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曾经她想的只有守护
当年詹惜霜爱美的时候,总喜欢将祁临打来的锦鸡的羽毛插在头上,祁临就笑称她小锦鸡。
詹惜霜似乎也没料到祁临上来竟是与她说这个。
噗——
杯碗碎裂,詹惜霜的胸膛不住起伏,捏碎了手中的酒盏,银牙轻咬,“祁临!十年未见你就想和我说这个?”
“当初是你说要娶我,现在我赴约而来,的确已经有一娘子!”
“祁临!”
“你该给我个解释!”
咕噜噜——
酒杯落到了木地板之上,未曾碎裂。
祁临不甚在意的垂眸将那杯子捡了起来,低头那瞬间眼眸当中的讽刺半点也不曾遮掩,“詹惜霜……”
“你倒还真找来了。”
詹惜霜,年少之时根骨不显,受家中不喜,被送到边境小城墨城之中只带了一个老仆,算是让她自生自灭。
那时候詹惜霜与祁临比邻而居。
不受宠的庶女如同惊弓之鸟,便是有点滴雨声,都要半夜惊醒。
祁临自是无所谓受不受宠,毕竟他小孩子的身体当中住的是一个成人的灵魂,素日里对詹惜霜多有照顾,还半开玩笑的许下了终身之约。
只是后来……
詹惜霜根骨显现,万年难遇。
随后被不归山的六大山人联袂接走,再见面便是如今了。
暗中护着祁临的狄闵一双眼睛瞪的老大,“真的假的?这祁临小子究竟什么情况?”
而先前还规规矩矩坐在苏凝清身后的陶冰莹,此刻也微微的调整了一下坐姿,紫袍晃动,一对耳朵竖的笔直。
苏凝清的脑袋歪了歪,随后他她用一根手指将自己的脑袋支楞的直了起来,起步走到了祁临身旁,抱上了他的一根胳膊,声音柔弱又可怜的说,“相公,难不成她是姐姐?”
祁临愕然的看着苏凝清,香气和柔软扑面而来,苏凝清宛然人间仙子的面庞更是写满了无辜和委屈。
祁临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素日,你的戏就这么多的吗?
却不想随后,苏凝清抬眸一双黑沉的眸子宛如无机质之一般的盯着詹惜霜道,“传闻之中的舒寒圣地圣女,不归山的不归鸟?”
苏凝清道,“你当初既然离开就不该再回来,既然回来,也不该来我相公面前问上这些话。”
“舒寒圣地剥他根骨之时你在何方?”
圣地的圣女对于圣地所说之事,是有一言定乾坤之权的。
更何况詹惜霜还有不归山的六大山人护着,她的话语权在舒寒圣地当中极重!
祁临是十万年难得一遇的根骨,可是这并不代表圣地就一定要把祁临的根骨剥离。
像是当初詹惜霜的根骨凸显的时候,不归山的六大山人不也是将詹惜霜带走悉心培养留做传人了吗?
祁临入了圣地同样是可做传人的。
虽然他的根骨已经产生质变,可以给别人做药,可是圣地也是可以选择的。
是将他的骨头扒下来用于提升圣地天才的天赋,还是让他修行作为自己的传人!
可偏偏剥夺祁临根骨的圣地越来越多,最后祁临竟好似站在了世界的反面,他成了一个行走的根骨储值器。
所有的圣地都想祁临死,因为一旦祁临可以修行了,十万年的根骨站起来之后第一个报复的就定然是他们!
可是,又舍不得。
毕竟是十万年难得一见!
詹惜霜猛的抬头,红眸好似滴血盛满了惊诧,“什么?舒寒圣地怎么会要他的根骨?他天生根骨平庸,圣地要他的根骨做什么?”
苏凝清闻言清清浅浅的笑了。
黑眸之上藏着的那一层冰霜也渐渐的消退了。
她放开了祁临的胳膊,又慢条斯理的回到了自己的主座之上,“原本以为是个劲敌,却没料到你连这些事都不知道,你们聊,我不管了。”
苏凝清高高兴兴的哼着小调又回主位上去了。
连祁临是十万年难得一遇根骨的都不知道,有什么好在意的?
连祁临之前根骨差点被剥离的事情都不知道,祁临的药还是她的,不用在意!
苏凝清是让开了,可祁临却没兴趣再和詹惜霜回忆往昔,只问,“在不归山的时候,你多次服用过血灵丹?”
詹惜霜点头,她服用过。
也不知那舒寒圣地究竟是如何炼制的血灵丹,那丹药与她极有好处,甚至还能够填补她的根骨空缺,让她的根骨趋于完美。
所以詹惜霜在服用血灵丹之后,书信一封送去舒寒圣地,请求舒寒圣地之中她的老师再多送些血灵丹过去……
詹惜霜静静的看着祁临等着他的后言。
“难道你就不曾在血灵丹上感受了一丝熟悉的气息?”说到这里的时候,祁临嘴角轻轻勾起了一丝嘲讽弧度。
詹惜霜的红眸紧紧的盯着祁临,脑海之中的空间却仿佛被恐惧塞满,她想到了一种可能,难道……
祁临笑着点点头,灵光莹润的眸子之中藏
着很深的嘲弄,“那血灵丹便是用从我身上刮去的根骨碎片和血肉炼制而成的,是不是很好用?是不是还能够提升你的根骨?”
詹惜霜本是质问的状态,听闻此言,面色发白,倒退两步!
一行血泪无声的从她的眼角滑落,竟然像是受不住了一般。
“不可能!那东西怎么可能是你的根骨炼制成的!”
“怎么可能!!”
詹惜霜的声音平静,没有半丝尖锐,但却着力很重,咬字清晰,字字泣血!
她想起那日自己在血灵丹之中发现的半丝血肉。
血肉之上,莫名的传来亲近之气,那一日她服用血灵丹之后泪流如注。
脑海当中不停的浮现着她和祁临的曾经过往,过往当中的祁临不住的向他求救。
可她没有在意,更没有联想,只去了舒寒圣地一封信问祁临可还在墨城之中,祁临如今可好?
舒寒圣地的回复是一切安好……
一切安好?
当时的祁临却在暗室当中被刮根骨!
詹惜霜的红眸欲要滴血。
祁临摆摆手,懒洋洋半撑着面颊,另外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拔完这方才落到地面上的酒杯,垂眸轻声道,“今日是我娘子开办的宴会,你却莫要来扫了兴致。”
“至于你口中的可能不可能,你不如前去舒寒圣地问一问便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