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垫钱还债
上任伊始,啥都没来得及干,我就当了一把被告。
开过庭后,最终的判决结果还没有下来,我只能回去等待。
期间,我给孙长富打过一个电话,试图修复关系,我诚恳地说:
“孙叔,您把厂子里的切割机和磨石机都卖给我吧,我给您现金,村里没钱,我先掏钱给您!”
“小子,你把我老孙想成啥了,我玩的是铁矿,还在乎那几块破铜烂铁吗?如果我输官司,把那些东西卖废铁,也不会卖给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说完,孙长富把电话挂断了。
看来,我和孙长富的关系彻底决裂,这家伙和我杠上了。
市里公墓那边传回好消息,郭处长给我回话,说:
“经过我们雕刻,黑山嘴出的石材很好,适合做墓碑,你有空过来一趟,我们谈一谈价格,然后签订供货协议吧!”
得到这消息后,我大喜,忙在电话里答应一声:“好的,谢谢郭处长,我尽快过去。”
可撂下电话后,我却犯了难,石材场的环保设计刚做完,还没有动手施工。
再说了,一个非煤矿山企业,如果要复产,还有许多行政审批手续要办,这都需要时间。
也就是说,现在厂子不具备生产条件,无法给郭处长供货,有销路无产能。
此前,我把跑办手续的事交给了董国利,小伙子年轻,办事麻利,他适合这个工作任务。
我不停地和韦书记通电话,沟通有关审批手续的事,极力求得上级领导的支持。
这次,在审批的开采项目里面,我刻意让董国利增加金属类矿石开采。
别人不明就里,我心里却很清楚,在给未来采金做准备。
截至目前,石材场所在西南沟,有一条金矿脉的事,只有我自己知道。
如果我声张,黑山嘴村这处矿产的手续,肯定办不下来,还会招来更多人惦记。
在部队多年的董国利,有着服从命令听指挥的特质,我让他找谁他就找谁,该咋办就咋办,他从来不多问。
这种属下很得力,更有利于保密,对村集体极其有利。
说实话,我在隐忍中,开始操练着下一盘大棋,秘密一旦公之于众时,必会引起震动。
这种一穷二白的烂摊子,刚接到手的时候,确实感觉很难受。
每次到村部去办公,都会有要账的人堵门,他们追着我,央告着向我讨债。
这些欠债五花八门,年代久远,董志军执政时期欠费居多,其中欠镇子上饭馆的钱最多。
有一个妇女追着我又哭又闹,非要我把村里欠她家的一千五百块钱还了,说小孩子闹病,需要钱治病。
我起了怜悯心,从自己口袋掏钱,把一千五百块钱还给她,把她手里董志军打下的欠条收回来。
在我还出第一份债务之后,马上就有人传扬开来,说黑山嘴村有钱了。
随之,其他债主一窝蜂涌到村委会,都磕头作揖让我还钱。
我也是做生意出身,知道这些小生意人的不容易,他们把我逼得没办法。
这些历史陈欠问题,就像一块积食堵在我心口,让我甚是难受。
如果不解决这些问题,特别影响新班子的工作,也很挫败我们的士气,这事到了必须解决的时候。
针对村委会债务问题,我召开了一次专题班子会,讨论如何还债。
张连升在乡政府工作,他说话比较原则,他说:
“天成主任说还债,这个我赞成,可咱得量力而行,没钱使啥还债,瘦驴拉不了硬屎啊!以安抚为主,安抚为主吧!”
他在刻意强调安抚,意思是让我使劲安抚那些债权人,稳住他们。
苏晓娟说:“凭啥子,我们来还这么多年的欠账,钱又不是咱欠的,就不还,让他们去找欠债人要钱!”
会开了老半天,基本上就是两个观点,一是同意还,我没钱,等有钱再还;二是前任欠的钱,债主找我们,我们不还。
最后,还是我拍了板,我说:
“新官不理旧账,这是不对的。欠账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明天苏晓娟开始详细统计咱的外欠账,统计完之后,我个人出钱把欠账还清,等村里有钱时,再还我,我不要一分一厘利息。”
见我强力拍板,老张瞅了我一眼,表情有些不太自在,可他没说啥。
我知道他的意思,肯定认为我有些冒进了,这么穷的村,欠你的钱,猴年马月也给不上你啊。
其实,我心里清楚,总共没欠几个钱,都是一些鸡零狗碎的小钱,把它还掉就省心了。
当苏晓娟把我的决定散布出去的时候,这些债主们奔走相告,纷纷拿着手里的凭据,到苏晓娟那里登记。
有的钱已经欠了十几年,这次终于被我还清了。
甚至,个别债主跑到我办公室,给我作揖,说了一堆感谢话,表达谢意。
我一次性还清村里饥荒,让村民们开始议论纷纷,他们对我的举措十分不解。
“哎呀,这孩子,归根结底还是半勺子啊,手
里有几个钱,太能折腾,上任后,狗屁事没干,反倒把饥荒给还上了,傻狍子似的家伙啊!”
“这些钱就该董志军还,他给上级拍马屁,欠下一腚眼子账债,让张天成这二傻子还了,真是奇了怪,还有这么傻的人!”
总之,人们对我的评价是五花八门,但都没脱离我是傻子这观点。
也有个别明眼人,对我的做法持肯定态度,他们认为我有胆识、有魄力,肯定能干成大事。
有人说,大家就等着吧,等张天成捋顺后,他注定要大张旗鼓发展咱村的经济,我们的好日子真的要来了。
我之所以敢还债,一是来自我发展集体经济的底气。二是想树立起黑山嘴村委会的威信。
作为一个村级组织,如果欠债不还,就会失信于社会。
给人们留下一个穷和赖的坏印象,村集体的信誉受损,就没人敢和黑山嘴打交道。
村民不会有这种认知,如果不是老岳父的谆谆教诲,我也没魄力干出这种事。
人无信不立,我必须树立起村级组织的威信,这样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