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马戏团小丑<54>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蔺宴清的商会已经彻底步上了正轨,维克托也已经把所有的教堂工作都学会了。
他彻底的忙碌了起来,相比较之下教皇大人和蔺宴清就非常的清闲了。
玫瑰花园里面。
蔺宴清端着一杯红茶,小小的啄饮了一口。
“您可是好样的,把所有的工作都推给了维克托,天天在家里闲的无所事事。”
教皇大人听了他的话,不但没有任何反思,反而非常理所应当的说道。
“那不然呢,我培养他的意义难道不就在这里吗?”
蔺宴清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可是您还年轻。”
“不,不。”教皇大人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老了老了,我老了。”
“以后就是你们年轻人的舞台了。”
蔺宴清忍不住轻笑了一声,随即调侃道:“您就是忍不住一心想要休息罢了。”
教皇大人坐在藤椅上,他忍不住抬头望了望蓝色的天空。
今天的天气很好,微风习习,多云,太阳又不是很晒,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他语气有些凉凉的说道:“把你们都安排好,我才放心啊。”
蔺宴清直觉有些不太好,他皱了皱眉,仔仔细细的转过头去盯着教皇大人看。
教皇的脸上一脸悲凉,灰蓝色的眼睛里面也已经变得黯淡无光了。
“您这么着急把维克托带上台,到底是为了什么?”蔺宴清直接问道。
教皇大人先是转过头来对着他勾了勾唇角,随后才轻声说道:“当然是为了想休息啊。”
他在骗人,他在说谎,蔺宴清直觉这么想。
看了看天空之后,教皇大人从他的口袋里面摸出来一个怀表。
随着‘咔嚓’一声响,怀表被他打开了。
不大的怀表里面,有着一张小小的画像,里面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年轻男人。
这个男人不是旁人,正是上一任伯爵大人,蔺宴清的父亲。
他伸出自己的右手,用自己的食指尖轻轻在对方的画像上面摩擦了几下。
这个时候他的眼睛上面已经盛满了雾水,他看起来就要哭了。
良久之后,他自顾自的说道:“是我对不起他,是我没有像他一样勇敢。”
他哪怕勇敢一次,哪怕豁出去一次,哪怕两人一早就死了,那也是死在一起的,那也比现在这个情况要好得多。
最终他眼眶里面的雾气还是凝结成水珠,从眼眶里面一颗颗的流落了下来。
他望着一片玫瑰花海,哑声说道:“我想他了。”
从那以后,教皇大人的身体开始日渐愈下了。
他开始剧烈的咳嗽,每一次咳嗽都会带出来一点血迹来,这些血迹将来会咳出来的越来越多。
蔺宴清对此十分不解,明明一开始对方的身体还是很好的,怎么突然就得了肺结核呢。
这天晚上餐桌上,食物已经快凉了,但是蔺宴清至今没有开始用餐。
他在等人,也在等一个调查结果。
很快,穿着一身浅金色衣服的维克托回来了,他一边往蔺宴清的方向走,一边随意伸手勾向了自己的耳后。
等脸上的面具取下来之后,他也已经走到了对方的面前。
两个人什么也没有说,先是低头俯身来了一个亲密的接吻。
等到两人分开之后,蔺宴清这才轻声问道:“怎么样,查出来了什么吗?”
维克托点了点头,接下来他说的话印证了蔺宴清心中的想法。
说到这里的时候,维克托的情绪显然也不是很好,他一双绿色的眼睛也明显暗沉了下来。
“教皇是故意的,他连续几天拜访了一个肺结核病人,甚至高价购买了病人的贴身衣物,还有专属餐具。”
蔺宴清听完他的话之后,坐在那里沉默了许久,他应该更加关注对方一点的。
心里有些不太好受,两个人抱在一起互相安慰了许久,晚餐草草吃了几口之后,两个人携手往楼上教皇的卧室走去。
蔺宴清站在门口轻轻敲了敲门,他冲着门内的人轻声说道。
“是我,我知道你没有睡,您把门打开,我有话想跟您讲。”
门内很快传来了教皇大人,略显沙哑和病态的声音。
“讲什么讲?你不知道这种病有传染性吗?”
门内的人轻声笑了一下,随后继续说道。
“还是说,你想陪我一起啊?”
蔺宴清低垂了一下眼睑,他轻声说道:“您想要陪的人不是我。”
他的话说完之后,屋内的人沉默了许久。
旁边的维克托轻轻捏了捏蔺宴清的手掌,他先是低头在对方的发顶上轻轻一吻,随后也开口对着门内的人说道。
“父亲,把门开开吧。”
即便如此,屋内的人还是没有任何的回应。
又过了一会,两个人的耐性显然都到了顶点,蔺宴清朝着维克托点了点头。
两个人
心神意会的对视了一眼,然后非常有默契的同时退后了几步。
维克托松开了一直拉着对方的手,他甚至都不需要助跑,只需要走到门前抬脚狠狠踹向门锁的方向就可以了。
随着‘咣当’一声,卧室的房门一瞬间就被维克托给踹开了。
门被踹开之后,很快传来了屋内人非常恼怒的声音。
“要死啊,这病是会传染的,你们不知道吗?”
蔺宴清气急了,拔腿就想往屋内冲,却被教皇大人嘶声力竭的吼声震在了原地。
“站住,你们敢过来试试看。”
“我只是想见见他,我有什么错?”
“活着见不到,那就只有去死了啊。”
听了他的吼声,蔺宴清的脚步顿时停在了原地。
过了半晌之后,他朝着屋内的人说道:“那我们呢,您不要我们了吗?”
又是一阵沉默,最后屋内传来了对方轻飘飘的声音。
“路我已经替你们铺好了,没有人可以拆散你们了。”
“代替我们好好,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吧。”他说。
这是克劳斯的真心想法,从他在蔺宴清那里得到对方的手札之后,他就一直在计划着这一天了。
心爱之人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那他还有什么活着的必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