：“在我需要时，别人伸出了援手，现在轮到我为他人挺身而出，就算牺牲生命，我也不后悔。”
“很好，说得好。此事结束后，我会
帮你提升能力，下次再遇此情况，不至于被打得无法站立。”无颜赞许道。
“不过，你为何不用我教你的《慈悲手》呢？要学会应用，否则学来何用？”无颜略带责备地问。
“哎哟。”王霖愣住了。“当时我一片混乱，只记得本能地与他搏斗。大师，您一直在我身后注视？”他猜测无颜可能就站在背后，直到他无法支撑才出手相助。
“翡翠阁已到，那些被囚禁的女子被藏在何处？”无颜却不予回应，视线转向别处，提出问题。
“嗯……大师，我当时计划从后院的巨树攀爬观察，但后来不慎被人发现，之后的事情就全然不知了。”王霖无奈地解释。
尽管无颜询问女子的关押地点，但他并未停下脚步，而是领着王霖沿着木梯走向二楼。
楼道空荡荡的，此刻众人想必已在室内准备安寝。
无颜引领王霖走向二楼右侧，接着转过一个弯，来到楼的背面。
一间紧闭的房内传出女子低微的求救声，声音嘶哑：“救命啊，谁能救救我们...呜呜...别过来，你别过来！”
明显，屋内不仅囚禁着女子，还有人在强迫她们做违背意愿之事。
一声脆响从屋内传出，接着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愤怒地吼叫：“老子让你安静，乖乖等一会儿就好了，非得闹腾！”
无颜和王霖来到门口，听到屋里的情况，王霖毫不犹豫地一脚踢向门扉。
门应声而开，发出砰的一声。
两个女子被束缚在角落，口中塞着布条，无声地抽泣。屋中央，一张桌子上，一个年轻的姑娘头发散乱，被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压制在桌面上奋力挣扎。
壮汉一手压着女子，另一手正在解开自己的腰带。
“住手，畜生！”门被踢开的同时，王霖厉声喝止，吓得那人大惊失色。
“二哥，我...”他以为是杨风归来。
然而，当他看到一个神情淡然的中年僧人和一个满面淤青、怒气冲冲的少年时，他怒火中烧，斥责道：“该死，和尚也逛妓院？还有你小子，活得不耐烦了吗！”
被压在桌上的少女看到进来的人并非壮汉的同伙，顿时激动不已，含泪恳求：“救救我，救救我。”
啪，壮汉一巴掌甩在少女脸上，“就凭他们救你？别做梦了，今晚你是属于我的。”
说完，他将少女推倒在地，随即走到墙边的凳子上拿起一把长约一米的长刀。
“怎么选，滚出去，还是死在我的刀下，然后我扛你们的尸体离开？”壮汉持刀指向无颜，威胁道。
“阿弥陀佛，你们的头目是谁？他在哪里？”无颜毫不在意，平静地提问。
“混账，不知天高地厚！”壮汉收起长刀，猛然朝无颜砍去。
无颜的手轻轻抬起，两根手指优雅地交错，轻易地抵挡住大汉的刀锋。刀尖仿佛被无形的力量钉住，无法再前进一丝一毫。
"嗯？"大汉见状，心中一凛，双臂加力试图挣脱。然而无论他如何使劲，无颜的手指纹丝不动，如同磐石般稳固。
"我再问一次，你们的领袖在哪里？"无颜目光炯炯，犹如烈火，让大汉倍感压力。
"什么领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嘴硬，但眼神闪烁不定，显然在盘算着什么。
大汉持续用力，无颜忽然松开手指，大汉立刻倒退几步，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见鬼，你们今晚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他愤然跃起，疾步走向窗边，挥刀破窗，高呼："快来人，有人闹事啦！！"
话音刚落，屋外传来动静，五六个壮年男子怒气冲冲地闯进来，后面还跟着一群装扮艳丽的女子，远远围观。
"郭兄，发生什么事了？"有人询问。
"这两个家伙想来闹事，救走我们好不容易抓到的姑娘们！"郭姓大汉怒不可遏。
"真是不知死活，他们也敢插手我们的事？"有人嘲讽道。
无颜转头瞥了一眼那群人，语气冰冷地重复问题："我再问最后一次，你们的首领在哪里？"
"哈哈，他说什么？找我们老大，他以为自己是谁？"
"老大岂是他能见的？"
"废话少说，直接解决了他不就得了？"
众人议论纷纷，对无颜和王霖毫不畏惧。然而，人群中一名小厮欲言又止。
"行了，我相信有人会给我答案。"无颜说道，"你们有两个选择，要么杀戮无辜后自我了断，要么淫贼剁去一腿，欺凌百姓的断去一臂。否则，我会亲自送你们下地狱！"
"自寻死路，我们也无可奈何。兄弟们，干掉他！"有人煽动。
随即，屋内的郭姓大汉和身后的人一拥而上，向无颜发起攻击。
然而，无颜并不打算与他们缠斗，他右手化为鹰爪状。掌心光芒闪烁，众人的兵刃纷纷脱手，飞向无颜的掌心，最终凝聚成一个铁球。
原本准备动手的人群突然静默下来，呆立原地，满脸震惊。他们意识到，这次他们的行动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无颜向前一挥，铁球飞出，砸穿墙壁，消失在夜色中。
铁球撞击墙壁的巨响唤醒了众人，他们的眼神充满恐惧，面露难以置信之色。
"快跑！"有人惊恐地喊道。
所有人都仓皇逃离，无颜的恐怖让他们无法再停留片刻，那是一种跨越维度的恐惧，令人无法生出丝毫抵抗的念头。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作恶呢？”无颜轻叹，双臂交叉于胸前，猛然间用力击打。
空气在无颜掌中荡起涟漪，王霖和其他旁观者并未察觉异常。然而，那些曾一同对付无颜，此刻正奔逃的人，双腿突然鲜血淋漓，仿佛被无形的匕首反复刺穿。
有人在楼梯口跌倒，滚下楼去；有人二楼就发出凄厉的尖叫，直坠而下；有人虽已逃至一楼，却也无法幸免于难。楼上下哀号声四起。
屋内，郭姓男子汗如雨下，满脸痛苦。他也身处无颜的气劲攻击范围内，此刻紧咬牙关，鲜血从裤腿渗出。
“哎哟……我的腿……”郭姓壮汉一声惨叫，顿时瘫软，双腿无力地垂下，重重地摔倒在地。
无颜并未理会郭姓男子，而是转向先前欲言又止的小厮，微笑着说：“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吧？”
那小厮见无颜望向自己，不顾身旁翠玉楼的女子和仆人们，径直跪倒在地，泪水如断线的珠子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