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妖魔做不出这种事
中午的时候，他们就从南疆市坐飞机到了北荒。
北荒省，三线小城里。
李晓明和王家两兄弟，在凉城市医院看见了那个小女孩儿。
小女孩儿在重症监护室，而他们只能透过玻璃，看看小女孩儿插满管子的身影。
得知他们是报警的人，医院的人才告诉了他们小女孩儿的情况。
老医生唉声叹气的说道：“命是保住了，但她受到了太严重的伤害，能不能醒来还不确定。我这一生，就没有见过这么丧心病狂的父母，说他们是畜生都侮辱了畜生！”
只有给小女孩儿治疗的人，才知道小女孩儿遭受了怎么样的痛苦折磨。
所有的人都在咒骂那小女孩儿的父母，他们医生也接触过很多犯法的人，但像这种案例还是第一次见。
王志豪找到了当地的经治安所，问了一下情况：“你们确定那对父母是人？”
治安所的人所长知道他的意思，无奈的回答：“这无法确定，但应该是。”
“什么叫应该是？那种家伙是人？你别开玩笑了！”王志豪都快气的爆炸了。
所长则还是平静的说道：“他们是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这种虐待女童的案件其实也不少。”
“我完全不能理解！”王志豪非常愤怒。
所长点燃了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其实妖魔才不会做这种事，能做这种事的，也只有人类了。”
“他们也还能称为人？他们根本就不是人！”愤怒的王志豪，吐沫星子都喷到了所长的衣服上。
李晓明趴在窗户边，看着阳光明媚的外面。
他今天很安静，一句话都没说。
因为无论说什么都是无力的，愤怒到极致或许就是这样吧……
治安所所长的话很讽刺，什么叫做妖魔做不出这种事？
这是在说，人类比妖魔更可怕吗？
千里迢迢赶来，只能隔着窗户远远的看一看。
见不到小女孩儿，无法说一句对不起，毁了你的梦。
也见不到小女孩儿的父母，亲眼看一看，比妖魔还可怕的‘人’。
王志豪有钱优势有关系，他找人看着小女孩儿，如果有需要就打电话。
同时他动用家里的关系，希望那对父母不得好死。
但很可惜，法律在那里，谁也不敢触碰。
下午回去的路上，王志豪在飞机上愤怒的骂着：“为什么这种父母还有律师帮忙打官司！草！草啊！”
王志豪又开始踹飞机，王志磊只能继续拦着他。
“律师，不就是为了正义才存在的吗！那些人还接手打官司，他们是不是人啊！”
“哥，我的哥，不能踹了，要坠机了！”
相比起暴躁的王志豪，李晓明还是很沉默。
王志豪说，他要请张三大律师，把对面的律师也送进监狱里。
李晓明一时间发现人类被魂虫入侵，是根本避免不了的。
因为太多的人有精神裂缝，太多的人不是人。
人类比妖魔还像妖魔。
妖魔比人类还像人类。
这个世界……
可笑……
……
回到家之后，他吃了几口饭，但没什么食欲。
他也没心情进入元世界。
拿着买刀具时商家送的西瓜刀，一个人在院子里练起了拔刀。
夏天很热，太阳炙烤着他的皮肤，但他仿佛感觉不到一样，一直重复着拔刀，挥刀，收刀的动作。
这一次他没有追求速度，也没有追求数量，而是用最标准的动作反复的拔刀……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这样做，可能是想以此来麻痹自己的内心吧。
屋檐下，赵小可坐在门口阶梯上，默默的看着。
赵小瑜也在一旁看着，她并没有打扰李晓明。
她很想开导一下李晓明，但很可惜的是，她连自己都开导不了。
索性她回到书房，进入了元世界，也来到院子里继续练枪。
两人都在院子里，但却不在一个位面。
时间流逝，太阳落山了，但李晓明还在拔刀。
晚上下班回家的秦莉在门外看着，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新闻上当然看不见这种及恶劣事件，但他已经听王志豪说了。
王志豪气炸了，听王志磊说今天都没有去上课，一直在家使劲吃魂珠，仿佛要把自己撑死。
晚上十二点，赵小瑜从元世界出来了。
她看见倒在客厅门口睡着的赵小可，虽然晚上依旧很热，但她还是将赵小可抱回了屋里。
看着李晓明还没吃饭还在练刀，她想阻止一下李晓明，但最终还是没开口。
现实世界不能练枪，所以她又只能回元世界了。
李晓明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拔刀。
他的手已经麻木了，也非常的饥渴，浑身无处不透露着疲惫与痛苦。
但他继续忍耐着，忍耐着想拔完一万次，
仿佛在发泄心中的怒火。
天亮了，早上路过的人都有些疑惑，他怎么这么早就起来练拔刀，还以为他是个疯子。
但他并不是起的早，而是根本就没有睡过。
“9996……”
“9997……”
“9998……”
终于要成功了，就在清晨的阳光，向大地洒落第一缕阳光的时候，他拔了9999次！
阳光照在他的后背，将前方照的无比明亮。
他收刀归鞘，即将挥出这一刀的时候愣了一下。
这一霎那，他仿会到了什么，身体上的痛苦仿佛都消失了……
他微微一笑，刀锋伴随着初升的阳光挥出……
这一刀，仿佛真的挥出了万丈光芒！
一万刀，这是第一次真正的连续拔一万次刀。
以前虽然在练，但也仅仅是在练习而已。
他不觉得一万这个数字有什么用，但还是想从这最基本的基础练起。
直到今天，他才完成了一万次，而且是以肉体完成的。
他再也站不住，就地坐在了草地上，看着万丈光芒横扫黑暗。
他笑了笑，然后仰倒昏睡过去……
……
再醒来的时候，外面还有鸟叫，楼下客厅里，还有动画片的声音。
还有铛铛铛的切菜声。
有些陌生，但又熟悉。
陌生的是环境，熟悉的是切菜的频率。
起床之后，他看了看时间，下午四点。
也就是说，他睡了接近一个白天。
疲惫没了，但身体的疼痛还在，表明他的一万次拔刀并不是做梦。
发了一会儿呆，他就去洗了个澡。
没有把头发吹干，下楼的时候趴在沙发上的赵小可看见他，连忙喊了一声：“姐！哥醒了！”
厨房里，赵小瑜出来了，同时出来的还有穿着教师职业装的秦莉老师。
赵小瑜看见他的时候露出了一个微笑：“等一会儿就能吃饭了，秦老师在我们家吃。”
李晓明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秦莉显然是在厨房里帮忙，手上都是油渍。
李晓明看了一下，今天吃的鱼。
没有人提小女孩儿的事情，也没有人说他发疯练刀的事情，吃饭的时候，大家也其乐融融的，秦莉老师还说着班上的事。
“赵琴琴都想组织人来看你了，说你肯定是生病了。”
“赵琴琴？女孩儿？小明在班上还有女孩子喜欢？”
“哈哈哈，那是班长，很有责任感的班长。”
“班长啊……”
看着姐姐好像有些失望的样子，他问秦老师：“还有多久放假考试？”
“就明天一天课程了，明天拍毕业照你去吗？”
“毕业照？去吧……”
“刚才我还看群里有人在聊你，说你是不是连毕业照都不想照了。”
“我看看……”
打开手机，进入班级群，随便滑动一下，他就看见了老师说的那个人。
说他的正是副班长周伟明，他是这样说的：“呵，毕业照多一个人少一个人有什么区别，反正以后都看不见彼此，我们是要上元宇高校的人了，以后注定是两路人。”
然后下面是好哥们王志磊的回答：“兄弟，就考上元宇高校而已，至于一天说三遍？”
下面有人发了个大笑的表情：“哈哈，周伟明家里都给他办升学宴了！”
李晓明看了一眼热闹的群里，感受到了一点真实的生活气息。
元世界待太久了，会让人产生一种元世界才是真实世界的错觉……
“还是不能一直在元世界啊，要不然以后练拔刀就在现实世界练？嗯……是拔剑，要买一把剑……”
他有了这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