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老兵不死 只是凋零
钢骨空沉默的看向自己的学生，再多的挽留早就已经说不出口。
身为无数海军的老师，泽法在看到那个凶手成为王下七武海的时候，
其实一切早已注定。
他这个学生留给海军最后的体面就是悄悄地离去。
「老头子 ! 老头子 ! 小提姆来找你了 ! 」瑞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泽法扶了扶额头，不知道谁走漏了风声，
这样下去自己总不能带着所有想跟着自己的人走吧 !
要是真的如此，战国绝对不可能放自己走的。
「让他进来吧 ! 」泽法无奈的说道。
「老师 ! 您让我跟着你一起走吧 ! 」提姆差点直接跪了下去。
其实他多多少少知道泽法与景阳之间的事，
如果这一次没有跟上泽法的脚步，
似乎这一辈子再也看不到老师的背影了。
「三军总帅 ! 这是我的辞职信，我早就是个无家可归的孤儿了，是老师把我从死人堆里捡回来的 ! 」提姆激动地说道。
泽法无声的叹了口气，这个孩子从被自己捡回来后就一直跟着自己，
就连泽法辞去了海军大将，退居二线深耕海军的未来，提姆也义无反顾的跟这自己这个是师是父退居二线。
有时候跟卡普喝酒的时候，两人总是会开玩笑提姆与博加特，两人真的出奇的相似该不会是同父异母的什么吧，
同样的死心眼，但泽法看来提姆更胜一筹。
钢骨空紧紧地握着手里的信封，什么时候海军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他当初怎么看着诺曼老元帅离开的，现在就怎么看着自己学生怎么离开的。
忙碌了一生仿佛也是蹉跎了一生 ?
他没有再说什么，摸了摸两个曾经看好的后辈转身离开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的难堪。
「泽法老师，您就带上我吧 ! 泽姆也需要个搭档，您老与师母也需要个帮手不是吗 ? 」
提姆见钢骨空默许了，转身便跪在泽法面前。
「害...... 你这孩子这又是为何呢 ! 起来吧 ! 」扶起了地上的提姆，泽法认真的看着对方。
「你知道老夫这次离开所为何事吧 ! 」提姆认真的点了点头。
「你知道如果你真的跟我离开了，以后你就不是曾经的海军了，而是海贼 ! 无论我们怎么做，在他们眼里都与海贼无异你懂吗 ? 」泽法看着眼前死心塌地想要跟着自己的孩子，根本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所以我想尽办法也不想告诉他人 ! 」
「若是我每个学生都像你这样，那海军不就玩完了吗 ? 」老兵无力的坐在椅子上。
他知道自己的影响力，虽然他已经死心了，但是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关系影响他这些桃李的未来仕途。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
「行了 ! 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吧 ! 要离开的时候会让泽姆去叫你的。」泽法挥挥手想打发自己的学生。
「老师，我没有什么东西需要收拾的。」提姆的眼神深怕泽法只是应付他。
「好好好 ! 长大了翅膀硬了是吧 ! 自己滚去找你师娘要个被子找地方打地铺，滚 ! 」
听见泽法的叫骂声，提姆才嬉皮笑脸的离开房间。
虽说并不想让他的学生们跟着自己，但是人生沦落到谷地的时候，
有这样的学生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真的说不出来的满足。
「害...... 人老了，也多愁善感起来了 ~ 」
镜头一直从军属院一直拉远一直到整个马林凡多都显得那么娇小。
「空老师，怎么样了 ? 」战国看着面无表情走进来的钢骨空问道。
而后者只是默默的摇了摇头，走到一旁的沙发上愣神。
一旁的卡普与鹤也感觉到什么般，默不作声。
眼前这般的场景与曾经卡普儿子也是海军未来最明亮的那颗星，龙离开时何其相似。
「你们说我是不是个不称职的老师啊 ? 」钢骨空的背影那样的萧瑟。
「空老师，你已经尽力了...... 」
人无完人，并不是每个人都是那样的天赋异禀，
泽法就是一个平凡到再也不能平凡的人，
他之所能走到现在，全凭对自己下狠手一步一脚印拼搏过来的。
天赋平凡的他，一路过来都是那样的拼命，
明明自己也只是凡人之躯，每逢战必身先士卒，拼命地想要保护身边的所有人，
就连海贼也是如此，一生到现在并不愧对"不杀"之名号。
但是就是这样的人，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遇到这世界的不公，
在外征战，背后的妻儿遭人暗算，妥协辞去大将一职退居二线深耕海军的未来，
却被海贼屠戮了几乎整艘船的学生，
结果现在告诉他杀掉他学生的法外
狂徒现在已经是世界政府合法的打手，
自己这个身为正义的海军却不能为自己的学生报仇 ?
那他这些年下来有何意义，他到底为谁而战，为谁而奋斗 ?
泽法的离开并不是像年轻的龙认识到世界的黑暗面，世界政府的肮脏事热血青年愤而离去，
他是已经是个老将了，这个年纪的海军大部份老兵早就退休颐养天年了，
遇事种种而不发，并不是不敢说，而是不想说。
压垮骆驼的从来不是那最后一根轻如棉絮的稻草，而是总总曾经伤害这名老将的每一刀。
卡普默默的离开房间，深夜的马林凡多除了巡逻的岗哨万籁俱寂，
随便应付了巡逻海军热切的目光，卡普一直这样走到了泽法家门前。
也没有敲门而是直接翻墙进去。
一个人坐在庭院里一动也不动，仿佛原来就是这里的雕像。
一直到提姆起夜时看到与自己老师同辈的老中将就这样在那里坐着，才将泽法叫醒。
「你个老小子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我这里发什么神经。」泽法睡眼惺忪的骂道。
卡普就这样背对着泽法，依旧是那样的一动不动。
泽法也看的出来他这个老兄弟情绪不对，从行李翻出一瓶兰姆酒坐在他身旁。
两人就这样一句话也没说，一饮一啄直到月亮悄悄的告别。
酒量一直很好的卡普，醉了。
醉的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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