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流落在外的小野狗<15>
对方微凉的手指从自己锁骨上划过的那一刻,徐星野先是浑身猛的颤抖了一下,随即便一脸僵硬的站在了原地。
他站在原地,不止脸颊发红发烫,简直整个身体都要烧了起来。
他的脑子里面也是慌乱的不行,乱七八糟的各种想法在他的脑海里面四处乱窜着。
蔺晏清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又为什么要这样说。
为什么。
比起他的慌乱,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蔺晏清可要平淡多了。
他一脸平静的收回了自己在对方身体上作乱的手,然后看着对方淡淡的说道。
“不换鞋吗?该去医院换药了。”
徐星野喉头重重的滚了一下,他嗓音略带沙哑的说。
“好,这就去。”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匆忙回到卧室换了鞋子之后这才再次走了出来。
“宴清,我好了。”
两人并排,一同走出了徐家小院。
依旧是老旧城区的巷子口,今天的巷子口停了一辆比昨天更夸张的豪华跑车,此时跑车旁边围观了很多群众。
有在一起聊天的,也有靠在车旁拍照发朋友圈的,应有尽有。
徐星野看了看车前的状况,随即转头看向了身旁的人,颇有些担忧的问。
“宴清,你今天自己开车来的吗?”
蔺晏清一边走,一边甩了甩自己被烫伤的手腕。
“嗯,自己开车来的。”
他迎着对方担忧的眼神,举起自己的手腕放在旁边的人面前晃了晃。
“不碍事,已经不疼了。”
蔺晏清一边说,一边按了一下口袋里面的车钥匙。
随着‘滴’的一声响声,围在跑车周围的人瞬间呈鸟兽状散开了。
他们一边往后退,一边用自以为没人注意得到的目光偷偷摸摸的盯着蔺晏清看。
他们这样的眼光并不带恶意,只是单纯的好奇罢了。
好奇是什么样的人开着这样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跑车,更重要的是,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把跑车开到了他们这样堪比贫困区的地方。
看到蔺晏清的时候还在小心翼翼的交谈着呢,这个时候的讨论声就像是蜜蜂在你的耳边嗡嗡叫一样。
你能很清楚的感受到周围嘈杂的声音,但是具体说的什么你又听不清楚。
但是当他们看到,蔺晏清身旁的徐星野之后便瞬间炸锅了。
讨论的声音骤然大了起来,什么样的字眼都往两个人的耳朵里面钻。
这倒也没什么,毕竟八卦是每个人的天性,只不过有的人选择当面讲,有的人选择背后偷偷讲罢了。
直到车门关上去之后,这阵阵的嘈杂声瞬间被隔离了出去。
跑车的设计,更注重于线条的流畅,减少风阻,提高速度。
所以,相比较来讲车内的空间就小了一些。
一般的成年人还好,像徐星野这样身强体壮的成年男人坐在副驾驶上,就非常明显的拘谨了起来。
蔺晏清颇有些好笑的看了一眼,一直缩在一旁一动不动的人,调笑道。
“好了,是我的疏忽,下次我换一辆大一点的过来。”
徐星野对于这些并不在乎,这才哪到哪,过年回乡下的时候,一车人挤在乡下的小巴车里。
人挨人,人挤人,所有人都像是被塞进罐头里面的沙丁鱼,在车里面疯狂的摇摆着。
“没事。”
比起这些,他显然更关心对方受伤的手腕。
“你的手腕真的没事了吗?”
蔺晏清有些好笑的看了他一眼,随即装模作样的深深叹了一口气。
“唉,好是好了。”
蔺晏清一边启动汽车,一边双手打着方向盘。
“我这个人呢,平时不喜欢开车,但是又不喜欢和不相熟的人待在同一个密封的空间。”
他耸了耸肩膀,一脸无奈的说:“唉,没办法,只能自己开了。”
徐星野坐在副驾驶,一时之间竟然摸不透对方的真实想法。
他总觉得对方话中有话,觉得自己隐隐约约猜透了一点,但是又不敢承认,只能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装聋作哑着。
蔺晏清转弯的时候,随意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阿野,你考一个驾照吧。”
徐星野淡淡的点了点头:“嗯,好。”
隐隐约约他觉得自己之前的猜想竟然是对的,这样的感觉令他十分喜悦,唇角也不自觉的勾了起来。
蔺晏清轻笑一声:“怎么也不问问为什么?”
徐星野摇了摇头,认认真真的说道:“不用,我听你的。”
蔺晏清目视前方的道路,点了点头,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
“真乖。”
徐星野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整个人又因为对方一句十分简单的夸赞而雀跃起来。
蔺晏清这次并没有再去之前的那所三甲医院,而是直接到了蔺家持股的高档私人医院。
一通忙
活之后,蔺晏清换好了药,连同下午徐爷爷的所有检查报告也一并带走了。
他把一个巨大的档案袋递给了对方,迎着对方无比疑惑的眼神,解答了对方的疑惑。
“下午吃过饭,顺便带爷爷做了一个全身检查。”
“宴清……”徐星野一时间心里十分复杂了起来。
他当然是感激蔺晏清的,毕竟他一直以来都想带爷爷到医院检查一下身体,但是奈何爷爷一直不愿意配合,因此就被耽搁了下来。
拿到报告之后,两人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去,而是直接去了院长办公室。
办公室里面,各科的主任医师都在那里等着跟他们汇报徐爷爷的身体状况了。
整体结果还是不错的,瘫痪毕竟是多年以来的老毛病了,只能护理,康复是不可能的了。
除此之外,最大的毛病莫过于心脏了,考虑到徐爷爷的年纪已经大了,只能以保养为主。
等到全部情况讲完之后,蔺晏清带着徐星野离开了。
走在路上,徐星野一双拳头攥的紧紧的,他的眼眶也逐渐红了起来。
他走在蔺晏清的旁边,只觉得自己的胸腔胀的满满的,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已经装不下即将要溢出来一样。
“宴清,我……”
他想跟对方道谢,却又觉得单纯的一句道歉话语过于苍白。
他怎么能这么好。
怎么能对自己这么好呢?
徐星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