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4章
第1044章
回到卧室时,已是凌晨深夜,仇律先打开冰箱,摊开毛巾将冰块包在里面,走到沙发坐下,身心疲惫的瘫在沙发里,将裹着冰块的毛巾贴在印着五根红指印的左脸上,微微皱眉,“嘶......”
缓了好一会儿,等适应了冰敷的温度,仇律这才松了口气,嘟囔道:“这老头,平时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打这一巴掌可是真的狠,若不是我知道他身体不好,还以为他病是装的呢。”
偌大的卧室回荡着他一个人自言自语的声音。
仇律重重叹了口气,人一旦脱离忙碌的状态,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总会不禁胡思乱想起来,他也难免脱俗,脑海里不断闪过他强吻她的样子,那甜蜜的滋味,他记忆犹新。
他抚着微肿的唇瓣,独自发了会儿呆,嘴角疯狂上扬,不知过了多久,冰块化成水浸湿了毛巾,仇律这才回过神来,起身将毛巾随手丢在洗漱间的水池里,望着镜子里几乎看不出痕迹的俊脸,脱下一件件衣服,关上了洗漱间的房门。
......
浴室的门被打开,白雾缭绕间,女人裹着一条白色浴巾遮挡去曼妙火辣的娇躯,赤这脚走了出来,她来到行李箱旁,翻出一套宽松的白色丝绸睡衣套在身上,回到床头坐下,从抽屉里拿出酒店备好的吹风机,插上电,呼呼呼的吹起湿润的乌发。
等头发吹到差不多半干时,林南南依稀听见门外坚持不懈的敲门声,她愣了下,关上吹风机,嗡嗡嗡的噪音顿时消失,只剩下噔噔噔的敲门声。
“谁啊?”林南南问了一声,她垂眸看了眼手机时间,此时已是凌晨十二点。
这么晚了,难道是安子郡?
她没注意时间下方标注着的日期,正好指向:二月十四日。
二月十四,国际情人节。
外边没人应声,但敲门声仍在持续,林南南心生古怪,穿上一次性拖鞋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向门外,只见一个女孩子戴着鸭舌帽,一身蓝色衣服,好像是送东西的,她打开门,好奇的问:“请问......?”
女孩看到她的一瞬间,愣怔几秒,旋即扬起一抹大大的笑容,她将怀里一大束鲜艳的玫瑰花递了过去,“林小姐是吧?这是您的花。”
“花?”林南南愣了下,呆呆接过,正要开口问些什么。
女孩打断了她,衷心的祝福道:“祝小姐姐情人节快乐!”
“啊?”
情人节?
林南南回过神,礼貌微笑,“谢谢,你也是。”
“这是我今天最后一个订单,送您花的先生特意嘱咐我一定要在凌晨十二点过来给您送,足以看出您的先生一定很爱你,小姐姐遇见这么爱你的先生真的好幸运啊,希望你们以后每年的今日都能这么幸福的度过。”
女孩一脸羡慕的祝福着林南南,说完这番话,便蹦蹦跳跳开心的离去了,她已经圆满完成了自己今天的任务。
林南南愣在房间门口好一阵,直到冷风袭来,她这才缓过神来,她打量花束一圈,在旁边找到了一张精美的卡片,捏起卡片一看,上边写着歪歪扭扭的黑体字:“以后每一个情人节,希望你能一直在我身边。”
留名:仇励琛。
林南南目光微微一滞,心底涌起一股暖意,居然是他。
她有点不敢相信,在她印象里,仇励琛并不是一个注重节日、任何仪式感的人,以往的他一点都不浪漫,她一直以为在冰山总裁的世界里,最大的浪漫就是给你钱,甩给她一张黑卡随便让她刷刷刷,实际上仇励琛正是这样。
可这种浪漫,却不是林南南真正想要的。
她想要的,只不过是一束象征爱情的玫瑰花,足矣。
可自从她和仇励琛闹离婚之后,仇励琛仿佛像是脱胎换骨一般,平时一些小细节她或许没有注意到,可光是前后送她两次玫瑰花便掀起她心中的轩然大波。
不对,林南南恍惚了一瞬,心中泛起了嘀咕,她突然想起在去F国的那天早晨,她也收到了一束玫瑰花,她记得当时问正好赶来的白肖恩是不是他送的,白肖恩只是笑笑,没有说话,她当时以为是白肖恩送的。
现在想起,她心中升起一丝疑惑,以她对白肖恩的了解,如果真是他送的,为什么不直接抱着花亲手送给她,反而费那么一圈力气,让别人送给她?
而且,白肖恩当时为什么没有承认,这并不符合他的性格。
种种奇怪的迹象联合在一起,林南南眸色微动,除非......除非那束花并不是白肖恩送的,所以他没有承认!
难不成、难不成那束花也是仇励琛送给她的吗?
我的天!
就在林南南独自沉浸在震惊之中时,隔壁房间的门轻轻打开,安子郡靠在门框边,抱着胳膊,好整以暇的望着林南南,一言不发。
不知过了多久,安子郡腿有点酸,他换了个姿势,冷不丁出声:“不就是一束花,有这么开心吗?”
林南南吓了一跳,象征性的向后退了两步,抬头呆呆的看向安子郡,旋即回过神来,拍了拍起伏的胸口,“吓我一跳。”
“不是,你是鬼吗,走路都不带一点动静的。”
安子郡不着痕迹皱了下眉,脸色有些不忿,回怼过去:“你才是个鬼,你全家都是鬼,哪有你这么说话的,况且姐姐不是我的问题好吗?明明是你自己在那盯着花出神,还怪我吓到你了。”
“......”
呃,好像刚才就是她没注意到安子郡出来......
林南南挠了挠头,迎上安子郡羞红的脸颊,以及不敢直视她而撇开的视线,愣了下,冷风吹来,赤裸的双腿被吹起一层鸡皮疙瘩,她惊呼一声:“啊!”
下一秒,房门“砰”的一声紧紧关上,空气中残留着女人最后一道声音,“流氓!”
安子郡愣了愣,皱起眉看向隔壁紧闭的房门,有些懵。
她刚才是在骂他......流氓!?